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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潘家第五子

他这句话说出口,台上的潘维吉已是气的满脸通红,但这里是麟州杨家,他又不好发作,只是站在戏台上,浑身微微发着抖。

文士的话出口,萧靖轻轻楚楚的看到折老太太的脸色也变的十分难看。

府州折家和麟州杨家,也都是武将出身,他的这番话,不仅是骂了潘维吉,就连折家和杨家也都捎带着骂了。

“这位先生是……?”杨光毕竟是一州刺史,他虽然心中不快,却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向那桌上的官员询问起说话文士的身份。

见杨光询问,先前萧靖见过的那个朱姓官员站了起来,躬身答道:“这位是下官为给老夫人祝寿,专程请来助兴的凤丘先生!”

在朱姓官员说话的时候,萧靖撇了撇嘴,心里嘀咕着:“不败兴就不错了,还助兴呢!”

想到这里,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徐继祖,小声说道:“后面该你出场了,该怎么说话,我会教你。”

徐继祖愕然的点了点头,他一个小小的商人,能够参加这种官员家里举办的宴会,已是感到受宠若惊,如今萧靖还要他说话,平日里做事很是洒脱的徐继祖竟然也有几分慌乱了起来。

那朱姓官员介绍过凤丘先生,低着头站在一旁,心里早把凤丘先生给骂了个遍:“老子是叫你来助兴的,你这货,在武将家里,居然能说出这么不长脑子的话来,看来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心里虽然骂着,可他却没敢说出来,只是站在一旁不做声。

无论是主家还是宾客的脸色都有些不对,可那凤丘先生却是浑然未觉,朝着杨光稍稍拱了拱手说道:“刺史高堂贺寿,小生也没什么贺礼,只是即兴做了首诗,以助老夫人雅兴!”

杨光点了点头,对凤丘先生说道:“多谢先生,不过杨某是个粗人,平日里也只会耍弄些枪棒,对诗词并不是太了解,恐会拂了先生的雅兴!”

“不妨,不妨!”杨光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告诉这位凤丘先生,对他的诗并没有多少兴趣,可这凤丘先生却根本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缓缓的摇晃着脑袋,对杨光说道:“大人若是听不懂其中深意,小生愿做注释!”

凤丘先生这句话说出口,就连一旁的朱姓官员都苦笑着直摇头。

麟州杨家,确实是武将出身,可杨家的子弟,自小就重视文武双修,就拿杨光来说,他不仅是有一身好武艺,诗词歌赋也是样样精通。

这位凤丘先生居然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若杨光听不懂,他愿做注释的话来,可见这人平日是眼高于顶,根本没把天下人看在眼里。

杨光也是被这凤丘先生搞的哭笑不得,只得对他拱了拱手说道:“那么先生请吧,杨某洗耳恭听便是!”

得了杨光的首肯,那凤丘先生倒也不客气,干咳了两声,朝四周的宾客抱了抱拳说道:“小生献丑了,待小生吟了之后,在座各位若是有谁能做出比小生更好的诗词来,小生定会甘拜下风!”

他这句话说出口,在座的宾客不约而同的都皱了皱眉头。

见没人说话,凤丘先生自我感觉很良好的的拉长了腔调,摇头晃脑的吟了起来:“南山老藤缠龙牙,古松盘根披凤霞。一门皆是将家子,可怜书栋生青花!我若有幸得天马,挥斥方遒点江山。旌旗猎猎舞黄沙,何须武夫镇天涯!”

念诗的时候,凤丘先生摇头晃脑,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情。

可在他念完之后,前来贺喜的宾客们全都大惊失色,就连杨光和坐在正位上的折老太太也是满面怒容。

一些武将出身的宾客紧攥着拳头,怒目瞪着凤丘先生,若这里不是杨光的府上,恐怕这些人早就一拥而上,把凤丘先生给暴扁一顿了。

“臭!”就在众人都满脸怒容的看着凤丘先生的时候,从一张桌边传来一个声音:“简直是臭不可闻!这种东西也敢拿出来丢人,莫非天下读书人都死光了?只能做出这等在茅房里吟哦,以助出恭的句子来?”

这几句话说的很是粗鲁,但在此刻,听在前来道贺的宾客耳朵里,却如仙乐般悦耳。

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发出声音的,正是萧靖他们坐的这张桌子。

在众人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的时候,萧靖一只手支着半边脸颊,侧身面对着徐继祖,徐继祖则满脸通红的站了起来,一边用眼睛瞟着萧靖,一边清了清嗓子说道:“在下前两天上茅房,蹲在里面,憋了半天也憋出了一首来,愿意念给大家听听,看看可能比的上刚才那位什么先生的!”

凤丘先生的张狂,早就让在坐的宾客们满心反感,徐继祖这么一说,顿时引来了一片喝彩。

见没人反对,徐继祖也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一边看着萧靖,一边念了起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这首词念过之后,所有在坐宾客全都愣住了,一个个愣着神,细细的品咂着个中滋味。

只有凤丘先生,在听了这首词之后,满面羞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趴在徐继祖旁边的萧靖此时心中却是有些有些内疚,这首念奴娇,是东坡先生的大作,他此刻搬了出来,教徐继祖念出来倒也罢了。

最让他感到心中不安的,是他居然教徐继祖说这首词是在茅房里做出来的。

要是这种话被苏轼听到,恐怕早跳过来给他一个凌空飞腿,踹的他找不到北了。

被徐继祖将了一军,凤丘先生心里还有些不服,朝着徐继祖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先生高才,晚生甘拜下风,只是不知先生对对子是否在行?”

听了凤丘先颇带挑衅的话,徐继祖低头朝萧靖看了看,见萧靖微微点了点头,才给凤丘先生回了一礼说道:“在下虽然不才,先生若是出对,倒也可以试试对上一对!”

“那好!”凤丘先生眉头微微皱了皱,抬头看了看庭院内的一棵松树树冠,随后低下头略一思索就顺口念了出来:“楼桁檐柱,松楠柏梓构梁椽!”

在凤丘先生出过上联之后,徐继祖朝趴在他身旁的萧靖看了一眼,随后抬起头,对道:“浩渺波涛,汹涌澎湃泻江海!”

“好!”他这个对子对上之后,所有宾客齐齐叫了声好。

这个对子,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难就难在它上联的字全都是木字旁,这样一来,下联的字就只能全用同旁字,无形中就增加了对下联的难度。

徐继祖念出的这个下联,全都是三点水为旁,正好应了凤丘先生的木字旁的对,而且他应对的时间极短,甚至比凤丘先生想上联的时间还短,也由不得那些宾客不喝彩。

又折了一阵,凤丘先生的脸顿时一片潮红,他眼珠转了转,朝潘维吉看了一眼,又念道:“武人耍拳,保家卫国安天下!”

徐继祖又朝萧靖看了一眼,看着萧靖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滞了滞,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对道:“文士放屁,扰民惊官熏四方!”

“你……”徐继祖的话刚一落音,凤丘先生就气的浑身发抖,抬起手臂,用颤巍巍的手指指着他,却是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凤丘先生生气,满院子坐着的宾客却都觉得浑身一阵舒泰,就连杨光都面带微笑,朝徐继祖微微点着头。

“先生,请再出题!”徐继祖好像根本没在意凤丘先生指着他,微微躬了躬身子,先前的拘谨竟在此刻一扫而空,脸上挂着淡淡笑容邀请凤丘先生继续出题。

“小畜生无理!”被人当面羞辱,凤丘先生哪里还做的出对子,伸着颤巍巍的手指,指着徐继祖的鼻梁骂了起来。

“老禽兽缺德!”哪知他刚骂了一句,徐继祖接口又还了回去,而且听起来对的还相当工整。

“哈哈哈哈!”院子内坐着的宾客,先前看见凤丘先生出糗,就一直想笑,不过碍于是在杨家,才憋到现在。

徐继祖这个对子对上,宾客们再也憋不住了,男宾一个个咧开大嘴,笑的是前仰后合,女宾们也都用手绢捂着嘴,一个个笑的花枝乱颤直不起腰来。

凤丘先生毕竟也是一方名士,哪里受过这般屈辱,只见他浑身颤抖,手臂前伸,两眼一翻白,竟直挺挺的朝后倒了下去。

见他仰面朝后倒下,姓朱的官员连忙上前托住他的脊背,把他扶着。

“想来凤丘先生是身子不适,朱司马,你且扶他下去休息吧!”凤丘先生气结倒地,杨光嘴角微微牵了牵,交待了那姓朱的官员一句,随后对在坐的宾客们说道:“凤丘先生与这位小兄弟给我们带来了一场精彩的以诗会友,可惜凤丘先生身体不适,看来这场雅会是不得不提前结束了!各位吃好、喝好,一定要尽兴啊!”

宾客们齐声谢过杨光,又继续喝酒攀谈去了。

“你为何不自己去对付那个凤丘先生?”凤丘先生被朱司马带走之后,折青歪着脑袋,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的看着萧靖,向他小声说道:“若是你亲自对付他,杨刺史一定会感激万分!”

萧靖朝折青笑了笑,对折青说道:“你这妞儿,倒是好事!我怕那凤丘先生成不?我这人只要一见到文人,就两腿酸软,浑身无力,别说让我跟他对什么对子,就是让我跟他说句话,我都会结巴!”

“是么?”折青眨巴眨巴眼睛,也不等萧靖回答,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的朝着折老太太她们的桌边踱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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