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阿姨,衣服不用拿了,我一着急就忘记月半她在z市有衣服的。你们忙,我赶着去照顾老婆孩子。以后有时间再来。”
赵凌赫走出门,白月半的妈妈才跟着跑出来。“她在哪个医院?”
赵凌赫听见了,假装没有听见。
老家有风俗,闺女生孩子,亲生父母是不能去的。会触霉头,以后外家就会倒霉连连。特别是月子不能在娘家过。会倒八辈子霉。
医生护士都说需要几个小时,因为第一胎比较不好生。吃过宵夜想美美的睡一觉的白月半突然感觉到肚子里的孩子动得很厉害,怀疑是不是在肚子里面练习翻跟斗。不好受得紧。过了一会,肚子小腹就有了痛觉,跟医生说的阵痛差不多。刚开始很轻微,慢慢的加深。一疼就连带着腰酸,白月半脸色苍白。完了完了,还没有生就腰酸,原来月子病还会提前来。
大约四个小时后,白月半的羊水破了。
从给赵凌赫打电话后的六个小时后,赵凌赫一家才风风火火赶到医院。病房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
护士将孩子接走,给他洗了个澡,又用布给包上。孩子带到白月半的身边给她看一眼。
“医生就让孩子睡我旁边吧。我家人就快到了。”虽然心里没有低,但还是坚信赵凌赫会来。只要自己后执着就可以感动上苍,白月半心里这样想着。
“你该休息一下,我就在你旁边帮你抱着,放心吧。”
鉴于这个护士,是跟着救护车将她带来,有参与了她的宝贝降生。白月半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信任她。
实在是很累,在孩子生产的过程中,疼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中,白月半真的很庆幸她活了下来。珍爱生命,别生娃。
赵凌赫想的是,他刚好在白月半生孩子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
赵妈一把拉住他,“女人生孩子,你进去做什么,不要染上晦气。”
晦气,大约是说男人亲眼目睹自己心爱的女人生孩子之后,会有阴影吧。看了那么多书,都是说妻子生了第一个孩子后,丈夫都会不舍得自己的妻子再承受生孩子的痛苦。
正在赵凌赫纠结着要进产房还是不进产房。白月半的电话打过来了。
她声音虚弱的说:“你到了吗?孩子的衣服有没有带过来?我在5楼母婴室302。”
“我到了,你别怕,我这就来。”
走进母婴室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感受到血脉的牵制。赵凌赫只说得出一句,“生命真是奇妙。”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舍不得撒手。连他亲妈说要给孩子穿衣服他都不给,说:“有布包着,不冷。”
“什么不冷!你不知道现在是冬天啊。”赵爸爸站在门口听到儿子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这可是他金孙。
“才刚出生的孩子。要是着凉会影响他以后的体质。”
医生进来,顺嘴和赵凌赫普及一下孩子穿衣服的重要性。“记得月子里好好照顾好孩子。千万不能着凉。大人也要注意身体。”
在医院住了两天,顺产的就可以出院了。
白月半租的一室一厅。从现在起,住了三个大人,一个小孩。赵爸爸不和他们住,回家去了。原本赵凌赫的妈妈是想让赵凌赫的爸爸,载他们直接回家坐月子。但是白月半坐不了长途车。从医院开到出租屋这么一段路都受不了。也就不方便回家了,赵凌赫再混蛋,对白月半也算有心了。
白月半不方便起身,他就帮忙给孩子换尿布。帮老婆孩子洗衣服。赵妈妈负责买菜做饭,打扫房间。
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么疼媳妇,有一种叫做嫉妒的火,在燃烧。养了二十二年,也不见你对我好。一想到自己生病孩子连带她去看医生都没有过。赵妈妈就心里不平衡。心里不平衡就想搞事情。
刚买的劣质保温桶有股很大的味道。赵妈妈将煮好的粥,舀了4碗装在保温桶里给白月半吃。
“阿姨,这个保温桶味道很大,我吃不下。”白月半一闻到那个熟料味就没有胃口。
“新买的肯定有问道。多吃几餐就没有了。”赵妈妈欺负的很光明正大。
饭就放在哪里。白月半爱吃不吃。
“你可以装在汤盆里也可以拿个小的锅装。”
“那样一下就冷了,产妇还是不要吃凉食的好。”
第一顿白月半拒绝吃。第二顿肚子饿的很,吃了几口。第三餐还是很大味道。白月半跟赵凌赫告了状。
赵妈妈在第一时间冲进了房间。这不隔音的房间真不方便说人坏话,会被听到。
“哪有什么很大的味道?是不是不想吃粥啊。想吃什么你说呀。真是。新买的保温桶有个味道有什么嘛,我都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还专门用开水滚过的。你还没过门就挑三拣四,这样的女人谁敢娶。我伺候你还落不得好。我们那个年代哪里有坐什么月子。孩子生下来,照样得起来煮饭,伺候公婆。还要去菜园子浇菜,完了还要喂猪。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一点点味道就吃不下,我们那个年代,有的吃就不错了。哪像你,有鱼有肉还嫌东嫌西。真是,让你妈来煮给你吃!”
白月半直接被说傻,她只是想说保温桶味道大,吃不下。难道非要用这个味道很大的保温桶才能过好这个月子吗?
“好了,新的是有个味道,用几次就好了。”赵凌赫也觉得白月半有点小题大做,不够体谅他的母亲,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随便敷衍一句。
白月半看在心里,只觉得很委屈。没有一个人护着他。这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让她郁结于心。
赵妈妈买了个猪肚,炖了后,用碗装一些还白月半吃。顺手多放了两勺盐,敢告状企图挑拨他们母子关系,不可原谅。
满满的一碗汤里面就四片猪肚,还是切得很细的那种。
“今天给你熬了猪肚汤,多喝点。还有猪肚,记得吃光。一个猪肚你一个人可是得了一半,我跟凌赫两个人吃一半。”
白月半有些受宠若惊,喜悦的笑容在脸上绽放。长长的头发柔顺垂直,衬得整张脸温柔娴静。
赵妈妈心里冷笑,好听的话不过是给她儿子听的,还当真了,果然是个品行不端的,连脑子都不清醒。
在赵妈妈的嘘寒问暖声中,白月半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刚送进嘴里就差点喷出来,出于礼貌还是强逼自己咽下去。
“这个汤太咸了。”白月半说。
“汤太咸?”赵妈妈猛的拔高声音,“我和凌赫都是这样吃的,我们都不觉得咸,那行吧,下次给你单煮,不放盐。”
“不是,是真的很咸。”白月半试图解释清楚。
赵妈妈满脸不耐烦,一副我不听,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明事理无理取闹。她朝坐在客厅沙发上正在打游戏的赵凌赫说,“儿子!她不吃啊,说太咸了,不知道她要吃什么,你给她重新煮个。”
说完顺手将那一碗汤端走,将碗里的汤水倒掉剩下几片猪肚,拿到赵凌赫面前说,“你看看,这是吃腻了吧。”手还比划一下,示意满满的一碗猪肚被白月半吃剩这几块。
赵凌赫放下游戏机,凶狠的走进房间,眼里瞄到自己的儿子后放低声音,但语气态度依然很不好。“你够了没有?不想吃就去死。”
然后他把孩子抱走了,“妈,不用喂母乳了,我去买奶粉吧。你将行李收拾一下。”
这是准备带着她的儿子走,丢下她自生自灭吗?白月半承受不住,从床上起身。还不到一个星期,缝合的线还没有拆她又动作比较大。
肉撕开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忍着痛拦住正要出门的赵凌赫,“你什么意思?你要带我的孩子去哪里?”
“回家!”赵凌赫冷冷说。
“我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吗?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白月半开始歇斯底里,她不明白为什么赵妈妈要害她,为什么赵凌赫不理解她。
“我不知道。”语气平静的像是在附和她。
“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又不是不理解我!”
“我真的不了解你。”至少现在不了解。赵凌赫想,如果不是出了这样的事,还真不知道白月半还有这样的一面。
白月半真的受伤了,赵凌赫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她,她那么爱她,爱到愿意为他去死,为什么他就能狠心在她心上用刀扎,一刀比一刀还要狠。
“那你们走就好了,凭什么带走我的孩子,他是我十月怀胎,历经生死才生下来的。”
“哼!”赵妈妈看笑话一般冷哼了一声,“谁没有生过孩子,就你生过?怨气这么大,你对谁呢?孩子是我家凌赫的,自然姓赵,你以为你生的就是你的?像你这种女人能带好孩子?放心,我们会拿钱补贴你的。像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