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大当家的就向他们的父母一般,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你想想看,他们那还有心思管咱们的事啊!”毕海天面色凝重地说。
毕海天所说的西南大当家的,即使谢振和朱田力的老板,今天晚饭后,发来紧急通知,由于他们组织内部出了问题,现在大当家的处境非常危险,所以急调二人回去“救驾”。既然人家家里出了大事,毕海天当然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让索明安排了明早的机票,送人家回去。
正当索明不知下面该怎样接话时,他身边的一个对讲机在滴的一声后发出了声音:“索经理,天岗市来了消息,说那里出了状况,看您是否方便听他们汇报。”
索明看了毕海天一眼,因为这一消息屋里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毕海天冲索明点了点头,索明对着对讲机说:“可以,接过来吧。”说完,他按下了沙发扶手上的一个按钮。
几秒钟后,墙上一个液晶显示屏亮了起来,一个男人的图像出现在屏幕上,这个人西装领带,架一副黑框近视镜,坐在一间豪华办公室里,完全一派职业经理人的摸样,“索经理,赌场这边遇到了点麻烦。”
天岗市距付川市约有三百多公里,是邻省一个县级市,早在十几年前,那里还是天岗县的时候,毕海天就通过关系在那里开设了一个娱乐城,当时娱乐城的总经理就是现在坐在毕海天对面的索明,因索明干得非常出色,并在一次毕海天去天岗县秘密巡视的时候救过毕海天一命,所以颇得毕海天的赏识,随即把他调至付川市,担任海天集团副总兼龙川娱乐城总经理,这也是毕海天不让索明称呼自己老板而叫海哥的原因。
索明现在虽然不直接参与天岗市娱乐城的管理,但那里一直以来都是由他分管负责的,包括主要人事变动和重大决策。
和付川市龙川娱乐城一样,天岗市那个娱乐城百分之九十的收益来自赌场,现在听说赌场出了问题,不光是索明,就是毕海天他们几个也都是心头一紧,想知道是怎么回事,蚂蚱虽小,但也是肉,毕竟那里的收益也归入海天集团所有。
屏幕上那位经理用手推了一下眼睛,又摸了一下鼻子,显得有些慌张,好像一个学生做了什么错事怕被老师训斥一样,“有两个消息,一好一坏,连着几天了,以前只是随便来玩玩的客人,现在都加大了筹码,不管是梭哈、反摊、大小点还是牌九。”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屏幕被切换成了一大一小两个画面,大画面上不端闪现的是赌场内的情景,确实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小画面显示的则是一组组数据及柱形比较图。
索明、毕海天他们都是懂得赌场经营的人,看到这些画面,心里有些不解了:这是好现象啊,就是他们眼下所在的龙川娱乐城六楼的赌场内也没有这么多的赌资在流通啊!
不过,很快,那位经理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坏消息是,以前总是输多赢少的他们,似乎得到了上帝的帮助,现在变成了赢多输少。”
此言一出,在场几位眼神全都变了,要知道,赌场上除了靠抽头外,最主要的还是要保证庄家输赢的概率,而现在的情景完全颠倒过来了。
这一状况对于毕海天和索明他们来说,无疑就像是从屏幕上掉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因为根据刚才小画面上的数据,他们粗略可以算出,天岗赌场每天都要输掉差不多几十万,要知道,在一个正常经营的赌场里,绝对不允许这中情况出现的。
毕海天把眼光转向了索明,因为那里的情况索明是最清楚的。
尽管窗外越来越大的秋雨给这个房间带来不少的凉意,但屋内几个都可以看出,索明头上的汗水已经隐隐地沁了出来。
“龚长鑫呢?”索明急切地问道。
听到龚长鑫的名字,毕海天原本倚在沙发里的身子似乎动了那么一下,龚长鑫这个名字,很多年前他好像听索明说起过,这么多年了,这三个字早已从他的记忆中消失,如果索明不是当前这种关键时刻,而是在普通场合提起的话,恐怕也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而现在,他模模糊糊地记起,这个叫什么龚长鑫的人,应该是一位手法较快,总能识破客人在赌场出千一位老人,至于其他细节,他倒真的记不起来了。
“半个月前,他的合约已满,这,索经理您是知道的呀!”
伴随着那位经理的解释,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份合约,合约的右上角有一张照片,可能是为了让索明看清这份合约的原因,画面不断被放大,大到连合约上的日期都可以看清。
突然,毕海天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挂着液晶显示屏的走了两部,口中说道:“把张片放大。”
从他那严厉而严肃的声音中,那位经理显然听出了说话的是他们的老总毕海天。
于是,随着照片被一点一点地放大,毕海天观看照片的眼睛也在一点点的睁大。
“是他,肯定是他!”转而,他再次把目光投向了索明,语气激动,“索明,他到天岗娱乐城多长时间了。”
毕海天的举动把几个人都惊呆了,看他那兴奋的样子,绝对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的表情。
“将近十年了。”索明怀中疑惑的心情回答了毕海天这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因为在被放大了的合约上。第一行清清楚楚地写着龚长鑫的名字及加入天岗娱乐城的时间。
毕海天坐了下来,但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合约右上角的那张照片,口中若有所思地念叨着:“龚长鑫,龚长鑫,弓长金,弓长金,对了,就是他。”喃喃地念完这几句后,毕海天朝自己的大腿上猛拍了一下,把几个人吓了一跳。
“弓长金是谁呀?”索明小心翼翼地问道。
毕海天双眼环顾四周,晶亮的眼睛在他们每个人脸色扫过,然后开口问道:“你们可曾听说过张金这个名字?”
在今天压抑沉闷的场合中,难得老板有了这般兴致给他们出了个问答题,几个人顿作沉思状挠头搔耳,除了索明外,似乎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是索明,也是在反复琢磨了毕海天的话之后才发现了线索,“莫非这个龚长鑫就是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多年的侠盗圣手张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