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有些拥挤,嘈杂的声音充斥在耳中。满思懿捅了一下唐则:“那个是不是啊?”远远的一艘船正在驶来,太阳的光爬上地平线,船的轮廓渐渐清晰,看上去并不像是客船。唐则已经快要睡着了,被这样一捅精神了不少:“……嗯?”反应了几秒钟:“啊,等靠岸了他们会找我们的。”满思懿点点头,转过身发现何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在码头的一个角落里揪起一个人影:“醒醒,船快到了,别睡啦!”何维纯粹是被摇醒的,戴上眼镜:“都已经半个小时了……”
回到码头边的时候,很明显已经开始卸货了。“呐,发挥你作用的时候到了,去吧,皮卡维。”何维被推了一下,而后一脸黑线:“……”什么鬼?满思懿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以前的习惯。何维没追问,只是跟着满思懿一起站在边上看着货物不断地被卸下。“嘿,兄弟,你什么时候上啊,都快卸完了。”满思懿闭着嘴,眼睛瞟着四周,余光瞥见一辆辆的货车载着木箱运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憋出来的一样。何维装作听不见的样子,直到唐则被船主叫走,才有了一点动作。只见他拿下眼睛放到口袋里,环视四周确定没有什么尖锐物品之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了……
满思懿看着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就在自己旁边翘辫子了,愣了一秒,赶忙蹲下查看。几分钟后。满思懿戳了戳何维:“需要帮你喊救命吗?”何维躺在地上,眼睛紧闭,只从喉咙里滚出来了一个音:“嗯。”酝酿了一下感情,然后整个码头的人都听到了一道凄惨无比的女声:“救命啊~!c⌒っpДp)っ”
唐则在船上和船长刚讲完货物数量就听到这个声音,跑下船,入目的场景十分壮观。码头上一大半的人都聚过来了,围着一个小地方,窃窃私语。至于中间那个小地方里的人影,真的是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待恨。“怎么了?”唐则扒拉开拥挤的人群,有些头疼地看着满思懿和躺着的何维。满思懿刚刚就略懵逼,就喊了一声效果这么好!她还一直以为看热闹是当代人发明的,原来是祖传的。抹了一下从眼眶里挤出来的泪水,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他刚刚突然就倒了,特别可怕,脸上冰凉的,谁帮下忙送医院吧~”说完又开始挤眼泪。周围的人听完这话又开始议论起来,不过却没有一个说要帮忙的。唐则瞧着人数越来越多,这事不好闹大,只得开口:“好了。”唐则蹲下身,把何维扛到背上:“走了,我送你们。”
围观的人看见这样的情景,觉得没什么可看的了,渐渐地散了。“你扶着点。”唐则看了下最后一辆货车,刚刚装好,和满思懿一起把人抬到货车车箱里。“前面没座位了,你也坐在车箱里吧,等会车直接开医院。”唐则说完就和开车的警员打了声招呼。满思懿看见他没上车,有点疑惑:“你不跟着一起走?”唐则摇摇头:“去买盒烟,顺道再给老太太买点东西。”满思懿上了车,没再问。车箱门被关上,只剩下一点点的光亮。
医院在上海城的中心,离着码头有一段距离。感觉车已经开了一会儿,满思懿瞅着眼前躺在地上的人,拿包捅了捅。“……”何维睁开眼,身旁是堆得整整齐齐的箱子。每个箱子上都贴了封条,开不了。何维摸了摸口袋,拿了一个微型相机,找到一个钉得不是很严密的箱子,举着打火机从箱子木板的缝里照了几张照片。感觉差不多快到医院了,收起工具,继续躺在地上挺尸。满思懿嘴角抽抽地看着这一切:还真是……专业!
货车停在原地,发动机的声音停息,看着货车绝尘而去,满思懿瞬间觉得这个办法还是有弊端的,比如她现在正在扶着何维看病。坐到医生对面,医生倒是连看都没看,扔出去一张纸:“先填表。”满思懿一头黑线加斑点,旁边的人还在装病,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思考了一下反正也不是真的有病,那就随便填好了。手里握着笔,飞快地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