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女在场，蔡言和邓凯两人的聊天显得不咸不淡、更加偏重于对美食的评判和天南地北的一通海聊。直到洛美华用手捂住嘴巴打个哈欠，他们才发现一瓶白酒下了肚，时间也到了凌晨一点多。
“回吧。”蔡言率先提出来：“明天老邓多睡会儿，我和洛美华还要按点上班。”
“怎么，那你们一起住？”邓凯喷出一口酒气：“到时候可以顺路一起上班。”
“闭嘴。”蔡言瞪了邓凯一眼：“喝点酒嘴就没有把门的。美华名花无主，你是想要她嫁不出去吗？”
“那更好了，我还有追求她的机会。”邓凯嘻嘻一笑：“那你跟我回去？”
“还用说。”蔡言到柜台结了账，三人溜达着一起走进小区，各回各家。
进了屋，两人简单梳洗一番，此时并没有丝毫睡意。关灯坐在漆黑的屋子里，他们都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大学时的卧谈会。
“你看那边。”邓凯示意蔡言往对面的公寓看。
一栋房子亮了灯。窈窕的人影走到窗前朝这边看了看，然后慢慢拉上了窗帘。
“这个事情不好办啊。”邓凯替蔡言叹了一口气：“你准备怎么解决？”
“希望美华可以遇上一个更好的男人。”在知晓全部内情的邓凯面前，蔡言敞开心扉：“我这辈子是不可能给美华带来幸福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邓凯没有发表看法，因为在他心里这件事情同样无解：“这次我去昆山，似乎有了一点点艳遇。”
“还有这样的好事？”蔡言精神一振：“赶快说说让我开心一下。”
“其实只是微妙的感觉，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邓凯笑了一下：“她是个台湾女人，就是福海公司的那个女老总。”
“哦~”蔡言恍然大悟，伸出手指点了邓凯一下。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邓凯不爽的哼了一声：“我没有把感情因素渗透到工作之中。”
“渗透也没有关系嘛。”蔡言笑了起来：“爱情事业双丰收也不错。报价方案的事情是大家摆在桌面上讨论的，你有没有私心一目了然。”
“其实我是有一点点私心，希望福海公司中标。”邓凯也不怕蔡言走心：“这样我和凯西接触的机会就多了嘛。不过如果她们的方案和制造能力不达标，我也不会放她们过关。”
“福海应该就是我们心目中最佳的供应商。”蔡言点点头：“正在成长中的制造企业，需要机会壮大自己。他们目前的战略，应该是机会大于收益。等我们的产品成功了，他们有希望进入我们的代工工厂行列。如果我们的产品真的一鸣惊人，那后续的发展潜力……你懂的。”
“我现在没事的时候，在研究风水和运势。”在蔡言面前邓凯能放开来聊：“我发现这个‘运’字和‘势’字很有意思。运嘛，就像天上的云彩，云来了，又走了；可是只有执全局之力，才能形成真正的大势。”
“努力经营之中，又遇到一片下雨的云彩，事情不就成功了吗？”蔡言颇有同感：“我们现在就在一个极好的机会里。我隐隐有一种感觉，我们的项目是必定要成功的。”
“这是什么感觉！”邓凯大笑起来：“不就是建立在逻辑分析和当前行业的发展方向之上吗？可穿戴设备是当前电子科技的发展趋势，大数据应用和个性化定制是潮流，我们的产品具有足够的前瞻性，还用得着感觉吗？”
“不管产品成不成功，我们的探索都是极有益的经验。”蔡言打了个哈欠：“只要知道自己在做对的事，就足够了。成功只是副产品，不是我们刻意追求的目标。”
虽然蔡言说邓凯可以晚点去，但两人还是按时到了公司。
现在大家都在拼，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坐下来休息。一旦泄了气，工作难免会出现瑕疵。所以林逸在项目开始之初就给了提示：在项目取得阶段性成果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松懈。
邓凯打通了福海公司的电话，他们的老总果然还没有回来。总机转到了邱启明那边，邓凯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并提出自己的要求。希望在办理合同和相关手续的同时对方就展开工作，尽量把事情先做起来。
邱启明不敢做主，答应迅速向上面报告。到了下午，从台湾打来的电话就拨到了邓凯的座机上。优雅的女声还是那么软糯，让邓凯心中一颤。
李静娴先感谢邓凯这个伯乐，然后跟他讨论提前展开项目开发的事情。
项目的推动其实并不像邓凯他们说的那么容易。
一个企业要上项目、开模具，必须按照一定的规程来，层层审批、按部就班。并不能像好汉聚义那样，干了一碗酒，然后就可以提着兵刃上战场。
尤其是台湾制造业，在兴起初期模仿了RB制造业的一套流程，吸收了欧美先进的开发经验，同时还有很多自己的创新和特点。
虽然没有日企那种刻板到令人生厌的死硬制度，但是按流程办事的理念已经融入到他们的血液中。想要在规矩之外办事，其实也是十分困难的。
邓凯说了自己的期望，把林逸绘出的美好愿景向李静娴描述一番。李静娴思量一番，提出可以考虑提前开工，但是第一笔订金希望邓凯这边提前支付。
这就又遇上了麻烦。公司的财务制度十分严苛，资金由上面派来的财务主管进行管理和发放。在双方没有完成全套手续之前，提前划款的事根本没得谈。
“要不把我抵押给你做人质好了。”邓凯无奈，只好开始卖萌兼赖皮。
“我要你干什么，还要花费时间来照应你。”李静娴的语气变得有点松动，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她又沉吟了许久，这才说道：“我也是做项目的，明白你们的难处。研发部门、制造部门和财务部门之间的矛盾是永远存在的，你们要赶进度，他们要守纪律。”
“理解万岁。”邓凯连连称是。
“关键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李静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如果之前有过合作的话，在公司内部有相关制度，可以为长期客户提供一些便利。我这边运作一下吧，你等我的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