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下意识的睁开眼,只是一瞬间,眸子里已泛出警觉性极强的戒备之色,可定睛一看,竟然是纯念。
刚要出声,却见纯念将食指放在嘴上,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向旁边的石床张望了两眼,确定没有异样之后,蹑手蹑脚的从石床上下来,往洞外走去,并回身招招手,示意苏臻与她一起。
苏臻看了一眼另一张石床上和衣睡着的黑衣女子,不禁蹙了蹙眉,昨夜她明明与纯念睡在洞外的巨石之上,怎么醒来就莫名其妙的身在山洞之中?
心下虽然疑惑,人还是跟着纯念走了出去。
一出山洞,便见到地上摆着两只黑铁水桶,纯念笑眯眯的看着她,说道:“姐姐应该去水潭提水了哦。”
苏臻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天地间一片混沌之色,月亮还在天边恋恋不舍,天色却灰蒙蒙的已有发亮的趋势,不禁揉了揉眼,问道:“现在什么时辰?”
纯念跟着往天边看了一眼,说道:“应该是寅时刚过吧。”
苏臻默默将时辰转换成现代的时间,差点吐出二两血来,凌晨三点,就要起来干活?周扒皮?半夜鸡叫呗?
也不说话,眼神落在黑铁水桶之上,微微皱了眉。
似看出她的不快,纯念仍是一脸笑意,解释道:“姐姐若要暂时住在这里,不干些粗活怕是行不通的;若是还像昨天那样不能按时做完,晚上怕是还是会没有饭吃的。所以,姐姐不如早点起来,时间充裕点,说不定能在日落之前把水缸装满呢。”
苏臻听了,不禁笑了一笑,她忽然觉得纯念这丫头看着一幅萌呆相,其实心思很灵巧。
她话中的意思很明显,求人不如求己,而且她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好吧,苏臻承认,初见纯念之时,她十分不、厚道的觉得这丫头有点缺心眼儿,似驽钝得紧。她还曾暗暗纳闷,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在这野外活下来的,想必都是那位黑衣姑姑的功劳。
可跟着一起住了几天,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与其说是那黑衣女子照顾纯念,不如说是纯念做好了一切照顾那位姑姑才是。
苏臻每次去提水走一个来回耗时颇多,可第一趟回来,就会看到洞口前堆着跟小山似的木柴,不但早已烧好了足够三个人一天喝的水,那铁锅里也熬好了野菜粥。
等苏臻第二趟回来的时候,洞口必会放着几只野味,虽然都是食草类,如野猪、野兔之类的,却足见纯念的身手不慢。
再到苏臻第三趟回来,野味也变成了名符其实的野味,纯念已将野兔野猪烤好,吃掉一部分,吃不掉的则撕成小块,拿到洞前的巨石上暴晒,制成肉干,再用干净的粗布一块一块的收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么看来,纯念不但一点都不笨,甚至还是个野外生存高手。
前几年不还有挑战极限的野外生存的真人秀节目么?纯念若是报名参加,必定会拔个头筹。
苏臻也不得不承认,这小丫头确实有些过人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