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关系,这一世似乎更遥远了,海伦皱着眉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镇纸,摊开的白纸上也不知道画些什么。
望着窗外的青翠碧竹,海伦无精打采的趴在书桌上,下巴磕着书桌,打发时光。
“殿下,晌午了,该用午膳了。”小安看着主子,在书桌上一趴,就是一上午,心里越发担忧沉重,这几个月主子刚见好,又遇上了个景雨君,主子瞧上谁不好,偏偏瞧上了女皇的男人,这不是要命吗。
他这个当奴才的只能,眼巴巴看着心里怕的慌,也不知主子是怎么想的。
“小安,你说如果你与一个人,相识三世三生,你会忘记他吗?”海伦趴起身子,看着身姿瘦弱的小安,喃喃问道。
小安不知道主子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只能硬着头皮试探着答道:“奴才…大概不会忘记吧。”
“不会,忘记吗?”海伦像是不能确定,又像是在问自己,转过身子,背靠着书桌,胳膊肘子撑着桌边,看着墙壁上的壁画,踏雪寻梅,暗香盈路。海伦若有所思的低沉着脸。
就在小安纠结要不要在提醒下主子,该是用午膳的时候了。
海伦突然指着墙上的踏雪寻梅图,冷声命令道:“给寡人,把这幅画换了,看着心烦。”
小安没回过神,他不知道主子说的是那一副,刚才他走神了,没注意到。
见小安直愣愣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脸迷茫的望着自己,海伦阴下脸,眯着眼怒道:“怎么,没听到寡人的话吗。寡人叫你把这幅画换了,再叫寡人看到它,你也就别出现在寡人面前了。”
海伦心里烦,没了平时的温雅儒墨,浑身上下透着凉薄。
小安虽然知道主子以前性子不好,时常发脾气为难下人,但从来没有这样的时候,面色如初但眼神中像淬了毒,看着叫人心里发寒。
发了一顿无名火后,海伦觉得舒服多了,吃过午膳,在院子里窝在软榻上,拿了本游记读了起来。
黄昏的晚霞,像火焰一般延烧了半边天,海伦望着泛着红的云喃喃道:“看了明个要下雨了。”
小安被海伦中午吓了一顿后,整个下午都湛湛紧紧的,怕再晃神,没听到主子的吩咐,惹主子生气。所以这会聚精会神的站在一边听着海伦的呢喃,不敢接话。
一夜过去,早晨果然天上飘起毛毛细雨,春雨贵如油滋润万物,播撒生命,海伦很喜欢站在雨里凝神。
“主子,虽然是小雨,但这会也是早春,天还凉着呢。您这样站在雨里,怕是会伤了身子,还是跟奴才回去吧。”小安手里握着伞,有因为海伦的要求不敢撑在海伦头顶,因为下着雨,身上又穿的单薄,身子在雨中瑟瑟发抖。
海伦看着年纪也就十六七岁的少年,清瘦的身子在雨里打着颤,心里一阵过意不去。
“你先回去吧,把伞给寡人,寡人想散散心。”海伦接过小安的递过来的伞,转身消失在了薄雾中。
直到看不见海伦影影绰搓的身影,小安才不得已退回房中避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