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似火球般炙烤着大地,即使偶有一阵清风吹来,也仍旧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看到哥哥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南蛮雪抽出手绢,温柔的擦了上去,南子俊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雪儿,你与太子……”欲言又止。
“我和他还不是老样子呗。”南蛮雪回答得漫不经心,好像在说陈年烂谷子的老事,事实上也是如此。当年南子俊也是帮着她来糊弄太子的。“对了,哥哥,说说你这三年的事吧。”于是,南子俊娓娓道来。原来,三年来,他与师傅一直隐居在华山之巅,常年习武,不谙世事。有好几次他想逃回家中,都被师傅发现了,然后就罚他三天三夜地习武,直到他疲倦得倒下为止。
“那死老头太过分了,既然这么对你。”听到哥哥不分昼夜习武,心里涌起一股心酸,南蛮雪一脸气愤,忽而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算算时间今天还不到三年之期,怎么哥哥你回来了?”
“师傅他老人家说我表现好,就提前让我回来了。”南子俊笑的一脸温和,提起师傅时脸上满是敬佩。
“总算他做对了一件事。”南蛮雪这才稍稍满意。席间,瑟儿端着一盘点心上来了,“少爷,这是夫人今早做的,你尝尝。”
“嗯。”南子俊一厅是母亲做的,右手夹起一块点心竟微微颤抖,好一会才放进了嘴里。两兄妹逐渐将话题扯远,阳光洒在两人微侧的脸上,投下了绚丽的光影,看起来无比和谐。书房内,南亦横仍在看着书,房外传来了凌乱匆匆的脚步声,不一会,门口就出现了管家的身影,恭敬道:“老爷,太子来了,正在大厅侯着。”
南亦横一听,心下疑惑,这几年太子极少主动来将军府,怎的今日主动上门了?虽心中迷惑,却不敢怠慢,赶紧出去迎接了。“老臣参见……”还没说完,宫晴轩已经制止了他,“都是自家人,姑父不必多礼。”。
“晚辈玄逸清久仰将军威名,今日冒昧来访,还请将军见谅。”随行而来的玄逸清出来作揖道。
南亦横顿时明白此人的身份,快速将眼前之人打量一番,剑眉朗目,英气勃发,果然是年轻有为。他客气道:“原来是逸王,请。”三人各自入了座。
“是不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南亦横看向主座上的太子。
宫晴轩弹了弹袖上本就没有的拂尘,道:“没有,逸王向来仰慕姑父威名,初次拜访唯恐冒昧,故而邀本宫陪他走这一趟。”
“殿下说的正是。今日晚辈前来一是为睹将军风采,而是来探望朋友。”扫视周围,没看到那个人影,心里不由得有些失望,但还是问道:“晚辈与郡主一见如故,不知她今日可在府中?”
南亦横这才想起,是玄逸清和太子一同擒住夜清旋的,想必和南蛮雪见过面了。他抚着寸长的胡须,不急不缓道来:“今日小儿返家,此时正与小女在后院玩耍……”说着便吩咐一旁立着的管家,“阿福,去把郡主叫出来。”管家正要要领命而去,玄逸清拦了下来,“不必麻烦了,我和殿下去找她便可。”说完看向太子,宫晴轩没有反对。
“那……你们随意,阿福,还不带路。”南亦横心中更是疑虑了,太子竟然会主动去找雪儿,这倒是奇了。不过,也只是放在心里没问出来,只吩咐管家给两人带路。管家领命,率先走在前头,两人随后跟着。
穿过厅堂长廊,总算是来到了后院。远远的就看到这样一幅和谐的画面:槐树下,兄妹俩谈笑风生,不时传出几声欢笑。宫晴轩摆摆手,示意管家退下,管家立刻弓身告退了。两人正要朝前走去,耳边却不合时宜的传来一个声音,脚步生生顿住。虽然离南蛮雪兄妹俩还隔着一定距离,但习武之人听觉灵敏,两兄妹的对话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南子俊夹起一块点心,漫不经心问道:“雪儿,你真的不喜欢太子?”南蛮雪讨厌宫廷生活,他一直都知道。爱妹心切的他,自然要帮着妹妹演戏。但毕竟他离家三年了,也许时间能改变一切也说不定。
“哥哥,你好烦呀,你问一千遍一万遍,我的答案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一千个一万个不喜欢他。”南蛮雪面色不耐,嘟着嘴辩驳。暗处某人的脸色僵住。玄逸清小心地看了眼太子,发现那脸色简直比臭水沟里的石头还臭还硬。怜悯的目光投向那个兀自沉浸在欢笑中的女子,看来今天不宜出门,他在心里感叹道。
宫晴轩藏于袖下的拳头不由握紧,正欲上前教训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耳边又传来了某人的声音,“哥哥,在他面前演戏这么多年我容易吗,你倒好,一回家就来搓我火,等娘回来了,我定要她好好罚你这个不孝儿子。”说完就咯吱咯吱笑起来。看在宫晴轩的
眼里,那笑堪比炎炎烈日,火热地灼烧着他的眼睛。
演戏两个字像把利刃,狠狠刺进他的心里,一股澎湃的怒火直冲脑门。脚刚往前踏出一步,又觉不妥,他倒想听听接下来她还要
说什么。玄逸清在一旁急得不行,想出声提醒又被宫晴轩一个眼神制住,算了,皇帝不急太监急,他还是老老实实当个忠实的听众吧!
看自家小姐笑得花枝乱颤,饶是作为丫头的紫儿也不禁替太子殿下抱不平了,“郡主,太子殿下智勇双全,不知有多少名门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