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敲了敲门走进去,见天寅在画画,便走进看,“哇,这是哪来的仙美人?竟被玄王殿下画得如此完美,只是收笔不稳,降低了这位美人的气质。”
贤妃淡然一笑,“怕是重华宫的仙美人吧,可惜了,本宫刚刚经过她房间时,从窗缝里看见她正与陶韩王亲热。”
“那又怎样?”虽是这么回答,天寅心中还是有些醋意,亦有些怀疑贤妃之言是否属实。
贤妃质疑道,“怎样?就算她不与韩王在一起,也不可能嫁给你,你们是兄妹!”
天寅有些生气,“难道我们就有可能了不成?贤妃娘娘!”
天寅带着讽刺意味的反问刺痛了贤妃的心。
天寅继续说:“你自以为涵诗嫁给了别人,我就会对她死心不成?风浪越大,我的心便越坚定不移!”
“为何我们不能?皇上已是62岁的高龄了,若你还对我有情,我们可以等皇上驾崩再在一起!寅儿,我真的好后悔当初选择进宫,你知道,我是被迫的,那时爹的官做的不大,必须要用后宫来壮大势力。”
天寅冷笑一声,“等皇阿玛驾崩后,你就等着殉葬吧!”
天寅将贤妃赶出了房间。
涵诗好不容易找到了天颜的房间,冒失地推开门,只见那侍婢倒在了自己面前,天颜拿着沾染血色的匕首,冷冷地看着那侍婢死在自己面前。
涵诗退了几步,天颜走到涵诗面前,抓住涵诗瘦弱的手臂,将涵诗拽入房间,用力关上房门,“你是柳涵依?”
天颜看着涵诗那受惊吓的表情,于是放开涵诗的手。
涵诗的手臂被天颜抓红,还微微有些疼痛。
涵诗冷冷道,“既已知道,还问什么?”
天颜顿时明白了之前的熟悉之感、愧疚之感的由来。
天颜不知该说什么,于是问:“你找了我五年?”
涵诗渗出泪水,又迅速忍了回去,“是,一文不值的五年!若我没有怀上你的孩子,我与你便再也没有瓜葛,若我没有遇上你,你也不会给我带来痛苦。什么甜言蜜语,什么海誓山盟,什么幸福生活,一个月,全没了。一纸休书否定了我整整六年!”
天颜并没有慌张,或者心乱,只说了一句:“女人令男人闭嘴的方法是下厨,男人令女人闭嘴的方法是……”
天颜抓住涵诗的香肩,吻上了涵诗的嘴唇,轻缓而温柔,涵诗狠下心,用力咬住天颜,天颜见疼就收,立马离开了涵诗的樱唇。
涵诗将事情挑明,也收起她以往的笑颜,“你已经休了我,就没有资格这样!”
涵诗跑出房间,远离天颜的房间,倚在墙壁上大笑,笑到无声时,流出了悲伤的泪。
其实有些事,藏在心中会比挑明舒服很多。
藏在心里便没有隔阂,挑明便会多一层无形的墙,阻碍两人的正常交往。
涵诗并不想提起往事,她不想被打回原形,她觉得6年前的自己太可笑,她不敢面对以前的她,因为他不可能回到6年前了。
天颜并没有追出来,而是先处理尸体,再坐在椅子上深思。
她是柳涵依?是,她和柳涵依一样相貌出众,只是身段比柳涵依丰盈了许多,长相也相对成熟,我为什么会认不出?天高、地厚竟敢瞒着我!她是柳涵依,假公主,天依的额娘……天高喜欢的是她!我的心为什么这么乱?
涵檬见涵诗一人躲在角落里哭泣,便走去问缘由。
涵诗立马止住眼泪,涵檬安慰道,“若有什么伤心事,只管哭出来便可,涵檬不是那些只想着算计的人,姐姐不用拘谨。”
涵诗对涵檬仍有一丝忌讳,于是说:“没事,我乏了,先回房了。”
涵檬微笑地点点头,“天色不早了,姐姐早些睡吧!”
次日早,天颜一早就起身来到涵诗的房间,涵诗并没有睡。
天颜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对涵诗的感情,不由自主地问出了一句荒唐的话,“我们还可能在一起吗?我是说娶你。”
涵诗只是对着窗户发呆,并不作答。
天颜的眼泪竟也在眼眶中打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
涵诗打断了天颜的话,“十三皇兄!”
简短的四个字让天颜明白了自己在涵诗心中的地位。
天颜深呼吸后说:“辰时出发,只有一个时辰了,快梳洗一下,消消眼睛的肿吧!”
天颜转身而去,涵诗的泪珠再次滑落,如果我不是公主该多好。
涵诗唤天颜一声十三皇兄,其实是想让天颜帮忙拿掉这个累赘的称呼,天颜却认为涵诗只把自己当皇兄看,故伤心离去。
一段情传递着伤害的球,他传她,她又传他,何时才会停止?
辰时,众人走上马车。
皇上见涵诗的双眼肿大,关切地问:“涵诗为何事而哭?”
涵诗随机应变,“回阿玛,女儿想额娘了。”
皇上摸摸涵诗的头说:“好孩子,生母固可贵,但也不可伤及自身呀,再过几日,便可到达赵,到时,我们就打听一下仁诗之墓设在何处。仁诗死前,你们母女也不得一见,想来你也会有所不舍,朕才追封仁诗为贵妃,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好名分,快别去伤心了。瞧朕,又忘了自称我了。”
涵檬心疼地帮涵诗消肿,涵诗这才略感亲切。
在宫中,贵妃来到景仁宫。
德妃行礼,“臣妾参见贵妃娘娘。”贵妃突然造访,盖世听闻德妃怀孕一事,德妃暗自小心,准备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