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诗唤伊人,“伊人,快将浴德殿腾出一部分来,我与琼裳郡主要亲自为皇阿玛做膳食。”
伊人应道,“是,奴婢马上去安排。”
涵诗与琼裳开心之际,只听外面的太监大叫:“云仪固伦公主到。”
涵诗问:“云仪固伦公主是?”
香帘答道,“回公主的话,云仪公主是皇后娘娘的小女儿,与公主您同岁,但月份稍长,公主应喊她皇姐。”
云仪走进正殿,宫女们全部跪下,“云仪固伦公主吉祥。”
琼裳也行礼,“云仪公主吉祥。”
云仪微笑地扶起琼裳说:“不必多礼,瞧我,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是哪宫的奴婢来着?”
涵诗见云仪一身的华丽装饰,脸上的妆容也极有品味,举手投足之间亦不失优雅、贵气,怎说出的话却如仙人掌般,处处带刺?
琼裳听出了云仪话中有瞧不起她之意,莽撞地伸手欲打云仪,被涵诗拦住。
琼裳一脸怒意,不听涵诗的劝阻,涵诗皱起眉头冲琼裳摇摇头,琼裳才作罢,一脸委屈的样子。
涵诗瞧了云仪一眼,挺起背走过云仪身边,“看来云仪皇姐是失宠闭关好久,闷坏了眼睛,竟连格格服和侍婢服都分不清了。”
云仪见涵诗举止大方得体、相貌又极为出众,清纯干净的样子像是没有心计,竟也懂得话语伤人之法,怪不得能引得皇阿玛对其如此宠爱!
云仪巧言令色的样子,对琼裳说:“原来是格格呀,可是皇阿玛亲封的和硕格格琼裳?”
琼裳淡淡道:“总算不是有眼无珠,还认得本郡主!”
云仪大怒,“小小的和硕格格竟敢骂本公主有眼无珠!”
云仪抬起手向琼裳打去,涵诗来不及阻拦只好冲上前替琼裳挨了一巴掌。
“嘶!”
涵诗捂住微微肿起的左脸,云仪得意地转过身,“本公主要打的是没有规矩的丫头,和怡皇妹犯得着替她挨打吗?”
琼裳心疼地捂了捂涵诗的左脸,“和怡公主与正妃平等,小小的固伦公主也敢动手打她!该当何罪!”
云仪嘲讽道:“这个清宫是怎么了?随便一个杂种都可以当公主,还与正妃平等,天大的笑话!”
涵诗并没有生气,因为自己根本不是杂种,“本公主住在这重华宫中,东西正后殿都是本公主的,这是连正妃也得不到的殊荣,不像云仪你,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住在云仪阁吧?堂堂的固伦公主只能住在那小小的阁楼中,这才是天大的笑话!”
琼裳也带嘲讽之意,“我这小小的郡主好歹也住了间大宅子,不像固伦公主你,住在这繁华地段,却只能住一间小阁楼。皇后生的也不过如此嘛!”
涵诗心想:“练习心计,一定要有心计!”
涵诗不依不饶地说:“皇后失宠多年,你又不得宠,竟还有脸来我这重华宫?我奉旨为皇阿玛过寿辰,要是被你耽误了,我一定如实汇报给皇阿玛,废了你的固伦,除了你的云仪封号!”
涵诗料想云仪又会有扇人之意,云仪刚抬起手,涵诗便抓住了她的手臂,凶恶地看着云仪说:“这里是重华宫,轮不到你撒野!”
云仪甩开涵诗的手,恶狠狠地警告涵诗,“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云仪用力甩开袖子离去。
香帘惊惶地起身来到涵诗面前:“主子,你闯大祸了。”
涵诗被香帘那惊惶恐惧的眼神吓得有些不安。
琼裳则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有什么好怕的?皇后都失宠了,她不过是只纸老虎罢了!”
香帘十分担忧,“郡主有所不知,皇后姓陶,是陶大将军的姐姐,陶韩王的姑姑,云仪公主就是陶将军的外甥女,陶韩王的表妹。陶家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今主子得罪了固伦公主,陶将军必定不会轻易放过主子。”
伊人莞尔一笑,“我当是何事呢?如此惊慌失措,不碍事不碍事。陶韩王对咱公主倾慕多时,陶将军又对琼裳郡主关爱有加,怎会与她们为敌?”
涵诗仍是一脸不安,琼裳却已眉开眼笑,如释重负。
几日后,陶将军进京,在朝堂上参了涵诗一本,还好生劝谏道:“涵诗公主是仁诗固山格格所生,格格并未被册封,涵诗也不该被封为公主,还请皇上明断。”
陶将军管涵诗叫“涵诗公主”,显然是不承认“和怡”这个封号。
温尔斗胆出列,反驳自己的父亲,“陶将军言辞有假,仁诗固山格格早已被皇上册封为贵妃娘娘,涵诗怎会担不起这公主之名?”
陶将军见反驳自己的竟是自己最喜爱的儿子,心中难免有些不快,但表面还只是不服,看得出将军的城府极深,“那理应是和硕公主才是。哪有另造一个‘和怡’之位与正妃平等之理?”
皇上见陶将军参本涵诗,本想以贬官来威胁他,没想到温尔竟站出来反驳他,表面看着是父子之争,其实质是温尔看出了皇上的贬官之意,在救自己的父亲,可陶将军似乎不能理解温尔的一片苦心。
温尔想暗示父亲,皇上的贬官之意,于是说,“我们陶家历代为皇上效忠,皇上就赐恩,封我为韩王,还赐了封地韩国,同样的,曹贵妃生前替皇上清楚异己,功不可没,理应封赏贵妃与和怡公主。陶将军觉得此举不妥,难道也觉得韩王之举不妥吗?”
陶将军十分怄火,温尔一向孝顺,而今竟为一个女人与我而争,难道倾慕于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