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半年?凭什么?那淑妃呢?有没有被处死?杀死龙嗣可是要被处死的。”
牡丹见致儿如此虚弱,还不忘深宫心计,心中暗自高兴,迟早把你算计死!牡丹回话,“回娘娘的话,淑妃没有被处罚,被贵妃娘娘救下了。听说是李御医指证娘娘您是信期紊乱,这才消除了淑妃谋害龙嗣的居心,太后大概是恐娘娘的信期延误了龙嗣的孕育,这才下令半年之内不得被临幸。”
“信期再紊乱也不需要半年啊!”致儿本想打牡丹,但全身无力,连起身都有困难。
牡丹暗喜,表面却还是恭敬的样子,“娘娘好生休息吧,奴婢去为娘娘拿补身子的药。”牡丹记下了涵依的那句好生伺候贤妃,误以为涵依想借牡丹之手杀之,于是天天为致儿炖恶药,试图让致儿失去生育能力。
在承乾宫中,天寅与涵依一同画画,涵依仍旧没有与天寅圆房,她心里的那个人始终是天颜。
天寅抓着涵依的手,涵依拿着毛笔,在宣纸上勾勒出美人的身段。天寅画的是(美人起舞图),就是涵依给先皇贺寿时跳芭蕾舞的样子。
正到快完工时,东殿外响起一阵声音:“太后娘娘驾到。”涵依被吓了一跳,手上的笔一滑,一张画毁在她手中。
太后高傲地走进承乾宫,见天寅与涵依如此恩爱,大怒,“皇帝是不是太冷落德妃了!”
涵依脱离天寅的手,起身上前,向太后行礼,“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并没有理会涵依,只大声对天寅说:“皇帝,马上去景仁宫!哀家要看到德妃怀孕!”
天寅沉默不语,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太后反而更加生气,“哀家的话你没有听到吗?哀家要对贵妃训话,皇帝马上去景仁宫!”
天寅不想背负一个不孝之名,但也不想离开涵依半步,于是说:“皇额娘能给儿臣留点自由吗?皇额娘吩咐儿臣娶霖琳,儿臣娶了……”
太后打断天寅的话,脸色更加难看:“你那是娶吗?那是纳!娶为后纳为妃,这点知识皇帝都不懂吗?”
涵依斗胆插话,想阻止这场母子之战,“臣妾恳请皇上去临幸德妃。”
天寅深感心痛,心想:“涵依你这是何苦?我们母子之间的战争不需要你来处理啊。皇额娘当年皇贵妃的位置,是杀死亲姐姐换来的,皇额娘的心狠手辣绝不是你我可以估量的。我一离去,你注定不能全身而退。不行,我不能让涵依受到伤害!必须快点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臣妾恳请皇上去临幸德妃。”涵依跪在天寅面前,心想:“为了我,闹得你们母子不合,于情于理我都过意不去。你留在我这儿也不会有任何进展,你还是去景仁宫吧,霖琳的幸福也不能毁在我手上。”
天寅快步走出了东殿,离开了承乾宫。涵依扶太后上座。太后训道:“哀家封你做这个贵妃可不是让你每天霸占着皇帝的。你若是怀上了龙嗣,哀家尚且可以不追究,倘若你没有怀上龙嗣,哀家一定严加惩办!深宫之中哪容得下此等专宠?来人,宣宫里所有的御医来承乾宫替贵妃诊脉,省得到时候又将脉象诊错!”
天寅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景仁宫,见到霖琳,直奔主题,“你想不想救涵依?”
霖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什么救涵依?涵……贵妃娘娘怎么了?”
天寅二话不说,直接把霖琳拉出景仁宫。“你干什么?去哪儿?放开我!”霖琳厌恶地看着小跑的天寅,用力想挣脱天寅的手。天寅小跑着对霖琳说:“马上去承乾宫,要想救涵依,就去跟皇额娘说你想游园赏湖,所以过来邀请涵依。”
天寅将霖琳拉到东殿门口,整理了一下头发,走进东殿。“皇上驾到!德妃娘娘到。”天寅与霖琳走进东殿,着实被眼前一幕吓了一跳,几百名御医在逼迫涵依问脉,霖琳被这壮大的场景吓呆住。
天寅大怒,“都给朕住手!谁敢动朕的爱妃,杀无赦!”御医们立马被天寅镇住,跪下行礼求饶。
太后不耐烦地问:“皇帝不在景仁宫与德妃度过良宵,跑来承乾宫做什么?还带了德妃来!成何体统?”
霖琳扶起涵依,心中愤愤不平,可又不能对太后发火,于是朝御医们大骂:“你们还待在这儿作甚?滚!都给本宫滚!”
御医被霖琳赶走。霖琳仍旧不得出气,板着脸,对太后说:“娘娘未免太没规矩了!妃嫔看诊均以屏风相隔,娘娘如何能让御医们直接问诊?若是发生了肌肤之亲,丢的可是皇家的脸!”
太后一心为霖琳好,却只得到霖琳一句没有规矩,心中的怒火一下燃上最高点,“中宫无主,哀家替皇上管理东西六宫,有何不可?”
霖琳见太后凶自己,便知道自己过于生气了,立马跪下说:“娘娘恕罪,臣妾过于生气,这才冲撞了娘娘,请娘娘责罚。”
太后见霖琳一脸委屈的样子,甚是心疼,立马上前扶起霖琳,又厌恶地看着天寅与涵依,“你们俩先出去,哀家有话要对霖琳说!”
天寅与涵依退出东殿,掩上殿门,太后语重心长地说:“琳儿,哀家都是为了你好。”
霖琳愧疚地低下头,“琳儿知道皇姑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想将快乐附加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太后像一个母亲一样,慈祥地问:“那你打算什么时候为皇帝开枝散叶?这长子的位置可一定要夺下来。”
“这个不急……”霖琳红着脸,吞吞吐吐说不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