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东理所当然地回答:“才百余人。”
“才!”君汐大吃一惊,“百来个女医都救不好寿王吗?”
“非也非也,百来位女子而非女医,难道小姐您懂医术?”
君汐得意一笑,“本小姐是何冥风神医的学生,会医术,不足为怪吧?”君汐转头向冥风请示,“先生,我去救寿王。”
冥风莞尔一笑,“去吧,早去早回。”寿王名叫南豫轩,乃是当今皇帝南贤轩的皇弟,当今皇太后的小儿子,稍长君汐几岁,是个表面冷情内心腹黑的男人。
君汐被晓东带到寿王府。
寿王府很大,后花园铺了一条长长的石子路,君汐沿着石子路被带进豫轩的房间,陈良娣正在房间外室,等待凶女来医治豫轩。
陈良娣是个极其精明的人,名叫青园,年纪约二十上下,体态风骚,颇显女人味,端庄秀丽地立在室中,眼神中有道不出的哀伤,像是很担心寿王的样子。
青园与豫轩属于政治联姻,在太后眼中,她不过是个繁衍后代的工具。晓东介绍说:“这是寿王的陈良娣。”
君汐重生前可是学过礼节的,只见君汐双手手指交叉,放于腰身右侧,微屈膝,上身微微俯下,浅笑着说道:“良娣万福。”
青园上下打量君汐,全然不同于其他凶女,不仅全身上下突显韵味,而且长相倾国,若是时常抛头露面,必定会成为红颜祸水。青园不想让君汐靠近豫轩,唯恐豫轩被其迷惑,于是刁难地问:“你会医术?”
君汐信心满满,“略懂皮毛,相信寿王的病一定在君汐皮毛之内,要治愈,不在话下。”
青园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小小孩儿,口出狂言,数百位凶女都不曾治愈,你竟如此狂妄!”
君汐是来救人的,全然没有空而归之意,于是说:“是不是狂妄,良娣一看便知,能否让君汐先替寿王号脉?”
青园无奈地拿出一些银子,塞到君汐手中,“你且回吧,这种玩笑开不得,要被杀头的,要知道在你之前可死了数百位凶女。”
君汐还回银子,“很可惜,君汐乃是中书令的小姐,不缺这些钱。”青园一听是丞相小姐,糟了,门当户对啊,她绝不让这种事发生,但又不能为难丞相小姐,于是拿出一根红线说:“这里有一根红线,你只隔着青纱为爷号脉,不可碰到他,亦不可让他见到你,要知道未出阁的女子是不可以随便抛头露面的。”
君汐只觉不快,只不过是个良娣,有什么资格教训丞相嫡女?不见就不见嘛,又不是没见过!君汐接过红线,发功将红线系在豫轩的手腕上。
隔着青纱,君汐仍能看见豫轩帅气的脸蛋,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帅,虽然病倒在床,但不失英气,眉宇之间藏着让人无法抵抗的魅力。
君汐还记得他跟她一样,喜欢吃合意饼,每次宫宴前,两人都会约好去御膳房偷吃合意饼,有一次被贤轩发现,贤轩没有责备,反而与他们一起吃,贤轩被饼噎住,豫轩总会很担心,可以看出兄弟俩的感情很好。
现在,君汐正为豫轩号脉,身上的体香阵阵,香气诱人,豫轩心跳加速,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青纱外的美人,熟悉之感涌上心头,像是前世做过很好的朋友一般。
青园见君汐迟迟诊不出是何症,便不耐烦地问:“是何病?”君汐这才意识到脉象,豫轩的脉象无力,接近停止,看似中了情话之毒,却没有死,这是何原因?
君汐心想着解读之法,“不知可否用断肠草以毒攻毒……不可不可,寿王现在身子虚弱阴冷,不可以以毒攻毒。”君汐突然想起一种草药,叫回魂草。
回魂草主色为黄色,形状颇为奇异,类似藕身状,味道有些涩辣,主治体虚体寒,亦有回魂功效,有起死回生的功能。
君汐想着回魂草的样子,将它画在纸上。回魂草分为上下两半身,上半身为绿色的叶子,约一米长,下半身为黄色怪状物体,下半身是治病所用的。君汐将画交到青园手中,“按着这个找到回魂草,用下半身熬汤,给王爷服下,再用断肠草以毒攻毒,此毒方解。”
青园质疑道:“此等偏方也可救好爷?”
“信不信是良娣的事,我只告诉你救人的方法,治不好就去石相府找我兴师问罪,随时恭候大驾,告辞!”
君汐甩袖离去,豫轩见美人离去的背影,眼神不由地呆滞在君汐离去的方向,良久……君汐走出寿王府,已是酉时,天色渐渐暗下来。
一位老爷爷背着一个小男孩到处寻医问药,可惜药铺都已经打烊,不知是不愿接待这位老爷爷还是真的打烊了。
那个小男孩看起来病得很严重,老爷爷见求医不得,跪倒在药铺门口哀求,撕心裂肺的哀求声传入君汐的耳中,“老爷爷,”君汐说着,走到老爷爷面前,“我来替他治病吧。”
老爷爷见君汐放在床上,君汐替小男孩把脉,“是温病,重染风寒所致。需得服用安宫牛黄丸,方可治愈。我给你开一张药方。”
君汐拿起桌子那支几乎脱光了毛的毛笔,在纸上写上:“牛黄一两,郁金一两,犀角一两,黄连一两,朱砂一两,梅片二钱五分,麝香二钱五分,珍珠五钱,山栀一两,雄黄一两,黄芩一两。小儿服半丸,不知,再服半丸。”
老爷爷拿着药方,双手不觉颤抖起来,“这么贵重的药材,老汉又怎能买得起?”说着,抱起孙子大哭起来,“老汉我年事已高,得温病尚且不要紧,可为何偏偏让孩子患上,这该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