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轩对君沐冷漠至极,他厌恶这种出卖自己亲人的人,“探虚实该去凤金宫,怎么跑来帝钰宫?朕看你不像是来探虚实的,倒像个以告密为由来邀功的。”豫轩拍案而起,恼怒地将一本书丢向君沐,“朕最恨告密者,何况你告的还是朕最爱的人。”
君沐被豫轩凌厉可怕的语气吓怕,马上为自己辩护,“奴婢并无邀功之意,只是担心娘娘会出事,所以……皇上明察。”
豫轩更恨这种不承认自己邀功的人,正所谓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这种掩饰自己真正目的的人可留不得!
“你真的不邀功?如果朕准你入宫,你会不同意吗?”
“奴婢岂敢抗旨?”君沐一听“入宫”二字,暗喜着。
“那好。你就去流絮宫做敬贵妃的宫婢。”豫轩知道青园善妒,所以送君沐给她,以为青园会因善妒而除了君沐,他没料到青园与君沐是一条船上的人。
戌时,豫轩找了个借口闭关一月,实际上是出宫找君汐了。豫轩一路跟踪君汐,十日后到了离阳山脚。
在此之前,修仪殿中,容儿药劲过去而醒,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妩鸢。二娘、三娘有什么动静?雪儿的早膳可送去了?”
容儿的记忆回到她嫁入寿王府之前,忘却了与青园的仇恨,也忘却了与君汐的友情。
修仪殿的宫人听罢此话,皆互视一眼,表示疑惑。妩鸢听罢此话,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手足无措的味道。
容儿不仅不疯不傻,而且话中带有杀气,对二娘和三娘的杀气。不愧是宅斗出来的小姐!
妩鸢是容儿的陪嫁侍婢,所以容儿记得她。
“妩鸢,我问你话呢!”容儿的语气又变得不耐烦,似有指责妩鸢的意思。
“娘娘,二夫人和三夫人早就被老爷休了,是你策划的呀,你忘了?已经三年了,就在你嫁入王府的前几日。”
妩鸢意识到容儿的记忆受损,试图唤起她的记忆。“三年?王府?娘娘?我已经嫁给寿王了?我们不是策划了一个逃婚计谋吗?怎么可能嫁了?就算嫁了,也应该是昭训,你为何叫我娘娘?”
容儿的脑袋一片空白,没有丝毫十七岁以后的记忆,这便是青园的毒药与冥风的偏方融合的效果。
妩鸢将容儿现在的身份向容儿说明,并没有提及容儿与青园的仇恨和与君汐的友情,因为她认为这些事忘了更好,后宫阴险,不可让容儿感情用事,只要让她保持自己的心狠手辣和高深心计就够了。
离阳山脚下,豫轩现身,与君汐见面。石溢认出了豫轩,正欲行礼,却被豫轩阻止,“不必多礼。”
君汐暗自恼怒豫轩隐瞒事实,对豫轩不理不睬,“哥哥,我们上山。”
一路上,豫轩暗中保护君汐,青园的手下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现在见君汐推开豫轩,便化身为江湖浪子向君汐发起攻击。
幸好豫轩洞察力高,感觉到杀气后便隐在暗处,引诱杀手现身袭击君汐,再出手相助。
石溢懂一点武功,却敌不过杀手,君汐受胎儿影响,不敢肆意动物。
直到君汐最需要帮助时,豫轩才现身,替君汐脱困,杀了所有杀手,故意将君汐拉入怀中,想让君汐记起他们的感情,不要为了一段消逝的亲情而放弃眼前的爱情。
君汐怕再遭袭击而影响肚中的孩儿,因此接纳了豫轩。
三人一起上了离阳山,不出所料,冥风已死,而且自焚尸体,现在只剩下骨灰了。
“先生……”君汐欲哭无泪,心中有一种说不尽道不明的痛苦。
豫轩主动给出肩膀,供君汐依靠,“不要说伤心了,何先生一定不希望你为他伤心。”
石溢见豫轩来了,便先一步回京,留下别言,托豫轩照顾君汐。
豫轩知道君汐为冥风而爱上,所以与君汐留在离阳山,打算五日后再回京。
傍晚,君汐与豫轩躺在床上,正是君汐曾经睡过的床。“我看到先生给予萧恒寅的血方后,本以为先生心软,原谅了我们,哪知这只是他离世的预兆。”
君汐没有流泪,她必须坚强,否则孩子也会变得多愁善感。豫轩为君汐盖好被子,“别想这些了,我们不是来查死因的吗?何先生正值壮年,怎么可能因寿至而死?”
君汐默认了豫轩的话,合眼睡去。
次日,君汐与豫轩周游在山上,试图寻找冥风死因的线索。突然,一个从未见过的东西出现在二人眼前。
这个东西呈方形状,一共六面,皆印有手掌印,它浮在半空中,方形之中似乎蕴藏着强大的力量。
君汐伸手贴在掌印之上,心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是这个方形的声音,它会说话!
“我乃高神医所制之物,以吸引人的寿命而布阵困人,是护山宝物之一。何神医寿尽,布阵术全部消失,石神医现以三十年的寿命重部阵法,以困攻山之士。”
君汐惊慌地收回手掌,可惜已经被吸收了三十年的寿命。
由此可见,冥风为了给君汐一个与世无争的环境而练武修医,不惜牺牲自己的寿命布阵,困住攻山之人。
冥风离世,被困之幸存者就会到处散播冥风已死的消息,冥风隐居前的仇人就会来攻山,冥风明智地自焚遗体,是怕死后遭辱。
现在,君汐又启动了阵法,离阳山又成了隐居圣地。
豫轩并没有听见方形的声音,欲伸手触碰,及时被君汐拦下,“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