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园莲步不如修仪殿,她知道容儿失了记忆,现在正是拉拢她成为自己人的最佳时期,青园露出洁白的牙齿,伪善地走向容儿,“修仪妹妹。”
容儿带着试探的目的行礼,“臣妾参见贵妃娘娘。”
青园亲自扶起容儿,“妹妹不必多礼,我们不是都以姐妹互称的?怎么如今病好了,反倒生疏了?”
容儿垂着头,并没有正视青园,以此表示礼数,“臣妾自知人心叵测,不敢逾越半分,以免落人把柄、受人唆使。”
青园心中暗自赌气,容儿即使失了记忆,也这么谨慎,“妹妹这话说的,难道怕本宫害你不成?”
“有本事便害,没本事就要小心我的反击了。”容儿此言一出,气得青园脸色发青,再也笑不出来,“你的意思是要与本宫做对?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别忘了你曾经是本宫的手下……”
青园还未说完,就被容儿打断,“真心对我好的,不会因为我这几句失礼之言就狠心害我,看来贵妃娘娘对我的友善是虚情假意的。”
“这……”青园又露出笑容,“原来妹妹是在试探啊,是姐姐误会你了,在这里给你道歉了,以后还是好姐妹。”
容儿假意与青园联合,毕竟青园有地位,可以助她清除异己,容儿也是个善妒之人,既然嫁给了豫轩,就必须得到宠爱。
豫轩与君汐提前一日赶回皇宫,马上各自回宫准备。
凤金宫中,雪依边为君汐更衣,边向君汐汇报最近宫里的情况,“最大的事情自然是林修仪痊愈,只是忘了嫁入寿王府以后的记忆,还跟敬贵妃站成了一线,从最小的才人和采女开始对付,疯的疯、自杀的自杀,蹊跷得很呢!”
君汐现在才明白先帝为什么让她杀痴人,“你认为她的目的是什么?”君汐对于容儿的突然变化很不适应,不杀痴人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更大的危险。
雪依细想一番,“当然是为了消灭情敌,宠冠后宫。”
“呵呵。”君汐冷笑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要是真的这么简单就好了。一旦她在宫中立足,就会露出狐狸尾巴。”
君汐听雪依说了容儿的残忍后,心想:“天真的容儿姐大概不会回来了吧!都怪我优柔寡断,既未杀心依又不忍杀容儿,这两件事之间必有联系,哪里有后悔药呢?”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君汐决定先对付那些腐败的新臣,杂草必须要一根根地铲除,以免伤及无辜,“雪依,给我一套便服,我要回石相府。”君汐决定去找石溢,他一定可以帮她。
雪依拿了一件雪白的素衣,为君汐换上,又为君汐配上一条淡蓝色的绸缎,颇显雅洁之气,像个追求高洁的女子。
君汐坐于梳妆台前,将乌黑的头发全部披散下来,只在发尾扎上一条蓝色的丝巾,与臂上的绸缎呼应。
小个子将一双蓝色的绣花鞋取出,为君汐穿上。“小个子,帮本宫取来(三十六计),放于书桌上,从今以后还要研究它的深意。雪依,你随本宫出宫。”
“是。”二人领命,小个子往书房而去,雪依尾随君汐离去。
至石相府,君汐首先去了石相的房间,本想进去问好,正巧听见石相与石四的对话,是说君沐进宫一事,石相并没有发表观点,只有石四在一旁喋喋不休,像在求石相出面劝回君沐。
君汐这才知道君沐进宫一事,她知道君沐与青园是一伙的,青园、容儿联合本就难以对付,现在又加个君沐,情势更加危险,君汐必须策划一个周密的计划,这就要依靠豫轩给她的(三十六计)了。
君汐没有进石相的房间,而是去了石溢的房间。
“哥哥,我如今难题重重,急需你的帮助。”君汐开门见山,直接向石溢发起求救。
石溢停下手上的玉石研究,问道:“何事难倒了你?”石溢像是在嘲笑君汐,他眼中的君汐是智慧超群、敢于上朝堂与大臣争执、敢于参政的厉害女人,没有难题可以难倒她。
君汐稍稍显露担忧的神色,语气也有些杞人忧天,“不知是何人选出的新臣,脑子一个不如一个,根本不通政事,小聪明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你想除了他们?那你算是找错人了。”石溢从来未令君汐失望过,如今竟也发出找错人的感慨,“那些新臣的背后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操控一切,我猜想他们的背后有一个大阴谋,而且与先帝所说的杀依有联系。对了,先帝可还有其他暗示?”
君汐点了点头,脸上的担忧神情不言而喻,“固江山、杀痴人。”
石溢顿时愣住,“痴人?林容儿?”石溢紧张地抓住君汐的双臂,“你杀了她?”
君汐被石溢的反应吓了一跳,不禁让她认为石溢喜欢容儿,“哥哥,她不是林容儿,是修仪娘娘。”君汐着重强调“娘娘”二字。
石溢努力掩饰自己的情绪,极力否定他对容儿的感情,“我当然知道她是娘娘,你不要多想,当务之急还要参透先帝的意思,否则永远揭不开背后的阴谋。”
浣沁剑、杀依、杀痴人,先帝只留下这三条线索,不知其中深意。
君汐离开石相府,忽闻陶府中传出一阵弦歌之声,美妙动听至极,这是君汐前世学过的曲子,正是陶府中的郡王陶温尔所教。
君汐精于琴艺,全靠陶温尔细心教导。温尔与前世的君汐是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君汐三岁时,温尔六岁,两人相识于琴、相知于琴,只是在君汐十二岁时,温尔被他爹带回了封地,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