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鸿捷不看君汐一眼,只清冷地反问一句。
君汐只觉心中血涌断绝,心中像有两把刀在狠狠地刺痛她,让她难以呼吸。
没等君汐说话,鸿捷又是一句,“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她的居处和名字,相信她的寿命也快尽了吧。”
“爷在报复妾身吗?”君汐终于明白了鸿捷的心思,鸿捷不想被将军控制,所以必须得到一个可以控制将军的人,也就是君汐。
而他却不爱君汐,不能勉强自己和君汐生子,因此用别人的儿子来冒充君汐的儿子,一旦这个秘密被侯爷知道,君汐就会遭遇不测,君汐爱鸿捷、惜自己的生命,因此会严守这个秘密,也要遵从这个秘密的另一个知晓者——鸿捷。
“报复算不上,最多也就是利用罢了。”鸿捷邪魅的眼神一下捕捉到了君汐伤心的样子,只觉心中大快,“不过我也不是丝毫不喜欢你。”
君汐深爱着鸿捷,一听这话,又回心转意地抬起头,满是渴望地看着鸿捷,“爷对妾身是有感觉的?”
“当初之所以娶你,一是因为你姓千夜,后头有骠骑大将军,二是因为千夜蔓卿不愿与我成婚,而你,有几分像她。”鸿捷慢慢靠近君汐,看着遍体鳞伤的君汐,他觉得自己好像也伤害了蔓卿一般,他是个爱报复的人,蔓卿伤他多少,他也要回伤多少。
“原来是这样……爷,你知道吗?妾身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你完全不用嫡孙来控制我,只要你一句话,哪怕让我杀了爹,也无所谓。”
君汐的话让鸿捷有些吃惊,他虽心狠手辣,却也没有狠绝到杀害亲生父母的地步,在君汐心中,他到底有多重要?
“哼!”鸿捷冷哼一声,“这不过是你的说辞,若没有嫡孙束缚着,你断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君汐已是满脸泪花,听得鸿捷如此,心中更是一片死灰,“真是可笑极了,爷到现在居然还不明白妾身的心思……妾身这一世,算是白活了。”
“这么说,你要畏罪自杀了?”
鸿捷一句畏罪自杀,又在君汐心中烙下深深的伤,原来鸿捷早就想好了退路,君汐一死,他就可以抽身而出,将嫡孙非正室而出的阴谋全部推给君汐。
“妾身会好好活着,看着爷如何专断独裁!”
不久,鸿捷就纳了一个妾,名为怡萱,被称作萱姨娘。对外说是君汐提议的,仔细一想便知君汐是被逼无奈,更是欲擒故纵。
梦弦伺候君汐梳洗,忧心忡忡地看着君汐,“奶奶不怕引狼入室吗?尚不知对手之利害,就引其入院,奴婢怕……”梦弦不敢讲下去,君汐一向忌讳别人的不信任。
“怕我斗不过她?”君汐自己讲了出来,脸上并没有丝毫怒意,看来她确实是变了,为了鸿捷,她改掉了很多坏习惯和倔脾气。
“奴婢认为,萱姨娘既然有能力勾引爷,也有能力在这个大宅子中生存,奴婢不是怕奶奶斗不过萱姨娘,是怕奶奶寡不敌众,要知道在这宅子中,奶奶的敌人比萱姨娘的敌人要多。”
君汐听了此话,心中颇有所感,梦弦所言极是,自己敌人甚多,就连鸿捷亦是敌意满满,府中无一人助她。而怡萱不一样,刚入府,树敌不多,况且有鸿捷助之,无任何后顾之忧。不怕怡萱厉害,只怕怡萱与其他人联合,到时,便是阴谋深不可测。
“二爷之所以告诉我嫡孙生母一事,就是赌定了我会引狼入室,此时若不纵容,恐我的地位难保。何况二爷是站在那婊子一边的,倘若我不松口,他或许会失去更加毒辣的手段。”
君汐只能暗自伤心,没想到她用情至深,竟换来鸿捷这样的薄情。
“梦弦,你说痴情人就注定要那么痛苦吗?为什么我的真情只换来二爷的冷面?”君汐的脸上不满哀伤,忧愁的眼睛让人生怜。
“怀化大将军钟情于奶奶,还不是被奶奶拒之于千里之外?”梦弦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跪下,“奶奶恕罪。”
君汐并没有发怒,只是仰望着,感叹道,“是啊。做出的事,总要在自己身上还回来。或许我这是罪有应得。”
不远处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引出了君汐和梦弦,只见不远处一位身材窈窕、相貌靓丽、身着鲜艳的少妇正在观花园采花,一旁只跟着一个侍婢,唤作诗尓。那位少妇便是怡萱。
怡萱见君汐出门,并不上前迎之,而是继续采花,一副悠哉的样子。
“真是不懂规矩!”君汐生厌地看了看怡萱那秀美的脸,更是气上一层楼。
梦弦搀着君汐走过去,“奶奶,奴婢替你教训她!”说着,快步移至怡萱面前,毫不留情地给了怡萱一巴掌。
怡萱一点也不示弱,一巴掌打了回去,一副桀骜的样子,“二爷已经说了,妾身见了二奶奶,不必拘礼,二奶奶不会不守妇道,不听二爷的命令吧?”
见君汐不说话,怡萱的眼中满是挑衅,又一巴掌甩给梦弦,“二爷还说了,二奶奶底下的人都不如我的位分,可以让我任打任骂。”
君汐缓缓上前,拿出腰间的鞭子,狠狠地给了怡萱一鞭,“乱了规矩的人还敢这么大胆?是规矩大还是二爷大?”说着,将鞭子交给梦弦,“萱姨娘目无法纪,以下犯上,按家法,五十鞭。”
梦弦得意地挥起长鞭,不料怡萱会武,一把抓住鞭子,将梦弦甩出老远。
“大胆!”君汐稍稍动怒,严厉地看着怡萱没有规矩的样子,习惯性地扇了她一巴掌,“家法你也敢不遵?你可知你这是犯了七出之条,是要被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