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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物损而益

落霞山巅,云雾燎烧,远远望去犹如苍茫大海,阵阵清风吹袭而来,云雾随着风影翩翩起舞,时而欢快的跟着快节奏的旋律,时而放慢步伐,如同安静的一尘不染的豆蔻年华的素衣女子,其美妙不言而喻。朝霞如玉,一块接一块地嵌顿在奥妙的苍穹之巅;晨曦似水,一层一层地洒满整个落霞山的秋叶。几只白鹤,几朵闲云,划过无痕的天际,泛起灿烂的彩虹。

山路崎岖,斗折蛇行。两边的大树茂密葱郁,参差不齐,争相朝辉。虽已是深秋,但路边的花朵颜色各异,拼在一起,一眼望去浑然天成。山上的阶梯数不胜数,咋眼看去就像是一幕躺着的墨色的屏障,犹如琵琶遮面。山中空气清香扑鼻,混着什么不知名的花香,和一些别的气息。鸟儿婉转喉咙,空谷传响,声音如同波浪一般向远处向外传去,回声也随之荡荡而来,继而响彻山谷。

落霞殿,一座古老的庄严的建筑,依山而立,凝望山阴。殿东侧数十米是深不见底的峡谷,低头望去,空灵、静谧,一层层云纱遮盖,仿佛内有着神秘的舞者,依歌为伴偏偏起舞。殿前一棵参天古树,直入云霄,相传此树存活已有数千年,早已有了灵性。每年中秋之夜,枝干上总是挂满晶莹剔透的果实,远远望去,闪烁着像是夜空中的星星。果实对普通人来说可以祛除百病,强身健体之功效。而对于修炼之人来说,则有增强内力,疏通经脉之功效。

通往后山的是一条只能两人齐驱通过的古老的阶梯小道,两边设有围栏,走在小道上,沐浴着习习山风,看着彩云散步,白鹤自由翱翔,听着山中飞禽走兽的鸣叫,空谷传响。脚下的天青石阶梯,历久而新,丝毫没有消磨破坏的痕迹。行走三四里,便是后山。

落霞殿东侧跨过绳索,穿过峡谷,再走半个时辰,就可以看到一座亭子落于湖中央,此亭名曰落仙阁,相传数千年前仙人驾临过此地,故名落仙阁。落仙阁东西面山,山中云气缭绕,湖面雾气翻腾,交相辉映,水乳交融。亭子北面是不着边际的像蛇一样盘曲折叠的河流。东面一座青山,山势险峻,山头突兀,远望就像犀牛角,故名犀牛角。通往落仙阁的是一条百丈索桥,桥身古老却丝毫没有磨损的痕迹,一般很少有人到这里修炼。只有那些闲来无事的人才会信步于此。

风清玄,半躺在落仙阁的长凳之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嘴里叼着根青草,嚼个不停,一只胳膊搭在围栏上,漫不经心的看着湖面。此时,从落霞殿传来悠远的钟声。钟声所过,落霞山众弟子修炼的众弟子无不向那边看去,因为这个时候的落霞山从来没有响过钟声。

“诸位长老、主事,现召集大家有要事相商,还望诸位原谅!”闫丹面色昏沉地看着台下的长老们。“前些时间,青风掌门前往蜀山议事至今未归,临走时亲青风长老前往罗山执行任务,不幸的是风长老恐怕遇难了!”只见闫丹从后殿取出风楚天的灵魂之火,放到殿内。

灵魂之火本有三种形态颜色。分别是金色、淡蓝色和熄灭状态。正常人一般是金色,但是一旦遇害致死那么灵魂之火便会随之熄灭,而这淡蓝色便是肉体已睡,而灵魂不死的封印状态。

“不可能,不可能!早知道我就陪风大哥一起去了。”蒙括不可思议地直摇头,“风大哥不会有事的!”但是眼前的事实摆在那,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接受。只见他瞬间瘫坐在凳子上,神情错乱。蒙括自然不能接受这位陪伴了自己数十年的好友不幸离去的消息!

“蒙长老,你也不必如此伤心,都知道你和风长老关系最密,但是人去不能复还,你也别再自责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将此事禀报给掌门!”闫丹站在台上一边安慰蒙括,一边同众人商量着。

“命中注定风长老有此一劫,恐怕你去也无济于事吧!”铁木面无表情的看着蒙括。

众人也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以风楚天灵师八段的实力,放眼整个珈兰国那也是难逢敌手的存在,没想到就这样陨落了,任谁也不能接受,只能说魔族此次下了功夫想要得到风楚天,哪怕是躯体。蒙括想着离去地风楚天以及留下的风清玄,心里不由地感伤起来,直道世事无常,天外有天。铁木依旧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盯着灵魂之火,似乎想到了什么。

“诸位不必担心,即便是魔族得到风长老的躯体也不能怎么样。此事我已通知掌门,想来用不了几日掌门便能收到消息。当务之急是派人前往罗山的现场收集情报。青菱此事就交给你了,你带几位主事明日启程前往罗山。”闫丹有条不紊地安排着一切事物。

“清玄哥,清玄哥,我找你好半天了,你快跟我来,出大事了!”此时蒙昭气喘吁吁地跑到风清玄的身边前一把抓住后者的胳膊,往落霞殿飞奔而去。

“我的好妹妹,什么事那么急啊?非要抓着哥哥!你就不能让我再回味一下在这里的时光?”风清玄奔跑中也不忘嬉笑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我没时间跟你贫,听说你父亲出事了,你赶紧跟我过去吧!”蒙昭一本正经地看着风清玄,也不像往日那般和风清玄闲聊。风清玄见蒙昭不像是开玩笑,当下二话不说便跟着蒙昭一起往落霞殿的方向奔去,心中也不知想什么,脑子闪现的全是父亲的身影,不禁想起当日父亲临走时的嘱咐,当初若知如此说什么也不会让父亲去。

两人来到落霞殿前,正巧长老议事结束,众位长老纷纷走出大殿,见到风清玄都不禁摇头。有几位长老走到风清玄身边说节哀时,风清玄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也知道小昭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于是跨步跑到殿内,只见大长老闫丹和蒙括在殿内说着什么。

“大长老,我父亲出什么事了!”风清玄也没有闲工夫想往日那般行李,不过换做任何人都能理解。

“孩子啊,我正想让蒙长老去找你说这事呢!你既然来了,那就如实跟你说吧,蒙长老你去把刚放回去的风长老的灵魂之火取过来给风贤侄看看!”闫丹走下台阶,到风清玄身边,轻拍着风清玄的肩膀,“孩子,风长老一事,你也不必过度伤心,想来还是有些办法的。”此时,蒙括从内殿取出风楚天的灵魂之火,小心翼翼地递到闫丹手中。

“孩子,你看看这是你父亲的灵魂之火,这种情况想必你也应该清楚。“闫丹端着盛有灵魂之火的器皿,立在风清玄眼前。蒙括也跟着走上前,但没有做声,只是一脸愁容地看着风清玄,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毕竟这种事他自己也不愿相信。

“不可能的,父亲不会有事的,不可能,不可能!”风清玄见到灵魂之火,脸色瞬间变得蜡白,整个人也像抽去筋骨一般,瘫坐于地,眼神变得呆滞起来。说来也是,当初风楚天孤身一人远离故土,带着五六岁的风清玄,出外闯荡,生活上诸多困难,都要克服,这对于一个父亲而言已属十分不易。有时只能露宿山野,过着上顿饱下顿饿的生活。后来在伏牛山一带认识落霞山掌门青风道长,得青风道长邀请才得以栖居落霞山,解决颠沛流离的生活。

“清玄哥哥,你没事吧!”蒙昭见风清玄瘫坐地上泪水直流,自己也不知不觉的坐在哭了起来,吞吞吐吐地对着风清玄说,“青玄哥哥,青玄哥哥,你哭吧,大声的哭吧,小昭一直在这陪着你。但是你现在可不能倒下,不然谁去救风伯伯,风伯伯只是被封印了灵魂,这也不是没办法救过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振作起来啊!”

风清玄哪里还能听那么多,这几因为灵源测试的事日本就郁郁寡欢,加上长久以来的积累,如今又遇到这事,当场晕厥过去。此时,躲在门外的秦梦瑶,再也按捺不住,只见她捂着嘴巴恸哭着跑到风清玄身边,将他紧紧地抱在怀内,抛开了一切。

“哥哥,我是梦瑶啊,你赶紧醒醒啊,我还是那个你经常捏鼻子的梦瑶妹妹!你赶紧醒醒啊。”秦梦瑶撕心裂肺地恸哭着。当初秦梦瑶之所以与风清玄疏远,并非她本意,而是她家族逼迫她这么做的,否者家族不介意在风清玄离开落霞山后将其抹杀掉。倒不是因为风家得罪了秦家,而是十年前风楚天被迫离开风家与他们秦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不想秦梦瑶跟风清玄有什么关系。

“让我来!”此时闫丹,将灵力注入到风清玄的身体内,片刻之后,风清玄渐渐苏醒,于是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躺在秦梦瑶的怀中。此时景藤也走了过来,一句话没说。

“瑶儿妹妹,小昭你们都别哭了,我没事的。小昭,你刚刚说有办法,说给哥哥听听。”风清玄细声细语的一字一句的地说着,现在的他恐怕心里已经无比的脆弱。

“青玄哥哥,你没事就好。我曾经看过一本古书,上面记录了一些关于如何复活灵魂状态的人。不过……”蒙昭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秦梦瑶取出手帕,擦了擦风清玄脸上的泪痕。

“不过什么?你倒是快说啊!”风清玄轻咳两声,面色惨白眼神迷离地看着小昭。

“不过,首先便要求灵力达到灵王境,只有那样,才能解除封印,重塑真身,当然还是需要一些引子,到时候那些应该都好说!”此时闫丹接过话题,不急不缓地说着。蒙括也紧跟着点头。但是话说回来以现在的风清玄别说什么灵力了,就连最简单的纳灵都没办法完成,又何来灵力!

风清玄躺在秦梦瑶怀里,眼睛变得极为空洞,面色惨白吓得不知所措。只见秦梦瑶又捏着鼻子哭了起来。他知道那所谓的灵王境,放眼整个珈兰国恐怕也不会有一个这样的人物。此时,风清玄缓缓地从秦梦瑶怀中站了起来,缓缓的步履蹒跚地走出大殿,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

秋风吹落殿前的梧桐树叶,萎黄叶子在空中飞荡,随风飘落,直至坠入地面,不留任何痕迹。风清玄脑海中闪现的全是以往的背影。想起父亲和母亲拉着他和哥哥的手在家族后院里嬉戏的场景,那时候风清玄年且上尚幼,不懂人事。家族发生了一场巨变,导致父亲客居他乡,母亲离世,大哥也离家而去。

“清玄哥,你也别太难过了,终究是有办法的。”蒙昭一直默默地跟在风清玄的身后,生怕他想不开。

“你是想告诉我,让我修炼到那种境界么?你觉得可能么?”风清玄质疑地看了一眼蒙昭。

“怎么不可能?我曾在古籍中翻阅过,像你这种情况修炼成功的不是没有,可能是修炼的方法不对!”蒙昭若有其事地安慰道。蒙昭虽然知道风清玄无法纳灵,但究其根源恐怕不得而知,因为就连长老闫丹都没看出来为什么无法纳灵。

“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会。”风清玄走出大殿回到父亲的房间,秦梦瑶等人一直尾随其后。

“父亲,我一定会救出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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