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珺的这一趟出行是十分隐秘的,那群杀手却准确的埋伏在她回去的路上。
赫连珺斜倚在贵妃榻上,轻啜着茉莉花茶。
轻轻眯了下眼睛,把眸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深色悄声掩盖。
江京霖,你是什么意思呢?
夜已深,赫连珺洗漱完毕,躺在榻上准备入睡。
忽然一股异香传来,赫连珺扯过薄被迅速掩住口鼻,一手撑在榻边,随时准备应对未知的危险。
脑袋渐渐昏沉,眼前的情景晃了又晃,模模糊糊泛着光影。
珺华宫的侍卫该换换了……临昏前赫连珺如此想。
仿佛睡了一场漫长的觉,赫连珺觉得全身酸疼得很,她紧闭着眼睛不愿睁开。
“我知道你醒了。”入耳是一道磁性的声音,难辨男女。
赫连珺唰的睁开眼睛,又快速伸手遮了遮眼前耀眼的光,待眼睛适应,才缓缓打量起眼前的人。
火红色的宽大衣袍松松的挂在他的身上,一头青丝不经打理任之垂落,一双潋滟的眸子正直直注视着她。
“深夜将公主请来,深感愧怍。”他抬袖露出白嫩的藕臂,用骨节分明的手指理了理鬓发,勾人的眸子依旧紧盯着赫连珺,赫连珺被他盯的顿时血气上涌,鼻血蓄势待发。
“你是何人?难不成你要绑架本宫?”赫连珺猜想。
“在下鉴容,并不想绑架公主。在下只想,解决公主。”鉴容突然笑了,“有什么遗愿可以说给在下听听,在下还是可以陪你聊一会儿的。”
“遗愿?本宫觉得本宫今日未必能死。”
“公主能不能死到了黄泉如何得知?”
“你猜!”赫连珺一个利落的翻身,迅速滚下床,右手燃起火焰朝鉴容袭去。
鉴容从容应对,长臂一伸,绕过赫连珺的后背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手腕一使力,赫连珺就转到了他的怀里。
“混账,竟对本宫不敬!”
赫连珺曲肘撞击鉴容的肩窝,鉴容险险躲过,“下手真狠。”
对待敌人就要像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你杀了本宫绝不是上上之举!”赫连珺挣脱他桎梏的手腕,凌厉的眼神望向他。
鉴容不置可否的笑笑,“愿听公主妙见。”
“本宫未曾识得你,也不曾与你有过纷争,所以排除你对本宫怀怨谋杀。既然不为恩怨,你必定是有所图。你想要什么,金钱?权力?地位?”赫连珺警惕的将视线锁定在鉴容的身上。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鉴容冷下来面容,手上握着一把雕刻精细的镂空短刀,“死在蝶影下,公主应该感到荣幸。”
蝶影是一把用玄铁做成的利器,由上古神君吾桒打磨而成。此人身份已揭晓,魈楼的魅——鉴容公子。
魈楼,是最大的杀手阁。鉴容,是最好的杀手。
“那人给了你什么?”能请动魈楼的鉴容来刺杀她,真真是下了血本。
鉴容不语,身影已经迅速闪到赫连珺面前,冰凉的刀刃瞬间抵上她的脖子。赫连珺下意识侧身躲避,却不曾想鉴容机警得很,很快将她制服的妥妥帖帖。
赫连珺很快意识到蝶影已经慢慢侵入了她的肌肤,颈间传来微微刺痛。
再向里一寸,她就要与世长辞了。她紧紧闭起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被人隔断脖子,赫连珺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了墨初景似笑非笑的眼。
“怕?”墨初景扔给她一个小瓷瓶。
赫连珺拿到鼻尖嗅了嗅,玉肌膏。
“谁不怕死。”
见赫连珺狐疑的望向自己,墨初景道:“本王若要害你,只需轻轻扭断你的脖子。”
赫连珺自动忽略这句话。
她又欠了摄政王一个人情,还是救命之恩。
“鉴容呢?”
“逃了。”
墨初景见赫连珺抹好玉肌膏,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拎起来,趁着夜色返回皇宫。
“能不能换个姿势?”被他拎着的赫连珺弱弱提议。
“这样就很好。”墨初景瞥了瞥被拎着的赫连珺,无情拒绝。
于是赫连珺就被拎回皇宫。
把她扔到珺华宫,墨初景一个闪身人已不见。
“主子……”暗处的风掠迅速到墨初景身侧,并指在墨初景后背点了几个穴道。
“回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