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地权能、卜修、缺楼、王逸、朱楠等各个原暗影成员,现任西北边城将军就整齐地出现在了楚安行面前。严肃地望着远方,卜修开口:"西北,要变天了。"
对于卜修的这句话,众人赞同地点点头。权能望着主子,眼神里有着崇拜:"主子,我们又要一起战斗了。"
这句话点起众人的狂热,然而有些事却让他们失望了。"不,这次我不会和你们一起去。卜修,你当军师,王逸,你为主将,权能、缺楼、朱楠、辜延你们四人为副将,整合暗家军,明日前往蓟城帮助守城。"
"主子,那你呢?"权能急了,主子居然不和他们一起战斗?
"我和凉姑娘要乔装打扮到二十三城查瘟疫的病原,短期内不会和你们会面。这次来明面上是为了整合军力,提高军队战斗力,但是主城徐涛是尚叶的手下,肯定要横加阻扰的。所以若非遇到危险你们不要找我,我会联系你们的。"
安行说完,各将军脸色沉重,刚想说什么,安行一袭白衣突然动了一下,他英气的双眉往上挑了挑,冷冷喝道:"装神弄鬼。出来吧。"
斜刺里一把匕首就直直刺出来,安行闪开了,权能阴沉着脸迎上来,一把长剑已经架在了女杀手纤细的脖子上,这个杀手身材瘦弱得很,貌似是个女人啊。
女杀手一击未成就要收手遁走,但见一把长剑已经架在脖子上,瞥眼间看见了男子满眼的厌恶,颇为惊奇,但是也没在意,只是往下一缩躲开长剑,接着很快就逃走了。其他人只是看好戏一样看着,因为主子的意思很清楚了,就是放她走。
"这逃命功夫还真是厉害。"权能喃喃道,冷哼了一声就要追上去,被楚安行喊住。
"权能。你留下。阿德,小心跟踪。"阿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应了声,然后就消失不见。权能也承认阿德轻功比他强,换了他说不定会跟丢,也就只是撇了撇嘴,上唇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有种吹胡子瞪眼的感觉。
岁凉看这身材很熟悉,凑过来望着女杀手逃逸的方向,然后嘴角一扬:"是那个假公主?"不过......除了公主,谁的身材也是那样呢?安行点点头,示意众人散了。权能却一动不动。
"主子,我觉得你和这女人在一起,迟早要出事!"他凶狠地瞪了岁凉一眼,岁凉无辜地摸了摸鼻子,杀手对付的又不是她,怎么怪在她身上了?这权能,真是脑袋秀逗了,连刚才那个女杀手都发现了他上来她根本躲也不躲。
"权能!你让我很失望。去绕营地跑一百圈,不许动用武力。"安行淡淡看了他一眼。"让我再听见你诬蔑凉姑娘,你就自动在暗影除名吧!"
权能打了个寒颤。但是他只是不吭声,转身就往营地外跑。一百圈对他不算什么,但是主子的话,却是伤透了他们这些兄弟的心了。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权能。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快出营地,主子的声音听起来居然很温柔:"你们,别瞎操心了。"
权能傻傻站着。已经散了的众人居然纷纷出现,同情地看了他好几眼,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又一下,终于走掉。他慢慢吞吞地脱下铠甲,慢慢吞吞地开始龟速运动,众人想到他以这种速度跑到一百圈,想必会直接跑到凌晨,不禁就各自叹息了,然后安静地睡去。
沉静的幽暗中就听见哒哒的脚步声在营地外响起,楚安行未曾搭理,岁凉却不忍心了。
"安行,这处罚,是不是太重了?"
楚安行抬眼看了下她,不置可否地低下头。岁凉也不再多说,只是走出帐篷,然后看着跑过她身边还不忘给她一记白眼的权能。
看来,精力还很充沛,她不需要帮忙了。果然名副其实的全能啊,连跑步都不输。岁凉耸耸肩收起手中心的东西,能给人增加肌肉活力的药粉,只不过,看来,他不需要。
安行,你说得对,这惩罚,一点都不重。
第二天卜修就带着众人包括李从瑾,安行要他在众将军身边学习,回来他会检查他的成绩。各位将军回了各自的城池,纷纷起兵帮助蓟城守城。
二十三座城池不知道有多少人偷偷和敌国勾搭上,或者说是害怕战争,多少年没有打仗,有些人已经变得贪生怕死了。
于是蓟城的困境竟然只有楚安行派出去的几个将军领兵迎敌,好在暗家军听命于岁凉,只做楚安行吩咐的事,对于蓟城主将盲目的命令要攻打哪儿哪儿,压根不听。但即使这样暗家军还是成功地守住了蓟城,大败桑执国军队。
一路收集两国交战的信息,安行的眉头就不曾舒展过。没想到二十三座城池表面上只有一座城池沦陷,但事实上,已经有不下于五座城池已经彻底打上了通敌卖国的标签,暗地里答应了桑执国,只等时机一到,就大开城门。
难怪皇上着急要他来整合军力,这一摊散沙,让他如何是好呢?正在思考解决方案,随意见的一扫却看见岁凉一直看着他。
她伸手覆上他的脸,"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他们乔装成一对中年夫妇,终于走遍了二十个城池,在各自城池都找出了瘟疫的病原。而岁凉为了确保万一,也在各个地方的水源里都洒下了解药,如果再感染上,只要喝水就能治好了。
还有三个城池分别是主城雒城,被占领的隆城,还有正在迎敌的蓟城。他们此时正在打算进入主城雒城,但是守关人员都是徐涛的手下,怕会被发现,于是安行带着岁凉施展绝世轻功就从城墙外头飞了进去。
黑夜中似乎什么都没有,但是楚安行敏锐地感觉到有人在注视,将岁凉一揽,就躲进了一处幽暗。那监视的人似乎愣了愣,只听见冷笑一声:
"你们逃不掉的!"居然就转身离开了。
岁凉疑惑地看着安行,安行低下头,顶着她的额头:"别担心。"一路走来,这三个字已经听得岁凉耳朵长茧,她摇摇头笑了:"老是这么扛着,你累了。"
"这次回去,好好处理一下你和你义父的事好么?我不想你过得这么辛苦。"夜色温柔,女声细致的声音宛若莺啼:"什么大事业,什么母仪天下,我通通不想要。我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安行,答应我,好么?君临天下,相信我,你不会喜欢那种生活的。"
在前世,多少王侯将相,都是死在了追求王权的路上。而多少帝王,却是死在了自己的宝座上,或自杀,或被臣子杀,或被兄弟亲戚篡位,亡国之恨也有,极致后的衰落也有,总归没有一个帝王,真正死得其所。
岁凉不想让安行也踏上这样的路。那些属下是对的,和她在一起,迟早会出事。
她狡黠地笑了笑:"安行,你很想当皇帝么?"
安行一愣,"不想。但是,这毕竟是我从小答应别人要兑现的诺言。"楚雄天的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奶娘的心愿,属下的拥护,大臣的期望。人,毕竟不止是为自己而活。
"只要是你不想要的,我不会勉强你去做。安行,你懂么?我不会是你的包袱。"
安行拥住她,这个睿智温柔的女子啊,"我答应你。"
这一刻的两人还没有想到,有些东西,不是随口的答应就能实现的。
人,毕竟不总是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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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们在西北各城池种下了瘟疫的病原,不行,我反对我反对!"
"驸马,我们知道你是金鼎人,但是这次战争,是父皇的意思,父皇已经筹划了大半辈子,我们作子女的不能反抗他老人家的。你忍心看父皇不能实现心愿么?"
紫色长袍的男子没有被这温言软玉给蒙蔽,仍旧咆哮着:"我已经和父皇说过,和平才是三国存在的意义,他却一定要统一。居然还用了瘟疫!公主,你既然知道我是金鼎人,就难道不能体谅我一旦看到乡亲瘟疫缠身,我会如何生不如死么?!"
"这,这,驸马那你就不要出去看嘛,你假装不知道,好不好?"秀气黛眉微敛,好不无辜。
"你......算了,不说了。"
当夜,一条修长的身影轻装从简从桑执国皇宫飞奔而出,而同时,一条曼丽的身影静静站在城墙顶上,泪水无声滑落:
驸马,你终于还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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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确定楚安行和那个不怕死的小丫头进了雒城?这样啊......"徐涛一张刀疤脸笑得欢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嘛......
"那就,拿出我们的大礼,送给远道而来的客人吧。"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