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生日当天,景玉和蓉贞忙里忙外的坐了很多准备,因为是家宴的原因,她放府里下人一天的假,大家一起等着给多尔衮惊喜,庆祝生日。
“侧福晋,王爷怎么还没有回来?”花园里,几十个下人伸长脖子眺望,桌上的美味佳肴真让人眼馋。
“你小子是想偷吃吧。”年长的家丁指着他嘴角残留的汤汁,嘲笑道。“王爷都还没回来,你找死。”
年轻的家丁尴尬的涨红脸,不好意思看景玉探寻的目光。要是有地洞,他怕早钻了。
“杨伯,您老别闹他了,现在都晚上了爷也没回来,他应该是皇上留着吃了,我们也开动,好等着爷回来直接看表演。”景玉望望纳喇总管,后者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愿意。她只好招呼大家吃吃喝喝,忙活一天大家早该饿了。
家丁们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问,因为现在都半夜了,王爷还是没有回来,侧福晋什么话都没事,还有说有笑的招呼他们。爷呀,你真不该辜负侧福晋的心。
去打探消息的图鲁神色慌张,景玉一眼就认出他旁边的是多尔衮的护卫,她不动声色的要蓉贞去招呼大家休息,自己和他们去到偏厅。
“侧福晋,王爷今天不回来,豫亲王也托我告诉你,他很抱歉要和王爷在宫里。”
“王爷有交代什么就说吧。”多尔衮的护卫话是说完了,但是景玉看得出来他其实并没有说完。
护卫眼色暗沉,到嘴的话又被咽了回去。想起两年前,侧福晋救治好自己阿玛的病,还给她妹妹物色了一户好人家,对自己更是百般照顾,阿玛说,人要有良心,他不能恩将仇报。第一次,护卫想不遵守多尔衮的命令。“侧福晋,您去中萃宫吧,皇后娘娘一定会护着你。”
“敏休,违抗王爷的命令,你就不怕你阿玛和妹妹受罪吗?”景玉明白他的好意,也知道发生了重要事情。“说吧,毕竟你还是王爷的护卫。”
“侧福晋,皇上和庄妃娘娘都中了蛊。”
“中蛊?宫里头怎么会有人有蛊毒?那是苗疆才有的。”大玉儿中蛊,难怪他会在宫里。
“是死去的宸妃娘娘身边的宫女干的,她本来就是苗疆女,她恨庄妃娘娘和皇上,所以下的蛊毒。”宫女临死前气孔流血,身体里爬出无数虫子,慢慢的她变成干尸,敏休现在想起来都害怕。
“那么,告诉我,王爷要你找我干什么。”事情该是跟她有关,不然忠心如他也不会要自己去找皇后。
“王爷说,要我带您进宫就皇上和庄妃娘娘。”他偷听到了一点,要是侧福晋同时救两个人,那将必死无疑。皇上一定是要救的,可是王爷怎么可能不救庄妃娘娘,那不是要侧福晋死吗。
“敏休,我们进宫。”
“不准,我不准你去,我要去找皇后娘娘。”蓉贞适时出现死死抱住景玉的腰,一步不让。
“蓉贞,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见死不救不是我该做的,对不起。”景玉用银针扎了她的睡穴,要图鲁送她回房看着她,自己匆忙和敏休入了宫。
刚到宫门,她就看见侍卫们严密的巡逻,谨慎的察看。皇上寝宫处,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太医进了又出,出了又进,唯一相同点在于,出来的时候都是摇头叹息。景玉蹙眉,任敏休带着自己走,越来越熟悉的景物,她发现自己来到了永福宫。
“婶子,婶子,额娘和皇阿玛都生病了,都不理福临了。”
景玉接住小小的身子,温柔的安慰道,“不会的,婶子会救额娘和皇阿玛,福临不要难过。”小小的人儿脸色挂着泪,可怜兮兮的望着她。
“真的吗,婶子能救额娘和皇阿玛?”额娘和皇阿玛脸好白,太医都说救不了。
“婶子不会骗福临,现在小福临就回寝宫睡觉。”给他几颗糖,福临欢喜的蹦蹦跳跳和奶娘回寝宫。
大玉儿的寝宫同皇太极差不多,一个个太医都愁眉不展。人群中她看到了憔悴的多尔衮,他亦看见了她,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远远相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该多好,他移动的脚步却打翻了这个梦。
“景玉,玉儿中了蛊毒,只有你可以救她,求你帮帮她。”
寝宫里,隐隐约约可以听见大玉儿撕心裂肺的喊叫,多尔衮脸色每每都会暗沉一分,景玉看看他又看看天,一路上她有听敏休说大玉儿中的蛊名,而恰巧她在现代和曼莉去过一次苗疆,听闻过这种蛊的厉害和解救之法,她嘴角上扬,眼睛闭了闭又睁开。
“多尔衮,我只想问一句,为了救她,即使我死,你也要救吗?”
多尔衮瞅她一会儿,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问这个话,他不会要她死的。大玉儿的呐喊声在此时撼动他的心,他坚定的道,“求你,救她。”
得到答案,她心在滴血,明明知道结果的,为什么她还要傻傻的去问?是还有一丝期待吧,期待他爱她。“好,我救。”
多尔衮带她到一位老者面前,“姜太医,你要找的人找来了,她可以。”
姜太医惊讶的望着多尔衮身边静立的景玉,他说她可以解蛊毒,那么,姜太医毫不犹豫的执起她的手号脉。“这,这,王爷……”
“你就说怎么个治法,其他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说的更不要说。”多尔衮搂住景玉让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膛,用眼神警告姜太医。
“是是是,王爷和侧福晋请跟我来。”宫里头混久了姜太医知道分寸。
内室,大玉儿五官痛苦扭曲,身体不停的抽搐,“啊,啊,好痛,好痛,多尔衮,多尔衮。”
多尔衮听见大玉儿的叫唤,送开景玉跑了过去,紧紧抓住她的手。“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玉儿乖。”
“多尔衮,多尔衮,我好痛,好痛,我会不会死?”
“不会的,不会的。”
两相爱的人上演生死离别,景玉选择性的撇开眼,看见了姜太医一闪而逝的怜悯,她无奈的摸摸鼻子耸耸肩。“姜太医,娘娘的蛊我听一些苗疆的人说过,您直接告诉我我该做些什么。”
“侧福晋听说过?那你,没事,没事。”到嘴的疑问收回,他看到多尔衮来了。
“爷,清除这里所有的人,我和姜太医两人留下就可以。”
多尔衮按指示的清散所有人,可自己却怎么也要留下,实在迫不得已,景玉就威胁他如果不出去她就不救了,拿她没办法的他才乖乖退到寝宫外和大家一样候着。
“侧福晋,您知道怎么做吧。”既然她都知道蛊毒,那么就一定知道怎么做。
“是的,您替娘娘扎针吧,扎好后我会放自己的血给娘娘换血,然后您扎破我的脖颈,引出母蛊,母蛊进了我身体,子蛊自然就会爬出娘娘的体内,届时您要拼命给娘娘灌水,逼出余毒。”
姜太医点头,看不出来她小小年纪,是真的懂。“侧福晋,您不怕吗?”
“怕,可是我不会见死不救,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