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无垠草原,赏辽阔星空,景玉平躺身体回忆往事。唉,她的心态好苍老。
“姑娘为何在此叹气?”
隐身的草丛被人拨开,因为逆光的原因,她看不清楚来人的脸。“可不可以把灯笼放下?太晃眼。”大半夜他想上演钟楼怪人?
“抱歉。”男子诚恳的致歉,熄灭灯光坐到她身畔。“姑娘还没有告诉我为何在此感叹?”
面对陌生人,她不怕反笑,“我在感慨未老先衰,说个故事给你听好不好?当大风暴将来临时,旅人立即架好帐篷,然后将骆驼钉牢在帐篷外边。当风沙越来越大,骆驼便哀求主人:风沙打的我眼睛睁不开,请您发发慈悲,只要让我的眼睛进去帐篷就好了。旅人心软同意后,骆驼的一双眼睛便进入帐篷内。但不一会儿,骆驼又说:主人,风沙打的我的鼻子不能呼吸了,再让我的鼻子进帐篷就别无所求了。”旅人再次心软,让牠的鼻子躲进帐篷内。风沙更大了。骆驼又说话了:主人,求求您在发发慈悲,让我的有进来,不然我的耳朵会塞满沙子,以后就听不见您的呼唤了。旅人又一次让步之后,骆驼又要求一只脚进入,两只前脚进来……最后,牠将旅人一脚踹出帐篷外,霸占了整个帐篷。”
男子掳掳下巴,“你的故事在说明旅人不该妇人之仁,好心没有好报。”
“不,我想说的是另外一种意思。许多‘迷惑’都是先一滴一点的渗入我们的思维、行动,最后,可能会让你我交出自己最珍贵的灵魂。所以我们是不是更加小心在这个五光十色,充满迷惑与压力的大环境下,守护住自己最初,也最珍贵的灵魂呢?”静静的阐述,她低头的没有看见男子一闪而逝的复杂眼神。
“我不得不说,你的见解很独特。”说故事的形势表达自己的心境,她很特别。
“谢谢夸奖,天不早,我该回去了。”拍拍裙子上的杂草,她挥手离开。第一次发现,跟个陌生人聊天的感觉不错,亦或者,他是个好听众。
“姑娘,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下次,如果有缘再见面我就告诉你,再见。”再也不见,她就是看中他是个陌生人才毫无防备聊天的。
回到营地,景玉敏感的发觉警卫加严,有种草木皆兵的味道。她不过离开一小会儿,有什么大事发生?睇一眼多尔衮的帐篷,她看到有太医出入,心不免揪了下,漠视的回住处。
“景玉姐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帐篷踱步的蓉贞看到她,围上来打了好几转,心安的大大呼一口气。
“蓉贞,大帐发生了什么事情?”
蓉贞拉她的手进帐篷,小声的道,“今天晚上有刺客意图暗杀皇上,十四爷救驾受伤,现在十五爷带着侍卫们都在缉拿刺客。”
“蓉贞,跟我去看看十四爷的情况。”想了想,她打定主意的去探视多尔衮。
“来者何人?”守门侍卫放下茅,拦住去路。
景玉取下披风的帽子,“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景玉,奉娘娘之命特来探望十四爷的伤。”亮亮篮子里的补品,她颔首示意。
侍卫长一眼认出她,客气的收手放行。“景玉姑娘请。”她可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没有人不敬她三分。
“谢谢侍卫大哥。”手悄悄抚上蓉贞的手,她们走入帐篷。
床上,多尔衮上身赤赤的在让太医上药,见她出现,没有微蹙,转而看向她身边被坎肩遮去脸的蓉贞,锐利的眼升起异样。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娘娘挂心爷的伤,特命奴婢送来汤药。”景玉暗自推了蓉贞一把,要她把药端上前,自己面对太医道,“太医,娘娘要我问问十四爷的伤有无大碍?”
“回景玉姑娘的话,王爷是皮肉伤,没有大碍。”
“哦,那我会如实报告娘娘,重重有赏太医的。”
“谢景玉姑娘。”太医喜上眉梢,“十四爷,伤口包扎妥当,臣等先行告退。”
“有劳太医。”多尔衮点头,径自穿好衣服。
太医一走,帐内鸦雀无声,蓉贞仰起头与多尔衮四目相对,强烈的高压电流窜动,景玉往后挪挪,她可不想当特大号灯泡,发光发亮。
“景玉,景玉。”
“属下参见十五爷。”
“免了,都免了。”多铎不耐,讨厌这些程咬金。“景玉,景玉。”
多铎急促的叫唤化解了景玉不必要的尴尬,她摇头,“蓉贞,十五爷在找我,你替我侍候十四爷服用汤药,我去去就回。”话闭,她转身走开,就在她要掀开帘的刹那,她嘲讽的笑了。
“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我都该谢谢你。”
多尔衮小哥,即使你认不出我也没关系,老天既然要我再次穿越,那我就会尽我所能的完成我该做的事情,所以你不用说谢谢。
“奴婢见过十五爷。”
多铎刚想开口又觉不妥的指着侍卫道,“你们几个,给我有多远走多远,我有话要单独和她说。”
“是,十五爷。”侍卫们退后几步,多铎不爽的挥手。
“统统给我滚到一米开外的地方,这么近的距离,想偷听我说话是不是?”
“对不起十五爷,属下这就走。”侍卫惊吓甩头,站到多铎满意的地方背对他们。
他孩子气的表现,景玉哭笑不得,同情侍卫的不易。
“十五爷,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知道。”他知道他们没错,可是帐篷里的事情不能被发现,否则后果很严重。“我说景玉,你的主意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