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汉子看来是为首的一个,他连忙站起身来,走到乔也身边,拱了拱手,问道:“这位客官,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请问您这四个被捆绑的人,这是怎么一回事?”乔也瞧了一眼院子里五花大绑的四个人,见他们垂头丧气,说道:“我卖四条狗,你看值多少钱?”那中年人是百花大蛇一大家子的,排行十一,被称作蛇人白贵,名字叫做白贵。
白贵看到这情形,只见那四名家丁鼻子里均着筷子,又见那四人使眼色给自己,大惑不解。心想定有甚么蹊跷。问道:“客官,您的狗在哪里?”乔也向院子里被捆绑的四名家丁一指,说道:“这么大个的狗,你看不见吗?”
白贵脸上笑容颇为尴尬,他再次拱手说道:“请问这位客官,您是哪位,我们这里只收狗,不收人。”
乔也见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向四下里瞧了一眼,见院子里一根木头,上面挂着一头被宰割的狗,于是也不多说,他蹭蹭爬上了木头,将他牵着的四人一起吊在了那根大木头上,那四人被吊了起来,嘴里呜哇乱叫,乔也喝道:“吆喝什么?再吆喝,割掉了尔等的舌头。”那四人不敢再作声。
乔也又一把拉过白贵,问道:“这狗你收还是不收?”白贵说道:“客官,您开玩笑的吧?我们这里,只收狗的,您拿了这大活人来,这,这怎么收呢?”
乔也听了,也不多说什么,看见地上还有一根绳子,于是捡起过绳子,说道:“你也想上去尝尝那滋味吧?”说着来扣白贵的手腕,白贵一闪,刷的抽出腰刀,反击乔也颈部。乔也一个纵身,身形已经跃起,啪的一声,稳稳地站在了在白贵头上,身子向下一弯,钩住了那白贵双手,只听嘡啷一声,白贵的刀掉在地上。
乔也飞身跃下,三下五除二,将那白贵也一并绑在了那木头上,头朝下,脚朝上。
乔也问:“这狗你收不收?”那白贵被吊在木头上,自知不敌乔也,连忙喊道:“这位客官息怒,收,收,快拿钱。”乔也一拳打在白贵鼻子上,说:“什么,让我拿钱来?”那白贵鼻子酸酸的,流出鼻血,说道:“误会,误会,不是让你快拿钱,我是让伙计快拿钱来,快拿三千两银子给这位大侠。”乔也说:“三千?一条狗一千,一共五只。”白贵说道:“不是四只吗?”乔也笑道:“刚才四只,现在又添加了一只,一共是五只了。”那白贵知道这是将他自己也算作了在内,当下也不敢辩驳,向着伙计喊道:“快拿五千两银子。”店里伙计听了白贵吩咐,连忙去搬银子。一会儿银子搬出来了,有个伙计开了单子给乔也,乔也拿过一瞧,只见单子上写着:“今收到五只狗,价值五千。其中四只鼻子筷子,一只鼻子流血不止。并且都破烂不堪。”
原来这里收狗,都将狗的基本情况注明,这开单子的人开惯了单子,于是也将鼻子筷子、破烂不堪等写进去。乔也见银子全搬了来,正要琢磨个办法怎么拿走,却见跑进来两个人,进门就吆喝:“什么人在此无理。”原来,早有人去通报了这里的保安,那两个保安仗着自己会几下子,平日里作恶多端,这会正在赌场里赌钱呢,听到有人通报,立刻赶来。
乔也心想正好有了帮我拿银子的啦。这两人跑到院子里,照着乔也就打,被乔也一手抓住一人肩头,用力一捏,两人没想到乔也如此大的力气,痛的哇哇乱叫。乔也往外一推,两人滚在地上,动弹不得。乔也想,怎么百花大蛇还不露面?看来我闹得还不够大。于是问其中一人:“我这些银子买几口井?”
那人一惊,心里想:“这里已经连续干旱了一年,河里的水都干涸了,井是百花大蛇老爷吩咐要保护好的,只有一口,怎么肯买呢?”嘴上却呜呜哇哇的不敢说明。乔也其实想为那被呛死的未嫁新娘讨个公道,哪里真想买井。于是继续说道:“抬着银子,去井边。”两人不敢说不,只好抬着银子,向村寨唯一还有水的一口井走去。走到井边,几个看水的正坐在桌边喝茶,见两个保安抬着银子走来,甚是奇怪。看热闹的村民早已围了不少。乔也说:“放下银子,这五千两银子够不够买口井?”其中看水井的一人,排行十七,叫做白福,只听他说:“不卖。”
乔也见他满脸横肉,心想平时没少坑老百姓吧。说道:“为什么不卖?”“这是百花大蛇老爷吩咐的。”这口井本是村民赖以为生的一口井,但是被百花大蛇据为己有。虽然天旱,但是这口井里的水却不干涸。村民喝水都得买水,很多村民已经一无所有,水已喝不上。乔也心想,为什么天气如此干旱,这口井里的水却不干涸呢?这里面定有原因。他只想用什么法子引那百花大蛇出来,却迟迟不见出来,于是琢磨着想个什么法子,让恶蛇人出来?看来只有在这口井上下功夫。于是他向那看水的人一扑,捏住那为首的肩头,那白福感到似乎有把钳子捏住了自己,疼的嗷嗷大叫,连忙说:“好汉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小的遵命就是。”乔也说:“让所有村民快来担水。”那白福一听,虽然知道这样会被百花大蛇责怪,却也不敢不听乔也的。于是吩咐手下,让村民都来担水。
村民多日无水,听了让担水,无不兴高采烈。于是挑着水桶前来担水。正热闹间,忽然一个年轻女子来到井旁,说道:“且慢。”只见这个女子面容姣好,明眸清澈,一身杏黄色的上装,天蓝色的裤子,她向乔也一拱手,说道:“敢问这位大侠姓名?”
乔也一看,竟是好几个月未见的表妹阿蓝珠。他心想:表妹什么时候成了百花大蛇帮凶?他记得表妹小时候与自己玩耍,最痛恨蛇族人的。他想,在没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不可暴露自己真面目。于是故意沙哑着嗓子说:“你是何人,来管这闲事。”
阿蓝珠回答:“阿妈在家陪客人说话,不知大侠来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乔也一听,原来舅母也来到了这里。表妹看上去依然彬彬有礼,不像坏人。乔也于是仍旧沙哑着嗓子说道:“我姓捉。叫捉恶狗。”阿蓝珠一听,就知道是故意来闹事的。但她很有礼貌的说道:“原来是捉爷到了。先请在此休息片刻,阿妈很快就来。”
乔也心想,看来不给点颜色,这百花大蛇只会打发手下出来,自己是不会出来了。想起那被呛死的新娘,又想起那被恶狗撕咬的“新郎”与老母亲的悲惨,不觉怒从中来,他想,看来的从表妹身上下功夫,才能引出百花大蛇,才可一探究竟。于是一抬手,从表妹后背将她拍了一掌,阿蓝珠一闪,竟然躲过。绿竹在一旁,恰好就力一下子采住阿蓝珠头发,将她向旁边才打水上来,却被她拦住的一桶水里摁去。绿竹其实只不过是“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旁边那看水的人家丁却是急了,他说:“万万使不得,这可是二小姐。”绿竹说道:“那新娘子不是被活活呛死了么?穷人的命不值钱,二小姐的命就值钱?”众人一听,知道这是在为那呛死的“新娘”打抱不平,有热闹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