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也喝道:“且慢,我自己来。”
那那女子于是停下手,乔也望着阿蓝珠,空气变得异常空灵,一片寂静,只有乔也的纸扇微微颤动。
阿蓝珠一阵恍惚,似看到纸扇上的雪莲微微一亮,正待定睛细看,乔也却又刷地收起纸扇放到怀中,变魔术一般掏出一个闪着幽光的物体,甩手让它飞向三姐妹:“金钥匙给你们,人我带走了。”
三姐妹不敢相信地惊呼!乔也脱下自己衣衫,裹起表妹,转瞬就消失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三姐妹。
“这么容易,我们讨要了这么多年的金钥匙就这么到手了?”
“啊呀,这不是金钥匙,我们被那个该死人骗了。”突然那手拿幽光物体的女子狠狠地说道。
乔也带着表妹行至竹林深处,将她放下,嗓音沙哑冷冷的道:“你自由了。”
说完,向前面走去。
只听阿蓝珠问道:“你为何救我?”
乔也说:“你以后会知道的。”
说完,急速向前面走去。心道:“你是我表妹,我不救你,难道看着你赤裸裸被绑在树上不成?”
正欲转身离开,却忽然感到一双手卡在了自己的后脖颈上。
却听阿蓝珠惊呼道:“岚山,手下留人,不要杀他。”
乔也只感到后脖颈火辣辣生疼,却又无法回转头。
这时听到一个声音说:“他偷看了你的身体,我岂能放过他?”
阿蓝珠抢过来一步,拿住岚山的胳膊,将他的胳膊甩在一边,说道:“他并非有意看的,是你阿妈的手下那三姐妹将我绑在这里的。他却是救命恩人呢。”
说着看看乔也后脖颈,对着岚山说道:“快拿解药来。”乔也只觉得自己后脖颈火辣升腾,却不知已被岚山下了毒。岚山听阿蓝珠这么一说,很不情愿的拿出解药,阿蓝珠梁莽给乔也敷在脖颈上。
乔也只觉得清爽之感油然而生。这才细看岚山,只见他英俊潇洒,身穿白色上衣,身披一件黑色的敞篷斗篷,自有一股俊朗萧逸之气,心道:“此人长得如此俊逸,归不得表妹喜欢他了。可惜他是蛇族,可惜,可惜。”在心中连声叹息。
转而一想,表妹喜欢,我感到可惜,又能有什么用处?
这时听到阿蓝珠说道:“该去取虎药了,走吧。”同时转过头对乔也说道:“谢谢你救了我,无以为报,我们后会有期。”
说着拉起岚山,岚山虽然极不情愿,但也不好发作,于是一句话也不说,与阿蓝珠一起走了。
乔也心想:“我何不跟随在他们身后,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于是尾随在后。
走出不远,却见两人不知何故争吵了起来。
乔也心下纳闷,于是找了棵树,隐在树后,却听见阑珊又是在为刚才的事情争吵。
本来这件事阿蓝珠只要直言相告,岚山一经明白,自无话说。
但她赌气偏偏不说,道:“我爱跟谁偷偷出去,就跟谁出去,你管得着么?”
一个人妒意一起,再无理性,岚山满脸胀得通红,连脖子也粗了,大声道:“从前我管不着,今儿就管得着。”
阿蓝珠气得流下泪来,说道:“现下你已这样了,将来还指望你待我好吗?”
岚山见她流泪,心中又是软了,但想到她适才被乔也瞧见了自己身体,一口气怎咽得下去?
大声道:“你赤身裸体到底干什么来着?你说,你说!”
阿蓝珠心道:“你越是横蛮,我越是不说。”
就在此时,那三姐妹之一的一个女子恰好从此路过,只见岚山和阿蓝珠在廊下树林里大声争闹,不由得停了脚步。岚山早是一肚子火,满心想打阿蓝珠一个耳括子,却又未敢,眼见阿妈手下的这个女子过来,正合心意,骂道:“你来此作甚,还不快滚!”冲上去就是一拳。
那女子一让,愕然道:“你干什么?”
岚山跟着又是一拳,那女子来不及闪让,给他一拳正中,待他第三拳打来时,回掌相格。两人便在树林里动起手来。阿蓝珠满腹怨怒,并不理他二人打得如何,一扭头竟自走了。
乔也眼见的那个女子眼含泪光,径自走了。岚山却是跟着那个女子,叫道:“跑什么,我还有话要问你呢。”
再说阿蓝珠回到房里哭了一场,婢女来叫吃饭,她也不理会,迷迷糊糊地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时分,信步走到后花园中,坐在石凳上呆呆出神,心中只是想:“本来以为岚山是个讲理之人,未料到竟是如此,也许是因为太在意我了吧?”
不由得怔怔地掉下泪来。也不知坐了多少时候,忽听得箫声幽咽,从花丛外传出。阿蓝珠正自难受,这箫声却如有人在柔声相慰,细语倾诉,听了又觉伤心,又是欢喜,不由得就像喝醉了酒一般迷迷糊糊。
她听了一阵,越听越是出神,站起身来向花丛外走出,只见海棠树下坐着一个蓝衫男子,手持玉箫吹奏,手白如玉,和玉箫颜色难分,正是岚山。
岚山含笑点首,示意要她过去,箫声仍是不停。他神态之中,自有一股威严,一股引力,直是叫人抗拒不得。阿蓝珠红着脸儿,慢慢走近,但听箫声缠绵婉转,一声声都是情话,禁不得心神荡漾。
阿蓝珠随手从身旁玫瑰丛上摘下朵花儿,放在鼻边嗅了嗅。
箫声花香,夕阳黄昏,眼前是这么一个俊雅美秀的青年男子,眼中露出来的神色又是温柔,又是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