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蓝珠脚步踉跄,用自己的身体一挡乔也的刀,自己险些再次跌倒,乔也的刀却加载了阿蓝珠的脖子上。
乔也一看不好,立刻缩手,说道“阿蓝珠,你当真不认识我了吗?”
说着用了自己原来的声音,撕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具。
阿蓝珠一听,惊讶道:“你是……”乔也从怀里掏出手帕,阿蓝珠一看,正是自己当日给乔也包扎伤口的手帕。
她惊喜的说:“乔也,是你?表哥?”乔也撕下面具,阿蓝珠认出是乔也。两人此刻相认,不觉得竟是悲喜交加。
岚山在一旁,看到乔也,却忽然说道:“你就是杀死我哥哥的乔也?是你杀死了我哥哥?今日我要为我哥哥报仇。”
说着就向乔也扑来。
阿蓝珠连忙说:“岚山哥哥,且慢。你哥哥是自己掉进山谷的。若说表哥杀死了他,那么我也是杀死你哥哥的凶手之一啊。”
岚山一边扑向乔也,一边说:“不要给我说这些。我先宰了这小子再说。”
绿竹见岚山扑向乔也,身形一动,拿捏住他的手腕,阿蓝珠也连忙一起阻止岚山。
岚山被阿蓝珠与绿竹一起阻拦不能对乔也下手,忽然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哥哥啊,今日仇人就在眼前,我却不能为你报仇,我,我我真没用啊。”说着,捶打起自己来。阿蓝珠过来握住他的手,说:“飞星渡的水要长流,飞星渡的人民等着喝水。我们不能再互相残杀了啊岚山。”
阿蓝珠脖子受伤不轻,此刻鲜血汩汩流出,乔也从怀里掏出当日阿蓝珠给自己包扎伤口的手帕,轻轻将手帕敷在阿蓝珠脖子上。
阿蓝珠说道:“表哥,当时找不到你了,我还以为…。。以为你太自私……原来你也还是很在意我的啊。谢谢你。”乔也说道:“阿蓝珠,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自从与你们走散,就再也没有飞星渡任何消息了。也不知我的阿爸阿妈如今怎样。”
正说着,忽然有个身影一闪,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人已经将阿蓝珠脖子上的手帕掠走。
乔也和绿竹定睛一看,竟是冷琴。这下变故让在场的人都惊讶不已。
岚山颤声道:“阿妈,你身体好了么?”
冷琴早已飘在几米之外,只听她说:“哈哈哈,我苦苦寻找的地图竟然在这里找到了。山儿,我的好儿,今日你看到杀死你哥哥的仇人,却不杀死他们。我先解决一个。剩下那一个你必须解决掉。我等你消息。”
说着飘走了。
原来那块手帕竟是藏宝图,上面画了详细的地图。
众人再瞧阿兰珠时,只见阿蓝珠脖子上血流如注,脸色刹那间苍白,原来刚才冷琴掠走手帕时,已经将阿兰珠的脖子上划了一道深深的印痕,绿竹过来查看,竟是动脉已破。她黯然的摇摇头。
乔也见绿竹摇头,不由得抓紧了她的手,问道:“竹妹,你是行医高手,你一定可以救治她的。”
绿竹淡淡的看了乔也一眼,低声说道:“纵然华佗在世,恐怕也无能为力了。”
岚山一把抱起阿蓝珠,正要抱她跑走去泉水那里疗伤,却听见阿蓝珠轻轻说道:“不要跑了,抱我到竹林那边,我有话对你说。”
岚山抱着阿蓝珠到了离乔也与绿竹稍远的地方,听到阿蓝珠低声对岚山说着什么。
你道阿蓝珠在说什么?
只听她说道:“岚山哥哥,你知道么,我好想做你的新娘。”
岚山将阿蓝珠轻轻放在林子里的草地上,俯身亲吻着她的脸颊。过了一会,抬起头来说道:“我现在就和你拜堂成亲。”
阿蓝珠喜道:“我现在就成为你的新娘,岚山哥哥,你不是一直想我答应你嘛,你现在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啊。”
说着轻轻解开自己的衣衫:“岚山哥哥,你不是说自己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吗?我也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呢。”
岚山眼见阿蓝珠脸色由惨白转为绯红,娇羞无比,若海棠花儿,鲜艳明媚,又如风中的残荷,清洁雅静中又让人无限怜惜。心中不觉更是疼惜不已。他轻轻将自己的嘴唇吻在了阿蓝珠的唇上,两个人交融在一起。
“啊……岚山哥哥,来世我还做你的新娘,好么?”
岚山泪流满面,连连点头,颤声道:“珠儿,这世间,我只爱你一个。”
“岚山哥哥,你再给我吹一支曲子吧。”
“好。”
岚山自怀里掏出玉箫,但听箫声幽咽,仿佛在诉说无限哀伤,又仿佛在倾诉无限怜爱。
今生,与你相遇,便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乔也与绿竹听到箫声幽咽哀伤,各怀心事,竟自听得痴了。
绿竹想起自己的心事,只盼乔也能够明白自己的一片痴情,不觉眼睛湿润了。
乔也却想的是清婉的好,念得是清婉的安危。想起这么久没有清婉的消息,也不觉黯然神伤。
不知过了多久,正自伤神,忽然间岚山来到面前,说道:“今日请你们二位做个见证人,请过来一下。”
乔也与绿竹面面相觑,心道:“见证什么?”跟着岚山走到了树林后的草地上。
但见阿蓝珠面色苍白,而精神却还可以。
只见岚山过去,将她扶起,两人双双跪在一起,蓝山说道:“今日我与阿蓝珠拜堂成亲,请二位做个见证。”
于是对着苍天拜了三拜,又对着乔也绿竹拜了,然后相互对拜。
阿蓝珠早已累得没有力气,倒在岚山怀里,脸上却挂着微笑。
绿竹悄悄拉了拉乔也的衣襟,两人悄悄离开了“拜堂之地”。
绿竹忍不住泪光莹莹,悄声说道:“乔大哥,当日你我拜堂成亲,虽然有新娘新郎的衣裳,有红红的蜡烛,可是你我的心中却是都好为难。今日他们两人虽然什么都没有,可是我看出两颗心紧紧贴在了一起,不知比我们当日幸福多少倍。”
乔也听了,不知说什么好,心道:“我万万不可再说什么,当日与你成亲,你明明知道那是假的,今日又何必再提起呢?”
忽然听到岚山大哭起来。
乔也与绿竹都知道,阿蓝珠所受伤不轻,因为是喉咙与头部都受伤,伤势严重,而绿竹更是清楚,已经无法救治。
听到阿蓝珠轻声对岚山说着什么,一定是说着“今世来生”吧?除了岚山,也许世上再也无人知晓了。
阿蓝珠与岚山虽然不属于同族,然而两人却发生真挚的爱,只是因为“夺宝”之争,阿蓝珠失去了宝贵的生命,而岚山逝去的,却是最疼爱的爱人。
过了很久,岚山走出来,眼睛红红的,显是哭过。
到乔也与绿竹面前,说:“我已经答应了阿蓝珠,放过你一次,下次若再让我碰到,我不会再客气的。你们走吧。”
说着,又回到阿蓝珠身旁,轻轻抱起她,向山下走去。
乔也跟过去,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岚山停住脚步,头也不回,说道:“你只要不添麻烦,就已经是帮我的忙了。多谢了。”
说着缓缓向山下走去,渐行渐远。
绿竹走过来,说道:“我们此刻就不要去打扰他们了。让他自己静静的待一会儿吧。”
乔也与绿竹站在原地,看着酒店的灰烬,想着刚才这里还满目繁华,而转眼已经人去楼空,满目凄凉,不觉对望,无言神伤。
原来,那三姐妹受到冷琴控制,见没得到金钥匙,就向樱花索要金钥匙。樱花又岂肯给她们,于是三姐妹又心生一计,串通好了,将阿蓝珠困在一间屋子里,点燃了那间屋子。火一起来,三姐妹想跑,却被樱花反锁在屋子里,结果酿成自己惨死的结局。
只看见断壁残垣,乔也想着表妹阿蓝珠,想着几个月前她还与自己快乐的玩耍,而如今,却已阴阳两隔,望着这里,不禁怔怔的落下泪来。
绿竹见状,柔声道:“乔大哥,你不必太伤心,这一切都因水井钥匙而起,我们当前最急迫的,就是找回所有被抢的水井钥匙,还有那么多的村庄等着钥匙,等着用水啊。”
乔也说道:“竹妹说得对极。”
又听绿竹问道:“乔大哥,你对表妹也用情了么?”
乔也一听,说道:“怎么会呢?我心中只有清儿一个人的……”
说到这里,忽然感到不对,于是立刻打住话头,绿竹却已经是眼含了泪光,说道:“我总不该什么都问的,你又何必一次次强调呢?”
说完,转身疾奔,乔也跟着她身后,边跑边说道:“竹妹,我总是说错了话,总惹你伤心,是我的不对。你每次都难过的,你跑,我跟着你跑就是了。”
绿竹忽的停住脚步,说道:“谁让你跟着我跑的?你停下,不要跟着我。”
乔也停下脚步,看见绿竹面色很难看,绿竹说完这些,又向前跑了起来。
乔也看着她跑得远了,这才跟在她身后,远远尾随。
恰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声怪笑,接着看到一个身影在树林里一闪,手里拿一把明晃晃的刀,直奔着绿竹而去。乔也大吃一惊,也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