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准……”
“哈哈哈……你不准!你有何权利不准,我的生死是你能掌控的吗?好呀!你救活香残侯,我就助你!”
一句气话,却激发了不可收拾的局面……
“好……我不是让你开启血色紫玉,我要你嫁与我!”
“呃……嫁与你?”
“是的!”
“哼哼!理由呢?”
“我们是前生约定好的夫妻,如若不履行,便会遭劫数变迁!”
“保全你大隋的遗孤!”
“是的……”
“你爱我吗?”
“我爱你!”
“呃……我前生爱你!今生不爱你!懂吗?”
“懂……”
“还要娶我吗?”
“是的……”
“你有何能力救香残侯?”
“仙草!”
“仙草……不是百年才有一株吗?”
“是的!但是……北雪晴有一株未曾用的仙草……”
“香残侯为救你而成这样,你为什么如此冷血?”
“我没让他救,而且他世袭都是我大隋死士,救我也是应当!”
“你……”
“噗嗤”,鲜血从弦子口中喷洒,贱红了被褥,污染了衣衫,一股难以控制的痛,忽然间的痛,瞬间侵袭了心口,刹那包围了神思……
自己何时如此虚弱,不是有仙草护体吗?为何还会……
“你怎么了?”
南落斜担忧的上前,伸手把脉,眉头微蹙。
“好……”
“呃?”
“只要你救活香残侯,我就嫁与你为妻!”
“香残侯对你真的很重要吗?比我重要吗?”
“是的!”
“为何?为何你爱我,却又不爱我?为何要为我心痛,却又要爱上香残侯?”
“……”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是啊?这是为何?为这个男人心痛,却爱上香残侯?这样矛盾的爱,这样复杂的爱,真是荒唐……
“使命而已,不是吗?你不是也有使命吗?我们是为了相同的使命而活着!不是吗?”
弦子的话里有些尖刻起来,瞪着眼前有些懊恼的南落斜,不警觉的那双眸子里,划过痛楚……
“你先休息……”
南落斜终究有些难以忍受这样的相见,难以面对尖锐的对峙,丢下一句,便出门而去。
看着背影,心底分明的有些抽搐,却不能理解,分明有些不忍,却难以克制,自己也糊涂,自己也不能理清,何况一场如此大的谎言与欺骗。
有些爱是可以融入骨血的精髓,有些爱是可以雕刻版块,有些爱可以痛彻心扉,有些爱可以醉生梦死……
难以抑制的脚步,难以收敛的冲动,只是单纯的想看着香残侯,只是想单纯的抱抱他,只是想抚摸一下他的额头,只是想亲吻一小下下……
走近这个颜面如花的男人,心里没有了冲动,没有了狂热,跟随着他的冰凉而冰凉……
弦子笑了,飘渺不定的一抹笑容,像是天际一朵忽而变换的云彩,荡漾着来,洒洋着而去……
世界上最矛盾的爱,不过如此……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不知道何时间听过此话,此刻从自己的口中吐出,似乎真的是生死离别……
“也许自己明明爱着你,却不敢与你在一起,也不能与你在一起,明明无法抵挡的思念,却仍然要装出没有把你丝毫的放入心里,也许我们的鸿沟,是我自己所挖掘……”
顺理着香残侯耳际的发丝,没有了痛楚,抚摸上那张俊脸,没有了想念,手掌与手掌的触碰,没有了渴望……
“弦子……”
音尘绝心疼的走近,担忧的看着这个没有泪水,没有表情的人儿,眼里装满苦涩。
“为何有人要你来?”
弦子的声音,像是从天外的天外飘来,温柔,没有温度,轻松,没有情愫……
“不知道!”
“……”
“你若是想哭,就哭吧……”
“哼哼……”
没有泪水的脸蛋,反而笑了,淡淡的一笑,无法捕捉的笑……
“音尘绝,我没有怪过你,从来都没有……”
“真的吗?”
“嗯……”
“我……我一直爱着你,却不能对你表白,如今看你如此伤心,我……我的心很痛!”
“谢谢你……我答应嫁与南落斜,完成我们的约定!”
“为了救香残侯吗?”
“嗯……”
“他真的对你那么重要吗?”
“换成是南落斜,我一样会救!”
“我呢……”
“也许会吧……”
“哼哼……真希望躺在这个冰玉床之上的人是我!”
“……”
“他醒了就不会记得一切了,你也愿意救他吗?”
“是的!”
“为什么?”
“不知道……”
“你不是爱着他吗?”
“爱是祝福,不是禁锢,既然他不能记得,何尝不好,况且我也要嫁与他人妇!”
“可是……南兄也是爱你的!”
“是的,我们还残留着爱,所以我要嫁与他!”
“如果你不想,我去与南兄说,也许……”
“不必了……我心已决!”
“香残侯躺在这里两年之久,他恐怕醒来一切都会从零开始!”
“是啊……零开始,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