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城一以眺,平楚正苍然……”
想起了南朝齐,谢朓的两句词,心里一片苍然……
透过晨曦的光芒,传来南落斜那充满寒意的声音:“怎么……香残侯居然派了坐下第一大弟子来……哼哼……”
“是的!宫主之物,我们七大弟子必定誓死保护!”
“哦……是吗?哈哈哈……”
南落斜,非常难得的发出一串笑声,来回于南宅的各个角落,却是一种恐怖之感,继而收敛笑声之后,看向弦子:“感觉到了吗?嗯……”
一阵刺骨锥心的疼痛从腹部传来,像千万只虫子在蚀骨般,又似钢针捅扎般,不能伸展,不能蜷缩,不能呼吸,不能言语……
“你怎么了?”
南溪风连忙上前,“啪啪”两声,封住其穴,弦子已经眩晕过去。
把脉下:“你对她下毒!”
“是的!是我的独门之毒,妄想能解!让香残侯带宫酥柳来换取解药!”
“我会的……”
说完,便抱着弦子,消失在南宅。
梦中,有人在哭泣,梦中,有人在叹气,梦中,有人在痛苦里挣扎不休……
“宫主!这位小姐的毒……只有一个人能解……不过……”
“谁?”
“北仙,北雪晴!”
“难道没有其他……能解此毒的?”
“天下唯他一人而已!”
“嗯……下去吧!”
“是!”
香残侯转过身,看了一眼弦子,对南溪风:“送她回南宅!”
“是!宫主!呃?南落斜说……”
“说了什么?”
“宫酥柳交换解药!”
“呃?他真的这么说……”
“是的!”
“嗯……先送江小姐回南宅……我会去找南落斜!”
“是……”
说完,南溪风一阵疾驰,便落于南宅,正欲转身,却见南落斜站于身后,冷漠至极。
“哼哼!我说得很对吧!蓝……”
“是的!宫主让我送江小姐回来!”
南落斜轻轻的接过弦子,几分担忧,几分心痛……
“你走吧!我不会为难你……江弦的事……转告你们宫主,不必担心,在我的南宅,十分安全!”
南溪风把南落斜那瞬间的不忍和疼惜,尽收眼底,便转身离开。
哎哟……
“好痛!”
弦子慢慢醒来,第一感觉就是疼痛,钻心的疼痛……
“今日救你,算两百两!”
南落斜一身白色衣袍,背对,站于桌前,手中一杯清茶,淡淡的一股醇香,悠悠散发,飘向味觉。
呃?救我?明明是你对我下毒,如今……
“随你……”
话音刚落,南落斜已经消失。
心,突然空洞洞的,却又是满满的,装满不满,装满气愤,装满伤心,装满心痛,装满不解,装满迷惑,装满失望,装满委屈,似乎又空得一无所有,空得千疮百孔,空得满心疮痍,空得摇摇欲坠,空得万劫不复……
抬头,天空的太阳刚刚升起,点点金黄色,洒满房间,照射着角落……
唉……
世事一场梦……人生几度秋凉……
南路斜刚刚出门,那腰粗膀圆的红嫂站在了自己面前,那刺鼻的油腻之味随之而来,熏得人……想呕吐!
“少爷吩咐,今天你负责做菜,南宅要招待贵客!”
“啊……我……”
“快点!”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看那红闪闪的鞭子,几人能不怕?
“少爷说了,厨房一律不准任何人进,今天江弦负责做菜,不得任何人插手!”
红嫂在前面指手画脚,厨房的人只好一一散尽,同情的看了看弦子。
嘿嘿嘿……南落斜……你可真会折腾人……以为本小姐不会炒菜吗?哈哈哈……那就大错特错了!那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几千年以后的美味佳肴……
“不需要帮忙!”
红嫂拦住进门的南溪风,凶神恶煞。
南溪风冷冷的看了一眼红嫂:“是吗?不想活了是不是?”
“呃?只能帮忙,但是不能帮忙炒菜……”
“好!”
弦子在一旁干脆的回答,惹得南溪风惊讶的把目光巡来,似乎怀疑这个眼前的小女子,不!是非常怀疑!
“我们先做‘相思鸭’……再做‘海陆双参’,‘椒油茼蒿’,‘香酥菩提果’,‘蝴蝶肉’……”
南溪风惊讶的看着弦子,迟迟未曾动作。
“你会做?你说的这些……我都未曾听过?我不会做,怎么帮你……”
“呃?哈哈哈……你帮我准备材料即可!”
“哦!你……”
“以前暑假打工在餐厅学的,我拜了厨师长为师傅……呃?我是说我以前的师父交的,做菜的师父……”
“哦……”
“‘相思鸭’讲究腌,卤,焖,晾,炸……拿一只瘦肉的鸭子来,瘦肉的鸭子味道好,出成率高,一般四十天的最好……”
弦子回头,却见南溪风怪怪的看着自己,迟迟未动。
“你不帮我吗?”
弦子歪了歪脑袋,询问南溪风,心里也嘀咕:我可终于有机会大展厨艺了,才不管能不能吃?呵呵呵!先做出来再说,难得人家创作的师父一片苦心啊……
“好……需要什么?”
弦子摇了摇头,无奈的从新说一遍。
几道下来,南溪风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看来眼前这个奇怪的女子,的确有几分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