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残留余温的人儿,轻微的颤动了一下,未曾散发的晕红娇颜上,慢慢的凝聚起一股怒气,转而利落的起身,披上轻薄的衣衫,背对南落斜:“哼……算你狠!”
“哈哈哈……”
房间只剩下一串南落斜那似笑非笑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这时,丫鬟进屋,红焦气愤的挥手间,丫鬟的身体已经飞出门外。
“哼……南落斜……我们走着瞧!”
红焦咬牙切齿。
苏州城外:
人影晃动间,两人似幽灵般落在一座破旧庙宇外,两人一袭蓝色长衫,古铜色的佩剑握于白皙的手中,丝毫未曾抖动,剑箫上雕刻着一条青色的龙头凤尾,中间是层层鱼鳞图案,透出阵阵白光,两双眼神里透出了警觉与打量,遮掩的头部与脸部看不出丝毫破绽,慢慢靠近破庙,耳膜轻轻颤动,侧听动静,瞬间便听见“呲呲”两声,已经与四人纠缠不休,纵然四人围攻中间两人,从那游刃有余的剑法与身影下,不难看出,四人丝毫不能接近这两人的身体,也不能伤及分毫,几个回合之下,两人已经平静落地,单膝跪地,剑入鞘,眼神冰冷,只见四人直直向后倒去,汩汩鲜血已经漫延,嘴里的言语未曾吐露完全……
两人来不及起身,只听“嘭”的一声,从破庙房檐下纵身飞来一人,掌风凌厉,以迅雷而不及掩耳之势攻来,瞬间,其中一人被掌风击中,喷洒出一口鲜血,另外一人冷冷应对,并未扶起同伴,也未进功,凌厉的看着一袭淡黄色的来人,来人浓眉大眼,口大鼻子粗,发式奇特,身材魁梧……
“哈哈哈……原来传说中的中原两煞,也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而已……哈哈哈……”
狂妄的举头大笑,震耳欲聋。
“你就是关外的‘一掌命’……”
两煞的其中一人开口。
“是的,‘一掌命’就是在下,半月之前听说了你们‘两煞’在中原的种种事迹,我就是想来领教领教,没想到……啊……哈哈哈……才一掌而已……就成了单煞……哈哈好哈……”
说完还摇起头颅,表示扼腕叹息,同情不已。
“是么?”
地上受伤之人,慢慢从地上起身,擦去嘴角血迹,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狂妄的‘一掌命’。
“呃?没死!”
“哼……你觉得你有这样的能耐么?”
话音刚落,两煞已经“呲呲”出剑,一人似盘旋的水蛇般旋转而进,卷起阵阵树木尘土,以一派狂澜的气势直刺‘一掌命’的腰腹,另外一人,飞纵上越,似燕子般悠闲腾起,‘一掌命’左右阻挡,难以反式,步步后退,掌风的凛冽已经阻挡不了剑的进攻,稍稍不慎,腰间便伤口暴露,鲜血粼粼,染红了那淡黄色的袍衣,伸手欲要按住伤口,却见一人劈头刺来,瞬间便要直刺头颅,却片刻间转换了招式,利落站立于地面,‘一掌命’正要缓气之时,只见身体侧裂开去,低头瞧见了自己身体分裂,鲜血喷洒,惊讶的脸庞充满不甘不愿……
“他……骗我……”
“嘣咚”一声,倒下地去,死不瞑目。
两煞上前,从其胸中取下一物,刹那,不见身影。
两个身影速度似流星般之快,披星戴月的纵跃于树林,城墙房檐,一盏茶的功夫已经落在“网师园”阁楼。
“参见少爷……”
“嗯……回来了,香心宫……没有派人跟着你们吧?”
“没有……这是从‘一掌命’怀中所取!”
南落斜接过,打开一看:“哼……果然是他!”
“南星霜……毫无下落,找遍云南,未曾发现其踪迹!”
两煞向南落斜说道。
“嗯……血衣……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没有大碍!”
“嗖”的一下,一颗白色药丸飞纵到血衣手中:“是北仙的‘灵丹’,服下便可尽快复原!”
两煞双双跪地:“谢谢少爷……”
“嗯……下去吧!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是……”
两煞正要出门,南落斜又开口:“血衣,血凝,香心宫宫主,香残侯……已经来了苏州,现在就在南宅,你们……不要与其纠缠……”
“是……”
说完便转身消失于阁楼。
南落斜慢慢转身,看着一言不发的音尘绝,征求意见似的开口:“香残侯……会不会真的带走弦子?”
“你很怕?”
音尘绝一针见血,直刺南落斜的话语重点。
“……”
“既然不想,为何不与弦子说清楚?你那四个夫人……没有一人是真心与你成亲,何必顾忌?”
“我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哼……任务!难道你真的要步入南落阳的后尘,任务还不是你的一句话吗?怎么不能取消……”
“来不及了……”
“你……你派人去了!”
“是的!”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任何人都不能阻拦……”
一字一句,冰冷刺骨,从南落斜性感的薄唇里吐露出来。
“哼……”
音尘绝气愤的拂袖而去,留下南落斜一人,陷入沉思。
仇恨……就是生来的使命,不能改变,任何人也不能改变……
想想当年的血腥场面,想想当年的残忍,我已经太仁慈了……
南落斜悠悠的举起茶杯,自顾安慰,自顾鼓励,抿了一小口茶水,轻轻用那芊芊玉指,抚摸杯子边沿,打量茶色,打量手指,观察入微,思绪漂离,入神之极……根本忘却了已经冰冷的茶水,已经没有热气的杯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