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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归还

幸好兄妹俩还保存着以前那个肥店主给的纸条。沿着纸条,兄妹俩终于来到了那个本该是在一年前就到达的地方。看着已经锈迹斑斑的大门,兄妹俩都不禁有各自的感慨万千。

他们推开门,大声地喊:“请问,有人在家吗?”

一个瘦小的女人走了出来,看着兄妹俩奇怪地问:“你们是来找谁的?”

“是这样的,阿姨。一年前,我刚带着我妹妹要坐船来到这里;那里卖船票的一个伯伯托我们带一个东西来,由于一些原因,我们没能按时到达,对不起!”小男孩好声好气地解释。末了,还给她道了个歉。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们啊,东西拿来,你们可以走了!”女人张开手就要向兄妹俩要东西。虽然她的态度很不好,但兄妹俩这一年多来见识的还少吗?他们早已不把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放在心上了。

小男孩从一个新的布包里拿出那个完好无损的包裹,递到女人手中,“阿姨,东西全在这里了。您看看,有没有少了些什么!”

女人一脸不屑地接了过去,打开背包仔细清点着里面的东西。半晌,才“哼”了一声,“好了,东西都在,你们可以走了!”

兄妹俩正想走,从屋里走出了一个男人,他们一看,正是那位伯伯。

“伯伯好!”兄妹俩都懂事地问好。

伯伯突然想起他们是谁,也朝他们招了招手,笑眯眯地说:“好,好!”

旁边的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伯伯的妻子,看伯伯对兄妹俩的态度这么好,在他的手上掐了一下,指着他的鼻子数落道:“你呀,就是整天都这个样子!都跟你说了,不要老是在外面给我招惹这些孩子,你是不准备养自家的孩子了是吧?上次就有一个死东西,拿了东西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那个女人骂得隐晦,但兄妹俩岂会不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但他们也没有表示出不愉快,也不忍心看那个伯伯再挨骂了,“伯伯、阿姨,东西已经帮您送到了,我们就先走了!”说完,小男孩牵起妹妹的手转身就要走。

背后,传来了伯伯有些着急的声音,“孩子,进来坐坐吧!”兄妹俩转头,刚要拒绝,就看到那个伯伯的妻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走了进去。

“进来坐坐吧!”伯伯笑着说,为他的妻子解释道,“我经常不在家,所以她的脾气可能会有点儿坏,不过她人是不坏的!你们别介意啊!”

“还是不用了,伯伯。”小男孩有些难为情地说,既不想辜负了伯伯的好意,又不想他遭到妻子的责怪。

“没关系,进来吧!”伯伯这么盛情地邀请,兄妹俩也不好再推脱了,只好跟着伯伯走了进去。

灰白色的墙壁已经有些剥落,各类的生活用品看起来也是已经用了很久的样子;四五个孩子在地上跑着,有时候磕着碰着些什么,都会不堪重负地“吱呀”一声。看得出来,伯伯家里并不是很富裕。

见他们走了进来,原本在玩耍的孩子们都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他们。

“爸爸,这是谁呀?”其中的一个孩子开口道。

“这是帮爸爸送东西来的小哥哥小姐姐呀!”男人装出一副很有趣的样子说。

“哼,原来是那些偷我们家东西的贼!”又是那个孩子。

“诶,怎么能这么说呢?”伯伯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皱着眉头,又转过身一脸尴尬地看着兄妹俩,“孩子还小……”

“明明就是!”另一个孩子叉着腰,指着兄妹俩说,“妈妈说了,这些人只会把我们家的东西拿走,然后永远都不还给我们!”

“你怎么能教孩子这些东西呢?”伯伯不满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出口责怪道。

阿姨也不屑地“哼”了一声,冷笑着说:“我的孩子,我想教什么就教什么,还用得着你管不成?”

伯伯一听这话,连忙走到阿姨身边,轻抚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别生气了!你想想看,我整天起早贪黑的,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孩子们;为了这个家?”

听伯伯这么一说,阿姨才稍稍平复了下心情。看着丈夫黝黑的皮肤,深深凹进去的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心疼。摆摆手,“好了好了,你就慢慢和这两个孩子玩吧!我带孩子们去吃饭了!”

兄妹俩一听阿姨的这句话,知道她是在下逐客令,小男孩便识相地跟伯伯说:“伯伯,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怎么刚来就要走啊?不多留会儿吗?要不……”伯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妻子一个严厉制止的目光给打断了,只好闭了嘴。

“不用了,伯伯。我们还有点儿事,就先走了!”兄妹俩跟伯伯一家道别,“伯伯再见,阿姨再见,弟弟妹妹们再见!”

伯伯的声音依旧在耳边响起,“孩子,走好啊!”只是已经经历了一年,只是一年,就发生了那么多始料未及的事情。伯伯的声音依旧是那样充满着亲切,但听过这两句话的兄妹俩,却已经不再似以前那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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