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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因为我高兴

她问我“为什么只给我一个人糖吃?”

我只告诉她说:“因为你喜欢吃花生糖啊!”

她又问“那些女生也喜欢吃啊。”

我鼓起勇气,认真的看着她:“因为看到你开心,我也开心!”

李英听了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也是!”,说完用双手捂着脸跑了出去……

直到上课铃响过了,她才红着脸慢慢吞吞地挪进教室,还因此被数学老师罚站了一节课……

因为她平时很乖巧,老师原本也不忍惩罚,准备原谅她,于是问她:“李英,为什么上课了才进教室啊?”

她偷偷的看看我,却迎上了我关切的目光,小脸顿时又红了几分,竟然迷糊的笑了笑,低头摆弄着手指,纯纯的说:“因为我高兴……啊……不是……是我没注意到铃声……”

原本和言悦色的数学老师身体一僵,“哼……高兴吗?那你这节课就站着听好了,进来吧!”

“好!”李英就像归巢的乳燕,迫不及待的跑到我旁边乖乖的站好,娇憨的脸上神彩飞扬,仿佛是被表扬了一样,对着我安慰的目光嘻嘻一笑,。

数学老师忍不住脸上一阵抽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叹了口气。

全班同学顿时哄堂大笑,但是我清晰的记得她溢于言表的开心快乐……只有我能感受到,她真的只是因为开心……

想到这里,一阵阵温暖涌上心头。

抬起头看看班主任,正专心的为同学们讲课。

目光微转,李娟已经拿到了送来的新课本,正开心的笑着,在课桌上小心翼翼地摆弄……那纯真可爱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

突然胳膊上传来一阵疼痛,回过头来,李英正一手撑着下巴,高高的嘟着樱桃小嘴,调皮的神色中,隐隐有一丝委屈……

我不禁一阵心疼,稚气的伸出左手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慰。

“你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嘛?”我小声问她。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疼心关切,李英小脸微红,柔柔的泛起甜甜的笑意,清澈的眸光暖暖的包融着我,感觉好温馨……

可李英忽然想起了什么,置气的拔开我的手,一脸神秘的望着我道:“你不是真的喜欢李娟吧?”

她天真的小脸充满期待,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好奇宝宝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眸光中却有几分幽幽的深邃。

“我……没有啊……”我轻声辨解。

“那你干嘛一直盯着人家傻笑?”

我一时语塞,想着之前好像没有盯着女生傻笑啊!

看李英急切的样子,不禁有点慌乱,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深深回想之前的场景,那种亲切挥之不去,不由沉浸在其中,看向李娟,想再确认一下……

“你还说不喜欢她!”,李英话语中带了几分酸楚,几分委屈,乌黑的眼眸已经是泪光盈盈,那泫然欲泣的伤心模样,看得我的心不禁一阵抽搐,疼得我心都快碎了……

我急忙脱口而出:“我只是感觉像在哪里见过她,才一直看着她的……”

慌忙中口不择言“我只是感觉她比较亲切,像我妹妹……”

李英听了,突然沉默下来,只是低头摆弄手指甲,过了一会她幽幽的问“那你感觉跟她亲近还是跟我亲近”……

“当然是你啊!”我心里想,只是感觉脸上发烫,难为情的扭捏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李英听我半天没有开口,慢慢的抬起头,泪光盈盈的大眼睛红红的,才要开口,泪珠就忍不住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在她身上桌上绽开成朵朵泪花……

看到她伤心难过的眼泪,让我无比的心疼,只感觉到那摔碎的不止是泪珠,还有我的心。

我慌忙的安慰着她,忍不住呜咽的颤抖声音,鼓起勇气对她说:“我跟你亲!李英……我跟你亲啊……”

或许是我太急切太激动,竟失声了,没有控制住音量。班主任向我们投来些许诧异的关切目光。

“李英……,你们没事吧?”

见李英默不作声,却又哭得梨花带雨的,便故作严厉的说:“一皓,你要欺负我们李英的话,我就把你桌位调一边去!”

我一惊,站起来想要辨解,却难以启齿,正不知道从何说起。

班主任已经看出了究竟,捂嘴轻笑道:“李英可是我们班的班花,你要是当不好护花使者,我就换人咯!”

我如蒙大赦,马上信誓旦旦的保证:“不会的不会的……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的!”

李英听了扑哧一笑,本来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上,顿时浮起两朵红晕,娇艳若桃花……

只是水汪汪的大眼睛还带着泪痕,我见犹怜的忽扇忽扇,澈如清泉,明若秋水……我不由得痴了…

…而李英已是不胜娇羞,幽怨的小脸上早已经阳光明媚……

我正着迷呢,连班主任叫我坐下都没有反应过来。

同学们都哄笑起来,班主任也莞尔一笑,却又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再理会。

李英羞不可遏的转过头,把小脸埋在桌子上,笑的一抽一抽的,又悄悄伸出一只手把我拉着坐下……

看见我乖乖的顺着她坐下,她脸上的甜蜜笑意更浓了……

过了一会儿,她笑够了,渐渐地平静下心来,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轻轻叹了一口气,神情却坚定而圣洁。

她说:“我要做你妹妹!”羞涩的小脸红扑扑的,轻轻地咬着嘴唇,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盼。

“……不可以!”我一惊,条件反射的本能反对。

我很清楚心里的想法,我长大了是会娶她的,怎么可以让她做我妹妹呢!

李英神色一滞,眼眸中的羞涩和期待变成了委屈的不解,绯红的脸颊渐渐地苍白……

似乎想到了什么,冻结在脸上的甜蜜表情,瞬间化作心碎。她用柔弱的小手,死死的捂住已经通红的鼻子和小嘴,强忍着呜咽,伏在桌上嘤嘤啜泣……

感受到李英的伤心,我的心口一阵阵刺痛。感觉鼻子说不出的酸楚,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看着柔弱无依的李英,我告诉自己:要坚强勇敢!于是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伸出手,轻轻地拉了拉李英的胳膊,强忍着呜咽颤抖的声音,轻声说道:“李英……,你不要哭了嘛!你一哭……我就好心痛……”

“……为……为什么……不……呜……呜呜……不可以……我……我好喜欢……我……好想……好想……”

她微微一顿,苍白的脸上微微矜持,重新浮现的红霞,冲淡了委屈,化作几分坚持,几分倔强“……我就要做你妹妹!”

听到她的话,我的心更疼了。

她不会知道,因为我家境贫寒,自从喜欢她以后,我就立志要努力学习,长大了做一个有能力的男子汉,给她丰裕的物质,给她美满的幸福快乐,给她无忧无虑的美好生活……

这是一个小男子汉的梦想和自尊……

也是我脑中一直以来的看法:只有具备了给她幸福的能力,才有资格对她表白,做她的伴侣,和她一起白头到老……

不然的话,就只能做她的勇士,默默地喜欢她,照顾她,爱护她到天荒地老……

那些纠结,从未像现在这样,在我脑海深处波涛汹涌。

因为我本能的直觉告诉我:若再不表白,我今生就将错过她!

可是短暂的快乐并不是幸福,至少……不是我想给她的幸福。若不能长长久久,我怎么能不顾一切的将她自私的占有?哪怕她心甘情愿……

可是我却不懂得如何扭转,我该如何表达?

情绪在这一刻剧烈的起伏,伤心……痛苦……自卑,我要如何对她表白?

我如何能向她表白?

我……觉得我应该隐忍,因为我还给不了她完整的幸福!没有做她伴侣的资格!……

难道我真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伤心吗?

难道从此就只能默默地喜欢她了吗?

难道真的要就此分开,再不能陪着她一起欢声笑语了吗?

难道我真的舍得离开她,从此姻断缘尽吗?

不!我不能!

可是我现在有能力给她幸福吗?

没有!没有啊!

那我可以告诉她,我想要等到长大了,有能力了,再娶她回家,所以才不能答应她做我妹妹吗?

我做不到,因为我太在意!如果我现在占有了她,将来若能力不够,给不了她富足的生活,只会让她陪我受苦!

这是我不可以接受的……

因为我太在乎她!

于是我努力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清凉的空气通过酸涩的鼻子,流进我的肺,冰冷了我的心,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故作平静的对李英说:“不可以……”

心已如刀割,见李英还欲开口,我竟又补了一句:“我有一个妹妹了,不需要了……”

李英听了顿住啜泣,用稚嫩的小手缓缓地擦去脸上的泪痕,苍白的小脸上满是脆弱的期盼,清澈见底的眼眸认真的注视着我,似下了很大的决心鼓起勇气,小心慎重的问:“真的……不……要我吗?”

那掩饰不住颤抖的声音……

那楚楚可怜的眼神……

那炽热单纯的心灵,让我本能的感觉到要失去什么,却又纠结于自己的私心,我不忍伤害她!

可是我好喜欢她啊!舍不得她做我妹妹……

我长大了要娶她!可是我还不能告诉她啊!

我好心疼!心痛如绞……

我能感受到她内心的脆弱,更能体会彼此之间,那一份纯真无邪的亲近和依赖。

我默默地安慰自己,至少还可以为她守侯,至少还能伴她左右……我只知道自私纠结着,却不愿深想:她会以为我说的有一个,是李娟……会以为我为李娟而舍弃了她!

我只咬着牙摇了摇头,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不……”

李英听了,脸上有诧异、有不解,难以置信,却再也忍不住哭泣,她脸上那些期待与矜持瞬间崩溃了,心中的悲伤委屈顿时化作满脸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再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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