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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垂钓的蝴蝶 (5)

接着又是10多分钟。突然间,有一个可怕的念头进入了我的脑海,再没有人会来了。我怎么能离开这儿呢?正当我陷入对自己同情的时候,我听到一阵捂住嘴巴的抽泣声。我抬起头,看到了露丝那张被泪水划出一道道泪痕的脸。顷刻间,我年仅8岁的幼小心灵被对露丝的同情所淹没了,同时充满了对我们班其他35个自私的同学的愤怒之情。

踮起我穿着白色皮鞋的双脚,我用尽量大的声音宣告:“谁需要他们。”

露丝吃惊地看着我,渐渐地变成欣喜的赞同。

这里有我们——两个小女孩和一个三层蛋糕,36个装着糖果的冰激凌杯子,冰激凌,几加仑红饮料,三打宴会赠品,要玩的游戏和胜利者的奖品。

我们从蛋糕开始,却找不到火柴。露丝(她已不再是简单的露丝了)不愿去打扰她妈妈,所以我们只是假装点着了蜡烛。露丝许了一个愿,开始吹灭那些想象中的火苗。

我在旁边唱着《生日快乐》之歌。

一转眼就到了中午,妈妈在外面按汽车喇叭。我赶紧收拾起所有的东西,再次感谢了露丝,向汽车飞跑过去。我的心里禁不住激动起来。

“我赢了所有的游戏!对了,其实,露丝赢了往驴子尾巴上别图钉的游戏,只是她说过生日的女孩赢是不公平的,所以她把奖品给了我。我们把宴会赠品平分了。妈妈,她的确很喜欢那个化妆盒。我是唯一去那里的一个——布莱克女士的整个三年级班不算在内。我简直有些等不及了,我要告诉他们每一个人,他们错过了一个多么盛大的宴会呀!”

妈妈把车开到了路边上,停了下来,紧紧地抱住我,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她说:“我为你感到骄傲!”

正是在那一天,我懂得了一个人的确可以产生很大的影响。我对露丝的9岁生日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而妈妈对我的一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慷慨的农夫

编译 / 艾柯

那真是一场灾难。严酷的炽热烤干了田地,除了农夫绝望的泪水,大地得不到任何滋润。那场大干旱让人们在随后而来的冬天遭受了灾难。很多人逃离了居所,沿着公路乞讨。夜晚,只能露宿野外,得不到任何能够为他们遮蔽呼啸的寒风和刺骨的霜冻的庇护。

弗洛尔是一位勤劳老实的农民。由于勤勉、高超的技艺和准确的判断,他的田地耕种得很好,他生活又很简朴,所以即使在灾难来临时,他的谷仓仍然储满谷物。干旱使村庄里很多人都成了乞丐,这是个发财的好时机,但弗洛尔没有那么做。

“如果那样做,上帝会惩罚我的!”他决定帮助那些挨饿的人们。

“我的朋友们,我知道你们需要粮食。上帝保佑我,我有很多粮食。你们需要多少,就拿多少吧。”饥饿的人们为弗洛尔的善行鼓掌,很快更多饥饿的村民来到了这里。这位慷慨的农民把自己储备的粮食全部贡献了出来,解决大家的困难。

他的妻子提醒他:“难道你不需要为自己的家庭考虑吗?如果明年再遇到干旱,那该怎么办?”

弗洛尔说:“施予就会得到回报,上帝是不会抛弃他的子民的。”

第二年,上帝听到了穷人的祷告,给了人们一个大丰收。因得到了弗洛尔的救助而免遭饥饿的农民,聚集在他身边。

“你看,”他们说道,“你把粮食借给我们,救了我们的妻子和孩子。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可能已经饿死了。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归还你的粮食,对你表达我们的谢意。”

“我亲爱的朋友们,我现在不需要粮食,”他说道,“今年大丰收,我的粮食足够多了,如果你们的粮食吃不完就去帮助那些仍然处于饥饿之中的人吧,上帝会保佑你们的。”

稚嫩的声音

编译 / 艾柯

一个稚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我可以进来吗,夫人?”

一张童稚的脸出现在朵拉夫人面前,她有着一双质朴迷人的蓝眼睛,头上围着一条毛毡样子的头巾,从头上一直拖到她带的篮子上。

“夫人,买点火柴吧。每盒只要一便士,我想你不会再发现像这样好的火柴了。包得既平滑又好看,并且一划就着。”

朵拉夫人很想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她还不回家?她可是跟自己的女儿差不多大啊!

朵拉夫人问:“你叫什么,小姑娘?”

“苏珊。”她用手轻轻地捋了捋前额的卷发,小声地说。

“为什么这么晚了,你还在卖火柴?你的父母呢?”朵拉夫人想知道更多。

“我父亲遇到了海难,他坐的那艘船再也没有回来。母亲每次听到风声和海啸就会伤心地哭泣。现在她病了,只能躺在床上,什么东西都不吃。”苏珊轻轻地说。

“哦!那你们怎么生活?”朵拉夫人问。

“好心的林奇太太让我跟她学做火柴然后去卖。每当我看到有人造船,都很伤心。”苏珊低沉地说道。

“不要难过,苏珊。你每天卖火柴一定很辛苦吧?”朵拉夫人问道。

“是的,夫人。可是妈妈说,上帝会给我们慈父般的关怀,不会丢弃不管,因为我们是他的孩子。”

“那我想,你一定对上帝许下过心愿?”朵拉夫人问苏珊。

“是的,夫人,我告诉上帝,希望可以早一点卖掉火柴,然后买一点面包和药品拿回家去,照顾妈妈。”苏珊说着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快回家吧,小姑娘,快乐地飞回你的小巢吧。因为正好我需要很多的火柴。”朵拉夫人说道。

秋风姐姐

文 / 严文井

秋天刚刚开头的时候,宝宝小学放满暑假也开学了。这个学期,宝宝小学里添了好多个新学生。新学生要比老学生规矩。他们端端正正地坐在教室里,话都不敢多讲一句,跑到操场上,也不像老学生那样地乱叫乱跑,好像刚从远方来的客人,生怕主人家说他们没有礼貌。有一名新学生可不同,她很顽皮,喜欢跑来跑去跟别人开玩笑。在操场上,拉拉别人的衣角啦,抖抖别人的头发啦,摇摇树枝丫啦,再不然扫扫地上的灰尘啦。在教室里,翻翻别人的书本啦,偷看老师批好的分数啦,上算术课的时候,她偏偏哗啦哗啦地唱唱歌啦,她是够顽皮的。她的名字——秋风姐姐,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因为点名册上没有她的名字,排位子的时候也没有把她排在里面。不过从开学起,到现在一共三天,她每天都跑到初小二年级乙班的教室来上课。

“这一课上的是国语,你们都拿出国语课本来。”老师站在讲台上,瞧着学生们都坐定了以后,开始说话。

乒乒乓乓掀桌板的声音闹得很响,秋风姐姐站在窗口上抿着嘴巴在嗤嗤地暗笑。她心里想:“这班小学生真不懂事,课本放在桌子里边干吗呀?”她看到他们一个个地把课本放在桌子上,翻到第一课。

掀桌板的声音停止了,老师又说:“你们都有语文课本了吗?”

“都有了!”整个教室的小学生一起这样喊。

“今天就上第一课。”老师一面在讲台上踱方步,一面用两只手捧着一本语文课本。

忽然座位中间举起一只瘦瘦的小手来,秋风姐姐留心一看,是一名8岁的小学生,穿着一件褪了色的蓝布长衫,脸上罩满了忧愁。

“你有什么事吗?”老师伸出右手的第二个指头向他一指,问他。

“张老师,我还没有买语文课本。”这名小学生说话的时候,站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买?”

“爸爸说没有钱,要过一两天再说。”小学生脸孔涨得通红,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竹竹。”

“你爸爸是做什么事情的?”

“他,他,”林竹竹说得很不清楚,“他在马路旁边摆馄饨摊,还有面。人家要吃,他就煮了卖给他们。”

张老师皱皱眉头,好像不太相信,他说:“你爸爸拿得出钱给你念书,买一本书的钱反而拿不出吗?”

“他说钱都付了学费了,这几天老是下雨,天气不好,他的生意也不好。我们现在一天只吃两餐稀饭,没有钱了。我昨天催着爸爸要钱,爸爸就骂我……”

“好了,别再说什么了。那么你要赶快买的,今天就跟旁边的同学合着看吧。”

张老师开始讲课了,秋风姐姐的心里却难过起来,她尽瞧着林竹竹,觉得林竹竹也应该有语文课本的。她疑心林竹竹会说谎,说不定把买书的钱买糖果吃了。所以叮当叮当打下课钟的时候,她跟在林竹竹的后面要看个明白。上算术课的时候,她也眼巴巴地瞧着他去上课。林竹竹没有买算术课本,又受到算术老师的责备。后来放晚学了,她还是跟着他,到他的家里去看个明白。

秋风姐姐跟着林竹竹走了好一段路,最后拐一个弯,再穿过一条又潮湿又有臭气的巷子,就看到一大片堆满了垃圾和煤渣的空地,他的家就在这片空地的一个角落里。

那是一间小木屋,墙壁和屋顶都是用木板钉成的,木板又薄得很,秋风姐姐要是发起狠劲儿来,一定能够把这间小木屋吹得翻天,可是她看到林竹竹这样可怜,绝不肯狠心做这件事的。

林竹竹背着一个瘪瘪的破书包,走进小木屋里,秋风姐姐站在一个小窗口旁边看里面的情形。林竹竹的爸爸坐在一只小板凳上,低着头正在洗脚,洗着洗着,木盆里的清水一会儿工夫都变成泥浆水了,林竹竹的妈妈蹲在一个小炉灶的前面,拿木柴喂着炉灶烧稀饭,脸孔给灶里冲出来的火光照得红红的。破方桌上放着一盏火油灯,火油灯的火头瞧见了秋风姐姐,很怕羞地把脸转向别处。过一会儿再瞧瞧秋风姐姐,等秋风姐姐瞧见她,她的脸孔又转向别处去了。原来煤油灯是个从来不出门玩儿的小姑娘,难怪看到陌生人要怕羞的。林竹竹放下书包,很小心地走到爸爸的面前,也蹲下身子看爸爸洗脚,他的心里却想着买课本的事。

“爸爸!他们都有课本了,就是我没有。”林竹竹在暗淡的灯光下面瞧瞧爸爸的脸色,看到爸爸没有发脾气,他又说下去,“今天已经上了第一课,老师怪我没有买课本……爸爸,明天给我买来,好吗?”

奇怪,爸爸今天一点也不生气,他很正经地瞧着林竹竹的小脸孔。瞧了很久很久,眼睛里湿湿的,倒像要哭出来的样子。他慢声慢气地对林竹竹说:“竹竹,爸爸这几天生意不好,你看,天天下雨,馄饨跟面一半都卖不完,明天吧,明天要是有太阳,爸爸做一笔好生意,就给你买来。”

“那么明天老师再问我,叫我怎么说呢?”

“你说爸爸明天会买来的。”

竹竹点点头不说了,他的爸爸揩干了脚,穿上一双破布鞋,打算吃稀饭。

秋风姐姐不想再听下去,她急急地向西边跑,去找太阳先生说话,她知道每天晚上太阳先生总是在西边吃晚饭的。

她找到太阳先生的时候,太阳先生喝了酒,脸孔红红的躺在床上还在休息。

“太阳先生,太阳先生!”秋风姐姐大声地喊。

“唔……”太阳先生翻了一个身,不做声了。

“太阳先生!你又喝醉了,我要跟你说话呢!”

“什么呀?”太阳先生忽然抬起头来,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吃惊的样子。

“我跟你商量一件事,”秋风姐姐坐在一只软绵绵的云凳上说,“明天你不要休息,好不好?”

“不,我在夏天里工作得太辛苦了,现在该多休息几天。”

“你听我说,”秋风姐姐显得很着急,“有一名小学生,怪可怜的,他念书买不起课本,因为这几天老是下雨,他的爸爸生意不好,就没有钱买课本了。明天你工作一天吧,帮帮他的忙,这名小学生倒是很用功的。”

“他爸爸做什么生意的?”太阳先生问。

“卖馄饨的,挑着担子到街上去卖,明天你肯帮帮他的忙,他一定可以做一笔好生意。”

“好吧,”太阳先生笑着说,“帮穷苦小学生的忙,我是愿意的,明天我一定出来工作。”

“太阳先生,你真好,那么明天请你别忘记。我走了,再见!”

“再见!”太阳先生说。

秋风姐姐走出太阳先生的家,也回到自己的家里去休息。

第二天大清早,太阳出来了,小学生个个欢喜得不得了,大家都在操场上跑跑跳跳的。上语文课的时候,秋风姐姐也在教室里,她笑眯眯地瞧着竹竹。张老师问竹竹为什么还不买课本,竹竹就把爸爸昨晚说的话告诉张老师,张老师说:“那么明天一定要买来的,再挨下去,你还念什么书啊?”

上算术课的时候,算术老师也是这么说的。

秋风姐姐心里明白,今天竹竹的爸爸准能得到课本,只等竹竹晚上回去拿好了。放晚学的时候,秋风姐姐仍旧跟在竹竹的后面,去看个明白。

今晚爸爸的脚不脏,没有洗脚,这是该感谢太阳先生的。竹竹看到爸爸就问:“爸爸,课本呢?”

“竹竹,今天爸爸的生意做得还好,可是真不巧,给你买课本的时候,书的价钱刚刚涨,我的钱不够,还是没有买,等到明天吧,明天只要天气好,爸爸一定给你买到。爸爸是不会哄你的。”

真的,爸爸说话的时候很正经,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竹竹呆住了,谁也想不到书的价钱今天会涨的,就是秋风姐姐也想不到。

怎么办呢?秋风姐姐站在小窗口前面只管摇头,她看到竹竹在哭了,赶忙转身向西边跑去,请求太阳先生明天再工作。她希望太阳先生肯答应帮忙,书的价钱也不要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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