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怨气在疯狂地肆虐，莫丝丝的尸体被怨气包裹，一下子就变成了散发着恶臭的黑水，只剩下白晓常的匕首还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
房间里的家具甚至墙壁和地板，都被怨气侵袭。
腐蚀的声音和阵阵恶臭充满了整个房间，可那些怨气却很有默契地避开了墨。
大概是经过上次的事情，害怕他身上的业火。
白晓常低着头，头发遮住了脸，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
可是墨能明显感受到她正在努力地抑制体内的怨气，而且还很生气，情绪波动得非常厉害。
“小白。”
白晓常突然抬头，那双已经瞳孔已经有一半被红色侵蚀直直地看着他，努力想要聚焦，却又没有办法成功。
她面无表情，语气确实前所未有的认真：“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经过前面两次的事情，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有问题了。
但是她不敢问，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真相。
所以她之后并没有提起，想要将那两件事当成一场梦，过去了就过去了。
她在自欺欺人。
可今天再次见到血的时候，她觉得她之前的想法简直幼稚透顶，这根本不是她想不去计较就不去计较的。
她感觉，自己已经渐渐失去了这具身体的掌控权，她无法控制自己接下来干什么。
一个令人恐惧的想法占据了她大半个脑子，去杀人，杀光这个城里的人。
见墨迟迟没有开口，白晓常瞳孔里只剩下一个针眼大小的点的黑色突然变大。
“告诉我！”
墨叹了一口气，红色的业火出现在周围，他一步步走向她，伸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鲜红的业火在追逐着黑色怨气。
他道：“我真不想让你知道这些。”
“你知道的，你的身体是由神界莲池里的藕做成的，你也知道，那莲池里有许多恶鬼。”
“那些原本就是在各个位面危害四方的恶鬼，因为身上的怨气久久无法消散，所以才被关在莲池之中。”
“这原本就是一个不太好的做法，因为那些恶鬼被关起来之后怨气不减反増，到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再将他们收服了，只好将他们禁锢在莲池之中。”
“而莲池里的莲花也因此沾染了怨气，藕也不例外。”
白晓常抬头看着墨，眼神迷茫。
不是说出淤泥而不染吗？
“那，我之前的身体不也是藕做的吗？”
“那具身体经过神王的净化，里面的怨气已经少到几乎没有，而你的工作又是勾魂，那些怨气不会给你造成困扰。”说着，墨皱了皱眉。
白晓常抱着墨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前，淡淡的语气中有一丝颤抖：“那他为什么不……净化这具身体？”
“大概是，因为时间太紧了。”
对了，当时她差点魂飞魄散，急需一个躯体作为容器来滋养她破碎的灵魂。
所以，神王没有时间去驱除躯体上的怨气。
她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会完全失去身体的掌控权，甚至连灵魂都被侵蚀，完全失去理智成为怨气的奴隶吗？
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