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推开那个男生的手,继续走路回家,简露像是突然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软倒在地上,眼神望着地方向是他不断离开的背影。
你连说,都不让我开口吗?为什么,言喻你当真这么心狠无情?
她眼神无焦点,失神一般的直至盯着一个方向,没有光泽的黑瞳是否就像她心底那样灰尘遍布?但是,如果我不说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会甘心!
她突然崩溃一般地低吼:“言喻!我爱你!”
言喻似乎停了一下,又似乎没有停,轻微细节让他们不曾在意,他说。
“谢谢。”
简单得像是买东西打包好后的再普通不过的礼貌用语。
简露像是只受伤的野兽,临死前的哀嚎,猎人的脚步声让绝望蔓延全身每一个血管,想让它出去只有血液流尽,生命遗失……
走回去的言喻不知道简露是怎么样的一个灰败,怎么样一个心死,他只想起那人灿烂的笑容。
这个人似乎从来都不知道阴暗为哪一面,整天迷迷糊糊地傻乐乎,清秀的小脸上一直挂着明媚的阳光,从来都是傻傻的分不清肚子和胃的区别,每次月经肚子疼总是说自己没吃饱,肚子饿的疼,吃多了运动胃疼,嘴硬说是肚子疼。
偶尔蒙对了就会扬起脸,尽是得意忘形,每当看见她这种表情时,他总是疑惑地想问,分清楚这个很得意吗?但看见看见她好心情地帮忙做家务,到口的话一次又一次咽下。
言喻用脚尖踢了下路边的石子,冷漠地看着石子毫无规律地滚向前面的路,他一直都知道,何初很好哄,她这个人单纯不谙世事,但她在某些事情上很聪明,只是有人依靠便就不去费脑筋地想,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有时候会小孩子心性大发卖萌装天真。
但他认为她就是个总是长不大的孩子,饿了就闹,生气就不理人,开心就笑,什么心思都摆在脸上。
言喻从小就这样知道,他的小青梅虽然很幼稚但是很听话,虽然很麻烦但是她很懂事,一起生活了21年,他熟悉她的一切,包括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一切,她也非常依赖他,所以在他面前才永远长不大,既然他们都互相依赖,互相熟悉彼此,所以他愿意永远宠着她,可是为什么……
言喻垂下眼眸,清冷的眼底染上淡淡的忧伤。
可是为什么,他的小青梅不见了?
……
同一时间,A市鹏澳医院去急救室的走廊上,一名女生昏睡在担驾车上,惨白的脸上带着呼吸罩昏迷不醒,脖子处的头发上隐约能看见几块凝结的血块,几名医生护士还有一位老人推着担驾车快步小跑进急救室,脸上的神色严肃、紧张显示着女孩的情况危机。
急救室的门禁闭,表示手术中勿扰的灯亮起,老人在门外焦虑地左右走动,眼神时时望向那手术室的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从不远处响起一阵极速的脚步声,从声音判断来的这人心情的慌乱,老人闻声望去,人越来越近,一名年轻人大步快速朝这边走来,他的俊脸上写满了:焦急、不安、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