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样？你还好吗？”
“不，不太好。”她缓口气回答，我走过去对她伸出一只手，她搭上来顺着我力道站起来，拍拍腿上不存在的灰，然后小跑几步追上我的步伐，
我拿出手机拨通宋娇的电话，全然无视身后姣兮欲言又止、着急又心虚的表情，我知道她在纠结什么。
但是我绝对不会出口率先打破这个紧张的氛围，电话在响了四声后接通。
“燕子你们出来了吗？”宋娇开口就领先一步问话，我听见电话那边的嘈杂声，手背正火辣辣的疼，我抬手看了下，手背上被尖锐的东西划开了几道深口子，鲜红的血液正潺潺往外流，我能感觉到它还带着身体里的温度。
我一边看着那几道伤，一边回答道：“啊，出来了，你那边有几个人？”按照当时的情景，应该是哪个龟孙子拿敲碎的啤酒瓶划的。
“我和赵洋还有英耀在一起呢，我们现在在英耀他师兄开的小医馆里。”她顿了顿，那边有人声音貌似对她说了话，我仔细听，是英耀的声音。
宋娇的声音又传过来道：“英耀说，他看见苗苗和阿正一起走了，佳慧和小江他们在一起，姣兮呢？”
“姣兮和我在一起。”我舔了伤口的血渍说道，“你们受了多少伤？”
“英耀身上多处淤青，还有一些出血，赵洋还好，他皮厚。”
她还没说完，就被赵洋大嗓门地给打断：“我去去去！哥英俊的脸庞上明晃晃的两道刀子口你看不见啊？”
“你全身上下除了这两道刀子口，就是小臂上四处发紫的打痕，能别向小姑娘似的唧唧歪歪的行吗？”宋娇没好气地反驳，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大，我可以很清楚地听见他们的语气。
啧，又有血留出来了。
我慢悠悠地再次舔上伤口，对着电话说：“既然没事，我就挂了。”
“好。”宋娇应了一声，又说，“燕子，这事儿就算这么完了？”
我冷笑，眼底的轻蔑甚是显著：“宋娇，这事儿，没完。”
我挂了电话，随手把手机放进口袋里，对身后还在一脸局促、不安的姣兮说：“还能走吗？”
“能。”她说。
“那我们该回去了。”我走在前面说道，全然不理会她拉扯衣角的小动作，今天要是不给她一点教训，姣兮是绝对不会长记性的！
今天有她还有赵洋他们陪着，暂时没有闹出大事，下次呢？
面对李虎这种地痞流氓的畜生，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高中生能刚干什么？到时候被整得最惨的，身败名裂的，终究是弱者。
我正感叹着这世间的弱肉强者的悲凉，手指突然被拉了一下，我转头看去——姣兮拉着我的手指。
她单薄的身子在这寒冷夜中显得一场弱不禁风。
我摸了下鼻尖，觉得和小姣兮一比吧，她就像是个妹子的外表下藏着一颗纯爷们儿的心。
但我想，那爷们儿，一定很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