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属下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属下回来不是怕死,是要亲口跟将军把事情说了,把剩下的兄弟带回来。还请将军看顾在下妻儿!”王开山跪下狠狠的磕了头,他知道自己没有活路。
“来人,拖下去关起来,过几天军法处置。老子这条命还不知道能不能留的住啊!”
王开山听了这话就知道马跃山同意了,只要他活着就会照顾自己的家人,而且还有意寻找机会放自己一命。他感激的又磕了好几个头。
看着被拖下去的人,马跃山如何不知,王开山就是点儿不好。这是一环扣一环的啊,虽然不是多么高明,可是用来对付王开山甚至别的一般将领,却足够了。
对方早不取若水,偏要等自己来了以后取,这是故意要消融自己的兵力,又把自己放在了火上烤。
外面减兵和行踪,就是换成别人也会像王开山一样的做法,报信和分兵。本来八千骑兵对付即使自己两倍的步兵都是没事的,但是坏就坏在对方是伏击,那方法就太多了。同时放人求救,把兵力吸引出来。
就是换了一个人也会是这样的做法,所以王开山的所为都被算的死死的,阻断了通信,城里又安排了内应,怎么可能守得住。
好毒的算计,只怕是还有后手,就是不知道打算怎么吃了自己剩下的十多万人了。
“去跟开山对对时间,查查守门的将领,巡查的人,斥候,传信的等等,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的”马跃山又下了命令。
马跃山的二十万大军现在没了七万,如今建水的八万现在算上伤兵也就五万左右。外面还有四万,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他闭着眼睛把事情重新梳理一下,以求找出问题或者出路。当初他在两个重地若阳和建水分别放了八万人驻守,在两城之间的永乐镇放了两万兵马,在建水后方三十里放了两万兵马,到现在也都毫无动静。
永乐镇那里是自己的心腹司奇,这么久没有消息也没有增援,估计是让人给吃了。而建水后方安营扎寨的是武建功带的队,王承训就被安排在其中。
“大帅!属下来报经过核实王开山确实派人来过四次,城门的人作证他们放人进城了,可是帅府守门的护卫却没有看见。”何绍勇打断了马跃山的思路。
“人不会平白无故的消失了,查到什么了?”
“都死了,在义庄才找到。建水官府的人接到举报,陆陆续续在城里各处发现的。”
“为什么不汇报?”
“这几个人的外衣都被扒了,他们也确认不了”
“看来人就在咱们身边啊!绍勇,你觉得我们如今怎么办?东昌现在没有继续攻打,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会不会也想里应外合?”何绍勇猜测着。
“不好说,如果想拿下城池,如今以他们的兵力应该不难,可是他们却停止进攻了,看来目的不简单”
“不是为了城池,那是为了什么呢?”
话说马跃山这边布防安排,努力找出幕后之人,可是过了一个月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是进攻建水的敌人也没有再进攻。
就在马跃山以为对方放弃攻城的时候,突然一天夜里,东昌士兵连夜攻城,马跃山令人拼死抵抗,天亮时敌人终于退了。可惜没有给他们多少休息时间,敌人又攻了上来,正在他准备发信号要城外的驻军来驰援的时候,一队援军出现解了围。
来人正是云轩铎新调任来接替马跃山的兵马元帅,原来驻军在颍州的苏伯礼,原兵部侍郎苏仲义的哥哥,苏贵妃的兄弟,鹏王的嫡亲大舅舅。
看到来人,马跃山是一阵苦笑。马跃山是纯粹的皇帝一党的,否则这次的带兵之人也不会是他了,但是现在皇上派了苏伯礼来,明显的是对自己失望了。
两厢见过礼,苏伯礼道“马兄既然接了圣旨,那就将情况给在下讲讲吧!”
马跃山只好如此相告,他原以为皇上派援兵来,也还是自己调遣,毕竟临阵换将,兵家大忌,没成想,一场仗自己就被否了。
“皇上让我问问马兄是什么时候发的八百里加急汇报若阳失守的事情的?”
马跃山没明白,就只是说道“自然是失守当日就发了的,有何不对么?”
苏伯礼叹息一声“果然如此,我们是在十一月五日才收到的急报,而那送信的人送到信就失去了踪迹”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马跃山一惊,起身太快将茶杯都撞翻了,也顾不上这些,忙问道。
“我又怎敢欺瞒,皇上说:你即为主帅,失了城池为其一罪,迟迟没有将内贼捉到为其二罪,无论什么原因延误军情为其三罪也,此三罪望你好自为之,将功补过。”
马跃山立刻跪地听了皇上口谕,内心里是一片苦涩,起身问道“那皇上可说王开山的处置了?”
“皇上说军法处置,倒是不必连累家人”
“多谢皇上开恩”王开山毕竟是自己的老部下了,如今到了这步田地,虽然自己有意维护可也没有办法了,好在未连累亲人。
二人又就这些日子的事情仔细研究了一下,对对方的目的也是奇怪,因为苏伯礼来后对方就退兵了,可他们为什么一个月不进攻偏偏赶着自己来的这一天进攻?因为毫无头绪,所以二人也就散了,不过现在马跃山却没了帅印。
苏伯礼赶紧把情况写了奏折,而且是往严重了写的,写完后又誊写在一张纸上卷了起来,上面清楚的写明现在的日期和时辰,然后分两路发送了出去。
这是他和皇上计议好的,一路正常的走驿站,一路是走皇上给自己的信鸽。苏伯礼皱着眉头,没想到情况这样复杂,也不知道自己接手这样的摊子会不会扎了手。看看马跃山一个多月毫无进展,连对方的一点信息也没查到,也开始担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