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凉转身离开,待出了院落,他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艳丽凄美。眼角有泪水滴滴落下,越流越多,不停地流,好像要把前生今世的泪全部流光……不是已经选择好了吗?那为什么还这么痛苦?舍不得放弃,那只有接受……
“主子!”
“主子!”
不远处,阿七和燕回惊慌失措了的走过来,连忙扶住龙飞扬。
燕回在见到龙飞扬吐血已是大惊,再看到龙飞扬脸上不停落下的泪时,呆呆道:“主……主子……你……怎么哭了?不是,不是……我的意思你的脸上为什么有泪?”
“笨蛋”听着燕回的话,阿七暗暗叹道。转头看向龙飞扬,沉声道:“主子,要不要传太医?”
“不用!”龙飞扬摇了摇头,推开阿七和燕回的手,禁不住咳嗽两声,嘶哑着声音道:“记住,你们看见的事决不能告诉月儿,若是多嘴,那就自行离开王府吧!”
阿七和燕回心中一凛,连忙点头应道:“属下不敢!”
龙飞扬点了点头,脸上泪水犹在,缓缓转过身离去。那垂着臂缓缓离去的模样,既安静又忧伤,看得人心中莫名一酸。
“阿七,你说主子怎么好好的吐起血来?还有那泪流得……连我都忍不住想哭了?”燕回看着龙飞扬的背影,小声道。
“笨蛋,你也不想想除了谁还能让咱主子变成这般模样?”阿七瞪了一眼燕回,不屑道:“不过你这笨蛋命还不错,幸好主子此时无心管你,要不然就凭你刚才质问主子为何流泪这一条,你就再等着挨板子吧?”说着,突地一笑,戏谑道:“看来,刚才那十板子打得还是太轻了?”
闻言,燕回眸中怒火一闪,哼道:“还打的轻?要不……你小子也去试试?”说着,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哀声道:“你这小子就一坏种,亏主子还将你当成心腹?”
阿七嘿嘿一笑,也不生气,显然他自个也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好鸟。
燕回没好气的又瞪他一眼,道:“现在我们干嘛?”
阿七耸了耸肩,道:“还能干嘛?去陪王妃呗!主子虽然没有明确指示,但以主子对王妃的痴爱,绝对是想让我们多陪陪王妃。毕竟你也知道,这所院落从五年前开始就是禁地,整个王府除了我们两个以外,你还见过有谁进去过?就连管家王爷都不让进。”说着拦住燕回的肩膀就向院中走去。
“主子还让我去安抚民心呢?”燕回像挥苍蝇般地拍了拍阿七的手,嫌恶道。
“呸!”阿七呸了一口,鄙视道:“给你个绣花针你还真当成棒槌使了?还安抚民心?放心,不用你安抚民心,民心就很稳。你又是没看见那南蛮的军队在见到城墙上圣石时的表情?一个个就像被鬼附身似地……还打个屁仗?再说了,若真要让你去安抚民心,没准啊,这人心倒真的开始恐慌起来了?”
说完,哈哈一笑,也不管燕回愿不愿意,直接将他拉走进院子。
燕回冷哼一声,轻飘飘道:“真应该让主子见见你这小人真正的面目……”说完,长叹一声。
就在他刚叹完气,破天的身影从房中缓步而出,目光在他两身上略扫一眼,淡淡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干嘛?”
被破天血眸一扫,两人心中陡然一寒,阿七赶忙将搭在燕回肩上的手拿了下来。而燕回更是下意识地低了低头,虽说五年没见,但他对破天的恐怖却是不减反增。
见他们不作声,破天皱了皱眉,道:“要是没事,你们就下去吧!我一个人想静一静。”龙飞扬离去时,眼底深处的黯然伤心,她不是没有看见,可她又能怎样?说她无心也好,说她凉薄也好,说她残忍也好,又或者说她放浪也好,她不可能为了他抛弃师父哥哥他们?也不可能为了师父哥哥而抛弃他们?既然从一开始就是这番模样,那只有按照这样的路线继续走下去。
燕回扯了扯阿七的衣袖,使着颜色就要离开,他心里可是一百个不愿意和这小妖女在一起。
阿七却不理他的小动作,整了整衣衫,一本正经道:“王妃,王爷说了,怕王妃寂寞,所以让咱们两个陪王妃说说话。”
破天微微一怔,看了阿七一眼,笑了笑,走到梨花树下的精致小床边上坐了下来,淡淡道:“也好,你们两个便给我说说这五年来你们王爷和雅男的事情?”
“是,阿七恭敬不如从命。”阿七对着破天一躬,大声道。
破天大有深意地看了阿七一眼,点了点头。心头却是暗道:“这小子,五年不见竟变的油腔滑调起来。飞扬哥哥怕是并没有说过让你们来陪我的话,定是这小子自作主张,名义上是陪我说话,实际上是怕我又偷跑。呵呵,不过,这小子倒也对飞扬哥哥忠心。”
被破天这般一看,阿七一阵心惊肉跳,有种自己所有的心思都被看穿的感觉。心里惊道:“难怪燕回这笨蛋会如此害怕这小妖女!”
若是燕回此时能够知道阿七的想法,定是会痛哭流涕,大喊一声,知音啊!
“王妃,主子和青柏先生在你离去的五年来,过得一点也不好。我还记得,那一个夏天……”
轻风吹过,梨花瓣随风飘荡,在这花雨之中,阿七低低地讲起了这五年来龙飞扬和雅男的点点滴滴。
时间点点滴滴地流逝而去,可过往的时光,却在阿七的轻声低语中轻轻翻转,那些陈年旧事就好像镂刻在这这里的每一处砖瓦柱石楼台之间,在破天的身边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