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一怔,也是被破天的话吓了一跳。美眸轻扫,望白衣老者和白衣女子身上看了一眼,在看到他二人惊恐的神情时,眼中划过报复后的快感。对破天的提议,如果说她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可以说,这么多年来,支持她活下去的动力,就是仇恨,对无名家族的不死不休的仇恨。
可是现在,当她想到眼前这二人真的要被千刀万剐的时候,她心里竟然产生了不忍之心?月娘的嘴角露出一丝自嘲,难道这就是斩不断的血脉之情吗?月娘忽然看向破天,此刻的她,看起来是那样的脆弱,她没有回答破天的话,却是问道:“小鬼,我是不是很没用?”
破天轻叹一声,她没有想到本是自己的一句戏言之语,竟能引起月娘如此大的情绪波动。破天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是孤儿,所以她不懂血缘这种微妙东西。对她来说,凡是伤害了她最在乎的人,必要受到她最残忍的报复。就像上官明然,因为他的话伤害了楚玥,也刺痛了破天内心深处最敏感的地方,所以她才会下那样的狠手。可是现在,她在见到月娘这种反应后,她突然怀疑起自己将上官明然残忍的千刀万剐,究竟是对还是错!毕竟,上官明然和上官楚玥有着血缘关系。下意识的,她的目光望向了上官楚玥。
此时的上官楚玥正和风浩然迈着悠闲的步子缓缓向着破天走来。行走间,他二人的目光一直温柔的注视着破天。此刻,在感受到破天向他看来的目光后,上官楚玥脚步一顿,他的心中泛起了难言的感动。
虽然破天什么也没说,但上官楚玥却从破天的目光中,深切的感觉到了破天的想法。上官楚玥内心暗叹一声,道:“傻瓜,你个小傻瓜……你怎么会这么傻?傻得让我想哭!”
快步走去,狠狠将破天抱入怀中。破天呆了一下,但在感受到上官楚玥起伏不定的心跳后,轻轻环住他的腰,咬了咬唇道:“楚玥,我无法理解血缘微妙的关系……所以……”
“嘘……别说话!”上官楚玥嘘了声,打断了破天的话。在他脸上漾起了开心的微笑,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有多幸福。破天随意的性格,破天霸道的脾气,破天一身的傲骨,破天的狠辣,他比谁都了解,比谁都清楚。可就这样一个,竟然为了他……
“血缘?”上官楚玥平复了自己激动的情绪,低声道:“我的傻天儿,你无须对你的做法感到迷茫。对我来说,别说你将上官明然千刀万剐,就是此刻将他的尸骨喂狗,我都不会皱下眉头。血缘这东西,对我来说那是耻辱。这一生,我只认我娘亲一人!”
破天窝在上官楚玥的怀里,脸上露出了灿烂之极的笑容,轻声道:“楚玥,不要侮辱狗好吗?要是用他的尸骨喂狗,我怕狗狗被毒死!”
上官楚玥一愣,继而胸膛震动的厉害,充满魅力的笑声从破天的头顶传来。
在上官楚玥的笑声中,破天抬起眼看向月娘,唇角勾起,露出坏笑,道:“姐姐,对敌人太过仁慈可不是件好事哦?”此刻的她再也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你……你怎么能如此的……残忍?”破天话落之下,一道悲戚的声音突然响起。
白衣女子盯着破天,眼中的冰冷早已不复存在,此时,她的眼中有的只是无尽的不信,她大声喊道:“为什么?我们都已是阶下囚了,你为何……还放不过我们?难道连死你都不能给我们痛快吗?”
“残忍?”破天玩味一笑,带着戏谑道:“我怎么没有觉得?”
白衣女子怔怔的看着破天,眼中露出一丝绝望。
破天有趣的望着白衣女子,摸了摸下巴,说道:“说实话,像你这样的美人,我心里真的舍不得。要不,你问问我身边这位姐姐,若是她能放过你,我就饶你不死!”
闻言,白衣女子深深看了眼破天,苦笑了一声,眼中的绝望之色更浓。她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向月娘求情,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
破天眼中精芒一闪,对白衣女子的反应微怔了下,但接着她却是眼露赞赏之色。对于此女,从一开始她就有些好感。只是……可惜她是无名家族的人。
白衣女子没有求情,但那白衣老者却在破天的话下犹如点燃了心中的希望之灯,在他看来,想杀他们的人是破天,而不是月娘。当下望着月娘,口中连声道:“小姐,若是你能放我们一命,我向你发誓无名家族从此以后唯你马首是瞻!你将是无名家族的主人!”
月娘轻笑一声,低头看了眼脚下的白衣老者,脸上随即出现了一股嘲弄的表情。淡声道:“你的条件真的好诱人,只是空口无凭你怎么让我相信你的诚意?”
白衣老者一窒,继而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道:“我,我可以发血誓……”不等月娘答复,急忙举手指天,大声道:“我无名玄,在此发誓,从今以后无名家族将永远成为……”顿了下,带着尴尬,看向月娘,恭敬道:“不知小姐尊姓大名?”
月娘嘴角微微一翘,眼中嘲弄之色更浓。轻启红唇,缓缓道:“我叫月……娘!”
白衣老者点了点头,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字代表的什么。又连忙举手指天,继续他的誓言,“我无名玄,在此发誓,从今以后无名家族将永远成为月娘……”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瞳孔瞬间收缩,颤着手指着月娘,以夸张的声音惊呼道:“你说你叫月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