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可到了最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两行清泪缓缓流出。
“哭什么……”彩凤脸上还是露着笑容,她伸手轻轻的摸去破天脸上的泪水,一字一句道:“月儿,干娘不喜欢月儿哭。”
听到她的话,破天心中的悲伤越来越浓,快要将她彻底淹没。这一刻,心底有个声音不断的告诉她,不要接受传承,只要不接受传承还是有办法可以救活干娘!
“不,干娘……我不要接受传承。我相信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破天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痛,大声的喊了出来,眼中泪水飞洒。
“孩子……”彩凤还是在笑着,只是笑终归多了几分伤心。她站在破天的身前,凄清美丽,带着几分伤感,几分不舍,几分慈爱擦着破天脸颊的泪水,柔声道:“月儿,答应娘,永远不要流泪。娘不喜欢我的月儿流泪,娘只喜欢我的月儿笑。”这一刻,她终于没有忍住内心的渴望,第一次在破天面前,自称为娘。
随着她的话落,破天的身体忽然只觉得一股压迫袭来,接着她的身子就像被人固定住一样,无法动弹一下。
“娘!”感受到身体不能动弹,破天脸色刷的白了,惊恐万分的看着彩凤,凄厉的叫道:“不,放开我!我不要接受传承!”这一刻,像是冥冥中早就注定好一样,破天也直呼彩凤为娘,而不是干娘。
彩凤此刻,眼中已满是晶莹的泪水,但是她的脸上却是幸福满足的微笑。她微笑着,声音轻柔似水:“月儿,我会将我一身修炼的灵力全部传给你。不过因为你实力低,我怕会适得其反,所以我将所有的灵力凝聚成了一颗珠子。这样随着你实力的提高,这颗珠子也会慢慢的炼化。”
“不!”破天竭尽全力的呼喊,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痛楚:“不要!娘,求你了……”
彩凤望着破天轻轻的笑了一下,一股带着深深不舍的眷恋,带着刻骨铭心的思念,淡淡的微笑着。然后,她的身上散发出如同烈阳一般刺目的光芒,让人不可正视。光芒中,破天好似看见了一只五彩的神圣凤凰,正在燃烧着自己。
“不!”破天发出凄厉的喊声,如绝望的野兽,泪流满面。不知从哪里迸发的力量,她桎梏住的身体,竟是如鱼般的飞跃起来,冲进那五彩的光芒中。
光芒中,只有一颗燃烧的珠子,还有一只虚幻的凤凰。
“为什么……为什么……”破天呆呆的看着那只好似被风一吹就会散了的凤凰,嘶声的喊叫着。
滴答,一颗清凉的泪珠从虚幻的凤凰眼中慢慢的滑落,它看着破天,眼神中充满了留恋,声音虚弱不堪,就像是拼命的凝聚着最后的力气和破天说话。
“月儿……不……要……难……过……”
“过”字之后,她就像是耗尽了全部的力量,眼中的光彩越来越淡,身子也慢慢的变得透明,最后化成一道青烟,消散不见。随着她的消失,那颗燃烧的珠子忽然发出一声凄凉的嗡声,飞进了破天的眉心。
这时,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将阳光洒落向了人间。
破天呆呆的望着随风消散的青烟,就像是一个穷途末路的孩子,彷徨无助,又像是一只死去了母亲的幼鸟,哀伤中带着惊恐……
远处青龙和白虎的身影飞掠而来,快飞到破天的身边时,青龙和白虎缓缓放慢了速度,最后落在了破天的身后。
青龙双眼通红,看着破天的背影,低低的叫了声:“月儿……”
破天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目光呆呆的望着彩凤消失的地方。
青龙一脸的悲伤哀切,忍了许久不让落下的泪水还是滴滴的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走上前去,拉住破天的胳膊,涩声道:“大人也不想看到你这般伤心……”
破天没有说话,目光还是那样呆呆的望着那个地方。
青龙伤心万分,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旁的白虎阻止。他摇了摇头,看着破天眼神沉痛,低声道:“让月儿一个人静一会,我们去给大人磕几个头。”
青龙红着眼点了点头和白虎走到一旁,双双朝着彩凤消失的地方跪了下来,白虎道:“大人,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白虎绝不会忘。”说着,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旁边青龙哭着也磕了三个头,口里道:“大人,你放心,青龙从今以后绝不会让月儿受半点委屈。”
“你们都起来吧。”破天突然出声,声音听不出悲喜。
听到破天的声音,白虎和青龙身子一颤,连忙从地上站起,走到破天跟前。青龙的声音有些颤抖:“月儿,你终于肯说话了。”
破天看向她,慢慢微笑,道:“青龙姐姐,原来你也会哭……”
“月儿!”青龙惊慌万分,破天此时的样子实在可怕。明明在笑,眼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笑意,声音更是寂静的吓人。就好像眼前这个人明明是活着的,可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死去一般。
白虎也被破天这副样子狠狠刺痛了一下,一种从所没有的悲伤从他心底泛起,如果能够让他替月儿承受此刻的伤痛,就算付出他的生命他也愿意。
“月儿……”白虎猛的揽住她,紧紧的抱住她,像是要抱住她那悲伤的灵魂,温柔的喃喃的唤着:“月儿……月儿……”
“我真的好痛!”
破天轻轻低语着,似是对白虎说,又似喃喃自语,“我不想那么痛,我真的不想那么痛……她只不过是一个……我刚认识的人不是吗?我叫她干娘……只是觉得投缘不是吗?可为什么……我会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