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梓双眼看着千面的面容,嘴角一扯,“当然不用渊师傅向我提起,就鬼君的那些个风流往事,不用任何人提,我也曾听说过一二。”
千面一时反应不过来,之前他有过风流往事吗?他怎么不记得,“看来小狐狸知道的还挺多。”
伏梓抬头瞧了他一眼,又大笑起来,“千面鬼君可记得万妖林?”
“万妖林”这三字字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人向他提起过了,他摇着琉璃谪火扇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思量着这小狐狸怎么会知道万妖林?
正疑惑时,伏梓眼中怒火炸起:“千年前,万妖林中的那场厮杀,鬼君可真是威风凛凛呢!”
若非他说自己是鬼族鬼君,她还真不知道千年前屠了万妖林的人竟然出现在了眼前。
都说鬼族鬼君处鹫山之东,每日以不同面貌视人,从未有人见过他真实面貌,人称千面君。
传言他擅改容貌,即使生骨白肉也能使白骨生华,美得不可方物。
就拿当年他屠万妖林来说,那时的她还只是一只未曾化为人形的红狐狸。他血洗万妖林,害她独自流浪,如若不是被他夜哥哥带到绥华山,恐怕她早已丢了性命。
而这一切千面一直不曾知晓,他所知道的只是梦渊这些年来收养了这只小狐狸罢了。
一个同梦渊在绥华山修为不过就是千年的小狐狸,既从未离开过绥华山,说不是梦渊跟他讲的这些个事,他还真想不到这小狐狸为什么会知道他屠了万妖林。
千面静默片刻,细长的眼睛一眯,还是好奇问道:“小狐狸怎么会知道这些?”
伏梓答非所问道:“难道千面鬼君从不以真实面貌视人,就是怕有一日别人来找鬼君报仇么?”
千面赫然一笑,“我千面何时怕过谁。”报仇这么可笑的话她也能说的出来,要是惧怕别人报仇,那他就不是千面鬼君。
伏梓暗嘲,“鬼君果然是鬼君,就算改变容颜,也终究改变不了你是千面鬼君的身份。”
她声音极是冷漠,撩眼向他望了一望。
千面目光对上她时,瞬间感到一股冰凉,很不自然地抖了抖,“小狐狸说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
“听不懂没关系,拿命来吧。”伏梓挥着长鞭朝千面而去,一道白光呼啸,他发丝从脸颊瞬间滑落。
千面头皮一阵发麻,微微震惊,闪到一旁,目不转睛看着伏梓,“小狐狸,从你进来起一直想要谋杀,难道我跟你有仇?”
看似一句无关紧要的话,对伏梓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仇恨,她不耐烦的提鞭再次挥向他,恨道:“千面鬼君血洗万妖林,杀我狐类,难道这些你都忘了?”
千面一手抓住伏梓的长鞭,神情诧异,“狐族,万妖林,小狐狸是万妖林的?”
伏梓昂头哈哈大笑,加大力度将长鞭从他手中抽了出来,不屑的哼了一声:“我怎么忘了,有谁会去记得自己杀过的人。”
千面撩起耳边的长发,动作十分优雅,一双墨瞳盯着伏梓,极度风流,“所以,小狐狸一直对我这般仇恨,就是为了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