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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重逢的喜悦,伴随着残酷的真相

周六一大早,秦沐阳就载着白鸽来到了欧阳家门口,两人从车上下来,白鸽按了按院子门口的门铃,就看到二楼的窗口,欧阳露露朝他们挥了挥手便关上了窗子。

不一会儿,欧阳露露就提着一个小行李箱出来了,身后欧阳长青和李芬芳并排走着,身后还跟着方秘书。

秦沐阳把后备箱打开,帮着欧阳露露把行李箱放进去,这时欧阳长青和李芬芳已经走到白鸽面前,欧阳长青还在叮嘱,“你肠胃不好,在外面要注意饮食。还有控制好情绪,凡事不要太激动。”

“放心吧,我只去几天,又不是出远门,况且露露和白鸽还陪着我呢,你不要担心。”李芬芳笑着拍拍他的胳膊说道。

“姨父,你就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姨妈。”白鸽笑着说道。心想,这样看来,姨父还挺好的,看来之前的感觉是自己的错觉了。

这时欧阳露露走过来,“爸,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要按时吃饭,保姆每天都会按时来做饭打扫卫生,要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们。”

李芬芳附和道,“是啊,你才要多注意,从来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欧阳长青一边一个将手搭在妻子和女儿肩膀上,“你们俩不在,我一个人才自在呢。”说着目光落在拄着拐杖走到白鸽身边的年轻人身上,“这位是?”

“忘了介绍了,这是秦沐阳。”白鸽说着回头对秦沐阳说:“这是姨妈和姨父。”

秦沐阳礼貌地说:“叔叔好,芳姨好。”

李芬芳似是回忆了一下,然后眼睛一亮地说道:“沐阳啊,我知道,以前是我们菲菲的同学嘛。”

秦沐阳微微一笑,“难得芳姨还记得我。”

李芬芳看了一眼他的左腿,蹙着眉问道:“你这是?”

秦沐阳似是一点不意外会遇到这样的问题,他依然保持着礼貌的笑容,“出了一点小意外。”

李芬芳似是想到了菲菲的事,眼中的光芒顿失,轻声的“哦”了一声。

欧阳长青若有所思地说:“秦沐阳?你是秦国臻的儿子?”

秦沐阳从容地说:“是的,秦国臻是我的父亲。”

欧阳露露的神色却微变,“爸,不说了,我们要赶飞机,等一下要迟了。”说完拉着李芬芳坐进车里。

白鸽礼貌的朝他点点头,“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秦沐阳驾着车离去了,欧阳长青还站在院子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小声嘀咕道:“这就是露露喜欢的小子?”

这时方秘书接了一个电话,走回到他身后,“董事长。”向来遇事沉稳的方秘书,语气竟有些抖,欧阳长青回过头奇怪地看着他,“什么事?”

方秘书面露郁色,“刚刚手下传回的消息,白松林和李芬兰有两个女儿,一个叫白倩,另一个……”用力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说道“另一个,叫白鸽。”

欧阳长青突然感觉头顶一阵抽痛,方秘书看了一下他的反应,继续说道:“另外,李芬兰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姐姐,叫李芬芳。”欧阳长青突然眼前一黑,差点摔倒,方秘书赶紧上前扶了他一把。

李芬芳、李芬兰,他怎么就从来没想过她们可能有关系呢?“还有什么消息?”

方秘书犹犹豫豫地说道:“还有就是,夫人的前夫和儿子,是在94年OU百货的那场大火里去世的。还有当年的那个孙警官,现在正在赶往湖南。”

欧阳长青一个踉跄就要摔倒,他赶紧伸出手扶住墙壁,无数个画面在眼前闪过,原来芬芳不愿提及的过去,是这样的。他用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的时候,眼睛里疲态尽显,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他低压着声音说道:“方秘书,你现在立刻前往湖南,想方设法也要阻止孙警官和芬芳她们见到。”

方秘书依然站在原地,“可是你……”

欧阳长青朝他挥了一下手,再次站直身体,双手背到身后,“我没事,你快点去。”

方秘书闻言快速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欧阳长青看着东边的天空,太阳渐渐露头,晃得他有些刺眼,他深深地闭上眼睛。

白鸽她们登了机,刚坐稳,广播里提醒大家关机,白鸽从包里掏出手机,正准备关机,突然看到一条未读短信,发信人是秦沐阳,她打开短信,“才分开,已想念。”白鸽的嘴角微微上翘,回复一条,“我也是。”而后心情愉悦地关了机。将头转向窗外,早上还阳光明媚的,现在天空却阴沉了下来,隐隐还有闪电划破天际,她看得无趣,就扭过头闭目养神。

一觉醒来,飞机已经停了,大家都在下机,身边的欧阳露露打开了手机在翻看手机报,李芬芳在穿外套。白鸽拿出手机开机,发了一条短信“落地了。”而后随着人群朝外走去。

三人在机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便去坐车,大概三个小时后,三人终于到达目的地。白鸽昨晚已经给母亲说过,今天会带两个朋友回家,母亲当时还问她是不是要带男朋友回来,她当时笑笑含糊过去了。

白鸽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四点了。好久没回来了,前面都是熟悉的街道,白鸽心里虽雀跃,但更多的是担忧。她看了看走在一旁的李芬芳,只见她眉头微微皱起,两只手交错在一起来回摩擦,脚步也是越来越慢,而欧阳露露也是满脸担忧地看着她。白鸽停下脚步,拉起李芬芳的手,“怎么啦?”

李芬芳叹了一口气,“白鸽,你说,你妈会原谅我吗?当初是我执意把倩倩带走的,可我却没照顾好她,让她,让她……”她说着说着不禁哽咽起来。

白鸽拍了拍她的手,“姨妈,姐姐的死并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太自责,我妈一开始或许很难接受,但是她会理解你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可是……倩倩,还是不在了啊。”她的声音已有些低哑。

“芳姨,既然我们都已经来了,只要我们诚心道歉,我想,白鸽的妈妈会原谅我们的。”欧阳露露也安慰道。

李芬芳这才擦了擦眼角,似是下定了决心,“嗯,我一定要得到芬兰的原谅。”

这时,白鸽的手机响了,她指了指手机屏幕,对她们说:“是妈妈。”说着接起来了电话,“妈妈……呃,对,我们已经到了……再几分钟就到家了,你不要出来接我们……嗯,好,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对她们说:“走吧,我妈该等着急了。”

但三人才走了两步,白鸽便听到前面不远处母亲在叫她,“白鸽,白鸽。”她循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母亲还是到街口来接她们了,她高兴的朝母亲招招手,“妈,妈。”

李芬兰也朝她挥了挥手,接着,她的目光移到白鸽身边那个人身上,只一秒,眼中的喜悦便被震惊、意外、不可思议、喜出望外等多种情绪所替代,然后她急忙用目光在她身边搜寻,然后看到一个年轻女孩挽着李芬芳的手,她上下打量着那个女孩,眼中露出疑惑的光芒。

而李芬芳呢,初看到妹妹的那一刻,她是讶异的,明明妹妹比自己还小两岁,可是却比自己还要憔悴苍老,头上的银丝那样明显,眼角深深的皱纹和深深凹陷的眼窝让自己差点没认出她来。她神情复杂地看着苍老的妹妹,几乎忘了走路,直到露露拉了她,她才本能的往前走。

李芬兰快步朝她们走来,眼中已然噙着泪水,等走到跟前,她一把拉住李芬芳的胳膊,声音早已颤抖,“是大姐吗?”

而李芬芳也已泣不成声,她重重的点着头,“是,是,芬兰,大姐回来了,回来看你了。”

“大姐,你终于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李芬兰一把抱住大姐,哭着说。

李芬芳紧紧地抱住妹妹,“对不起,我回来迟了。”

白鸽也在一旁抹着眼泪。

李芬兰放开她,摇着头说:“不不不,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然后她看了一眼旁边提着行李箱的欧阳露露,对李芬芳说:“倩倩呢?她是倩倩吗?”她颤抖的手指向欧阳露露。

白鸽和李芬芳同时看了一眼欧阳露露,李芬芳拉回她的手,摇着头说:“不是,她叫露露,不是倩倩。”

“那倩倩在哪里?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虽然答案在意料之中,但李芬兰还是有些失落。其实她第一眼就知道那个女孩不是她女儿,不仅仅是她的眼角没有胎记,她和倩倩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眉眼之间没有一丝倩倩小时候的影子。再有一点就是,很奇妙的,母女间的感应。而这个女孩的气息是完全陌生的。李芬兰的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芬芳的脸色有点发白,嘴唇都是颤抖的,“倩倩她,她……”

白鸽赶紧打断,拉了母亲一下,“妈,我们回去再说吧,这大街上的人都在看我们呢。”

李芬兰看了看周围,的确有许多人都把目光投向她们几个人,大概是两个嚎啕大哭的女人吓到他们了。李芬兰赶紧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对,对,我们先回家吧,回去慢慢聊,我还有好多话要和大姐说呢。”说着挽起大姐的胳膊朝家里走去,一如她们年轻时那样。

而在李芬兰朝四周看时,欧阳露露也飞快的扫了周围一眼,却意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前面不远的一个街角,一个瘦小的男人,正在朝她们这边看,看到她看过去,立刻退了回去。欧阳露露朝那边望了望,他却没再探出头来,这时,白鸽她们已经往里走了,见她还站在原地,白鸽叫了她一声,“露露,走了,在看什么呢?”

“没什么。我看这附近有没有卖水果的,我去买点水果,第一次上门,总不好空手进去吧。”说着把行李箱递给她,“你们先进去,我马上就来。”她指了指巷子里一家不显眼的铺面,“就是那家吧,我不会弄错的。”她刚刚看见李芬兰姐妹走进去。

白鸽回头看了一眼她指的铺面,“其实不用买也没关系,你和姨妈两个人到我家,就像回家一样,哪有人回家还买礼物的啊。”

“那不行,我还是去看看吧,我刚才看到前面就有一家水果店,我很快回来。”欧阳露露说着已经朝前面走去。

白鸽只得在背后喊道:“那你小心点,别迷路了,有事打电话。”但欧阳露露已经听不到她的声音,白鸽不禁小声嘀咕道:“怎么走这么快。”说着才转身回家。

欧阳露露走到一半,突然一个闪身进了另一个巷子,巷子口有一个高高大大的箱子,她把自己整个藏在箱子后面的阴影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巷口的一举一动。

方秘书马不停蹄的从B市赶到湖南,刚下车就看到了姐妹相认的场面,他赶紧躲在离她们不远处的一个巷口,可是竟突然看到大小姐朝他这边看过来,他赶紧躲回巷子里,不知道大小姐有没有看到自己,他躲进旁边的一家两扇门的水果店,这样即使大小姐找过来,他也可以快速从另一扇门离开。他一边假装挑选水果一边观察着门口,等了一会儿,大小姐没有找过来,他松了口气,走到水果店门口朝外面看了看,才迈出去,快步朝白鸽家的方向走去。

欧阳露露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方秘书快速从巷口走过,一边走还一边到处观望。欧阳露露站在巷口,看着方秘书的背影,眼中的疑惑甚浓。今天早上离开家的时候,方秘书还在父亲身边,这会儿她们刚到,方秘书就到了,只有一种可能,他是跟着她们来的。可是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父亲为什么要他最信任的人跟踪她们?欧阳露露小心翼翼的跟上去。她倒要看看,这个方秘书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方秘书走到了白鸽的家所在的那条巷子口,看了一眼,却并未进去,却走进了拐角处的一家咖啡厅,欧阳露露跟着进去,找了个阴暗的角落坐下,四处寻找方秘书的身影,只见方秘书找了个视野开阔的玻璃窗前的餐桌。那个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巷口发生的一切,甚至只要扭一下头,就可以看到白鸽的家。坐下后,他快速地打了几个电话,交代着什么,神情颇为严肃。这个方秘书,到底在做什么?

而影子先生方秘书在做什么呢?他请的打手已经守在了各个通往白鸽家的路口,而他自己,现在守在最大的这个路口,只要孙兵一出现,就会被他们“请”走。部署完这一却,他终于安心地喝了口咖啡。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他接了电话,往桌上丢了一张百元大钞,快速朝门外跑去。在另一个僻静的路口,打手截住了孙兵。方秘书赶到的时候,五个魁梧的大汉正围着孙兵,而孙兵站在最中间,也处于戒备状态,看到方秘书过来,他冷笑一声,“原来是方秘书,不知方秘书现在堵着我所为何事?不过,就算欧阳董事长有事找我,只需招呼一声就行,何须动这么大的阵仗?未免太抬举孙某了。”这个方秘书,他是认识的,当年的那场火灾案时,他就数次和他打过交道,用老奸巨猾来形容他也不为过,再加上这个还聪明得很,欧阳长青手上有多少脏水,都少不了他一份。不过,越聪明的人越自负,所以他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警察对着干吧。

孙兵眼神阴郁地看着他,还微微躬身,“孙警官,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孙警官能绕道而行,不要走这条路了。”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就只能让兄弟们请你绕道了。”他语速极慢,却处处给人胁迫感。

孙兵狠狠地瞪着他,突然加重了语气,“你们这是袭警,罪名可不轻。”

方秘书撇撇嘴鄙夷的笑了一下,“谁知道呢?”

的确,这个路口很僻静,鲜少有人经过,估计就算自己今天死在这里,都没人知道。都怪自己大意,没想到欧阳长青竟然会在这里埋伏,更是没想到他敢把违法的事做得这么明目张胆,真是低估了欧阳长青。但是,欧阳长青越是这样防着自己,越说明这条线是对的,不管怎样,他都必须去一趟白家。孙兵瞟了一眼围着自己的五个大汉,若是在自己年轻的时候,或许还可以背水一战,可是现在,孙兵扭了扭脖子,这身体大不如前了。

孙兵看着他,冷笑一声,“孙警官,我记得,当年的案件早已结案,若被你们领导知道,你未经允许私自查案,你说你会得到什么结果呢?”

孙兵微微挑眉,“哦?方秘书这么积极的阻止我查案,莫非,方秘书跟当年的案件有什么关系?”

方秘书面色一冷,“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着朝那几个打手挥了一下手,“上。”

几个打手接到指令,做好攻击准备。孙兵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半弓着腰握着拳,随时准备还击。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警笛声,警笛声从远及近,越来越近,几个打手明显不安起来,其中一个看似是头目,对方秘书说:“现在怎么办?”

方秘书咬牙切齿的对孙兵说:“你竟然报警了?”

孙兵已经站直身子,双手抱着膀子,悠然自得地吹了一声口哨,耸耸肩说道:“没办法,我在湖南警局的朋友非要来帮忙,我也不好拒绝不是。”

方秘书锐利的眼神仔细的观察着老刑警的每一个表情,见他一副胜券在握的轻松表情,不禁蹙紧了眉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竟然中了你的计。”说着朝那几人挥了一下手,“我们走。”说着毒辣的眼光看了孙兵一眼:“你等着,下次别落在我手里。”说着跟着那几个打手快速消失在巷口。

孙兵对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吹了一声口哨,在确定他们走远后,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胸口,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而这时,警笛声也由近而远,他对着警笛声传来的方向挥了一下手,“谢了,哥们。”说着朝白鸽家走去。看来他以后要更加留心才行,刚才要不是自己运气好,恰巧遇到了路过的警车,这会儿自己指不定已命不久矣。

原本就僻静的巷子,这下彻底安静了,欧阳露露从另一个拐角处的阴影里走出来,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步履还有些不稳,她快速地扫视了一眼空无一人的巷子,轻轻拍了拍胸口,心中的疑惑更浓。她突然想起父亲五年前突然安排他们一家出国的原因,她偷听到的是和当年的某个案件有关,难道这个警察,就是在查那个案件吗?她越想越害怕,整个背脊都凉了,“所以,爸爸要我选择出国或者嫁人,也是这个原因?”她自言自语着,“可是这个警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想到这里,她赶紧朝白鸽家跑去。

她跑到白鸽家门口,发现小卖部的卷帘门已经关了,但边上一扇窄窄的小门还开着,里面黑黑的,只在最里面的楼梯口有一盏微弱的灯光,她走进去,穿过小卖部走到楼梯口,高跟鞋踩在老式的木质楼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楼上格外安静,她扶着扶手一步一步走上去,心里扑通扑通跳着。终于看得到二楼的场景,客厅里,李芬兰和李芬芳面对面坐着沙发上,白鸽站在李芬兰旁边扶着她的肩膀,茶几上还放着几盘新鲜水果。欧阳露露重重呼出一口气,那个警察没有来,看来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当年父亲所说的案件不一定与白鸽一家有关。

心情松懈下来,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李芬兰此刻眼中噙着泪水,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双手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衣服,身体还在微微发抖,白鸽一直担忧地顺着她的背。而李芬芳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低着头,眼眶红红的,时不时抬起头来自责地看一眼对面的妹妹,而后又深深的低下头去。

“你再说一遍,倩倩怎么了?”李芬兰的声音抖得厉害。

白鸽在她身边坐下,抱着她的肩膀,眼眶也红了,“妈,姐姐她,已经不在了。”

李芬兰扭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女儿,“你早就知道?”

白鸽闭了闭眼睛,眼泪一颗颗的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妈,我也是偶然才知道的。”

李芬兰往后挪了挪,推开女儿的手,提高了音量,“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说完这句话,突然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白鸽一把接住母亲,“妈妈,妈妈,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妈妈……”

李芬芳上前抓住妹妹的手,“芬兰,芬兰,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你快醒来,快醒来……”担忧让她语无伦次。

这时最清醒的要属欧阳露露,她帮着白鸽扶起李芬兰,“别着急,我们先把她扶到床上去。”

白鸽这才反应过来,胡乱抹了一把眼泪,和欧阳露露一边一个,把李芬兰扶进房间。

李芬兰在床上躺好,白鸽在床边握着她的手,边掉眼泪边说:“妈,妈,你快点醒来,别吓我,我以后一定什么事都告诉你,再也不瞒着你了,你快醒来啊。”白鸽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而一旁的李芬芳也跟她一样,欧阳露露一手扶着她一手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突然,白鸽站起来,“不行,我妈还不醒,我要送她去医院。”说着就要去搬李芬兰。

欧阳露露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她,“你别着急,阿姨她是受到刺激,一时接受不了才晕倒的,你让她躺一下,她等一会儿要是还不醒来,再送医院也不迟啊。”

白鸽却一把甩开她的手,大声喊道:“等一会儿?等一会儿还不醒就晚了,不是你妈你当然不着急。”

欧阳露露愣在原地,我妈?好像已经不太记得母亲的长相了,她嘴角不禁流出苦涩的笑容。

白鸽却哇的一声,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姐姐走了,爸爸也走了,现在只有我和妈妈了,妈妈不能有事,呜呜呜……”

而李芬芳,早已哭到哽咽,她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闭着眼睛,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往下掉。

正在这时,李芬兰悠悠的睁开了眼睛,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过了两秒钟,仿佛才从哭声里找回思绪,她把眼睛往旁边移了移,看到大姐靠在墙壁上哭得不能自已,女儿蹲在地上哭到哆嗦,自己心里悲伤的感觉却反而没那么强烈。这两个亲人,这么多年都承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而自己,却一直活在期待里,比她们实在幸福多了。老天啊,你为什么对我们这么残忍,不停的拿走我们生活中美好的东西?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最先注意到李芬兰的,是欧阳露露,她上前一步,看到她眼角流下的眼泪,“阿姨,您醒了吗?”

白鸽和李芬芳立即反应过来,白鸽趴在床沿,抓住母亲的手,“妈,您醒了吗?”

李芬兰再次睁开眼睛,白鸽惊喜地说:“妈,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了。”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

母亲却不看她,眼睛盯着天花板,冷静地说:“告诉我,关于倩倩的所有的事情。”

白鸽和李芬芳对视一眼,李芬芳朝她点了点头,白鸽正要开口,欧阳露露却拉了她一把,“让我来说吧,菲菲的事情,我最清楚。”

白鸽看向母亲,母亲并没有反应,这时李芬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就让露露说吧,她比我们俩都要冷静,她会比我们说的更客观更完整,我们先出去吧。”说完率先走了出去。而白鸽回头看了母亲一眼,也跟着走出去,并把门带上。

李芬芳在沙发上坐下,双手不停地相互摩擦着,而白鸽则不停地走来走去,时不时趴在房门上听一下,当然,她什么都听不清。她不停的看着手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而里面两人依然没有反应。

这时,白鸽听到楼下有人敲门,她站在楼梯口往下看了看,没看到人,便对李芬芳说:“姨妈,我下去看一下。”说完朝楼下走去,一下楼,便看见侧门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背着光,她看不清他的长相,便问了一句,“请问找谁?”

“是白小姐吧?你不记得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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