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芬芳低下头,瞬间感觉呼吸急促起来,久违的被病痛折磨的感觉又回来了,她捂着胸口,急促的呼吸着,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颤抖。李芬兰和孙兵都吓到了,李芬兰不停的抚着她的后背,“大姐,怎么了?怎么回事?”
“她这是怎么了?有过病史吗?”孙兵焦急地说,“要不打120吧?”
李芬芳却用力的摇了摇头,伸手去拿提包,嘴里说着,“药,药。”
“药?”李芬兰把她的包打开,从包里翻出一个小药瓶。“几粒?”
“两、两粒。”她艰难地说。
孙兵赶紧倒了一杯水,李芬兰喂她把药吃下去。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缓过来,呼吸顺畅了,但手还在微微发抖,李芬芳低手看着自己颤抖着的手,病痛又回来了吗?她已经好久没吃过这个药了,但为以防万一,她依然随身带着。好在她现在身体状况好了许多,要是放在以前,发起病来,恢复得根本没有这么快。
李芬兰看她缓过来了,便低头研究着手上的小药瓶,但上面的字根本看不懂,“大姐,这是什么药?你这又是什么病啊?怎么会随身带着药呢?”
李芬芳随手拿药瓶拿过来,放进包里,挤出一个笑容,“老毛病,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孙兵说道,“你身体不好,还是回去休息吧。这些事情,你别想那么多,一切自有命数。”感觉她是因为自己的话才发病,孙兵有些内疚。说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你等一下。”李芬芳叫住他,把自己的手提包拿过来,从里面的夹层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借助昏暗的灯光,孙兵看了看纸张上的字,眼里逐渐透出亮光,“这个名单你怎么拿到的?”
“这是什么名单?”看他的表情也知道,这份名单应该很重要。
“你先告诉我,你从哪里拿到的?”孙兵焦急的问。
“从长青的书房里。这上面都是些什么人?孙警官和我妹夫的名字也在上面。”
孙兵再次看了一眼名单,然后把纸张小心翼翼的放进公文包里,才说:“这份名单和当年的绑架案有关。上面的就是当年参与搜寻的警员,下面的,应该就是参与绑架的所有黑帮的人员了。这份名单竟比我们掌握的名单还要全。谢谢,这份线索,对我们很重要。”他显然很高兴。但很明显,李芬芳的兴致并不高,他转而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太对,“你拿到这份名单,那欧阳长青……?”
李芬芳冷哼一声,“他那么谨慎的一个人,丢了一份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大张旗鼓的说出来而已。”
“那你们?”李芬兰担心的问道。
“放心,他不会拿我怎么样。”
知道真相的贵夫人,突然从柔弱妇人,变得英气逼人,连看人的眼神都变得坚韧。只是她此刻面色苍白,脸上竟毫无血色。孙兵不禁眨了眨眼,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说来也奇怪,书房里的抽屉一直都锁得很好,我进去过几次,都没能打开,但那天晚上,那个抽屉根本没上锁。”
“会不会是他忘记锁了?”李芬兰猜测到。
李芬芳摇了摇头,“应该不会,他那么小心谨慎,不会犯这种错误。”
“你的意思是?”孙兵问道。
“我也说不上来,总觉得忽略了些什么。”
李芬兰拍了拍她的胳膊,“那就别想了,该来的总会来。”
孙兵也点头附和。
天水花园的案子进展顺利,这几天,白鸽都早早的回家,想多陪陪母亲。
白鸽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大抱枕,看着阳台上母亲摆弄那几盆盆栽。母亲过来后,又买了几个盆栽,说是姨妈喜欢。结果姨妈没来几次,她自己倒是天天摆弄它们。
“妈,您歇会儿吧,它们活得好好的,别管它们了。”白鸽朝母亲招了招手。
“你忙你的,别管我。你那个男朋友呢?可是好几天没看见他了。”李芬芳头也没抬。
“他忙着呢,刚搬了新办公室,又招了一批新员工。再加上,我们部门最近接了好几个大案子,有他忙的。”
“那你怎么这么闲?”
“哎呀,妈妈,我这不是想多陪陪你嘛。过来嘛,和我说会儿话。”白鸽撒娇似的说道。
李芬兰拿这个女儿没办法,摘下皮手套,擦了擦手,走到女儿身边坐下,“你呀,都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白鸽笑着挽着母亲的手,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就让我靠一下嘛。”
“你这孩子,真是。”李芬兰笑着摇头。
“沐阳这么忙,你也要帮他分担一些。他身体不好,你要多照顾照顾他。”
这还是母亲第一次说这些话,白鸽抬起头,“妈,您真是这么想的?我还以为……?”
李芬兰笑着敲了敲女儿的额头,“你以为什么?以为我不喜欢秦沐阳?”
“也不是,只是,您什么都不说,我反倒心里没底。”
“这孩子,有什么好没底的?你既然看上了他,就要对他有信心。连丈母娘这关都过不了,还做什么大事?”
白鸽被母亲说得大笑起来,李芬兰也被自己的话逗乐了,母女俩笑成一团。
“我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您嘴里说出来的呢。不过,说实话,工作上呢,我能帮他的不多,他的那些设计稿,三下五除二就画出来,我要折腾老半天呢,画出来还差他一大截。那些管理上的事情,更加轮不到我插手啦。”
“白鸽,你这话就不对了,他有他的好,你有你的优点,他再优秀,你也不能妄自菲薄,女孩子也要有自己的骄傲,知道吗?”李芬兰语重心长地说。
“妈,我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现在二建的考试也考完了,下半年或者最迟明年,我想去美国进修一段时间。”
初次听到女儿这个想法,李芬兰有些惊讶,“你有这个想法是很好,可是有很多实际的问题……”
白鸽打断她,“妈,这些你都不用操心,我都会安排好。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同意吗?如果我去进修,家里的经济可能就会紧张,日子就没有以前好过了。”
“这些根本不是问题,我那个小卖部还开着,养活我自己完全不是问题,你如果缺钱用,我还可以照拂一二。妈妈虽然老了,但照顾自己完全没问题,你也不要担心,想去就去。”
白鸽用力的抱着母亲,“谢谢妈妈。”
李芬兰拍拍女儿的背,“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千万注意安全,有空的时候,多给我打打电话。嗯?”
“嗯,我会的。”
“还有,这件事,你要和沐阳商量好。他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多少也能给一些建议。”
“嗯,我知道。”白鸽说完,低下头,显出难为的表情。
“怎么啦?还有什么事情?”
白鸽咬了咬下唇,似是要说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其实,我有件事想问您。”
“什么事,说呀?”
“爸爸,在妈妈您的心目中,是什么样的人呢?”
不好的预感涌上心间,李芬兰心里诧异,但面上一笑,“你怎么这么问?”
白鸽下定决心,既然开了头,怎么都要问完,“上次孙警官去找您,是什么事,您那时候不肯说,现在还是不愿意说吗?”
“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呢?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李芬兰试探性问道。
白鸽点头,并不想隐瞒,“露露的未婚夫,也就是沐阳的大哥,秦子涵,您记得吧?”
“记得啊,前两天不是才参加了他们的订婚宴吗?”
“他小时候走丢过,五年前才找回来。”
李芬兰低着头,无意识的摩挲着衣角,“哦。”
白鸽拉了拉她的手,“妈,他之所以失踪,是因为被绑架了,那时候秦家跟我们家一样,都住在B市。您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情,跟爸爸有没有关系?”
李芬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一笑,“他被绑架跟你爸爸能有什么关系,你爸爸老实巴交的,怎么可能扯上这种事情,你无缘无故的,乱说什么。”
“妈,我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说。如果爸爸跟秦家真的毫无关联,那爸爸去世那天,秦董事长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面对女儿的质疑,李芬兰依然低着头,不看她。女儿敏感聪慧,有时候还有一股子倔劲儿,不是能糊弄的。“或许是以前的老熟人?妈妈也不认识那个秦董事长,说不定是在你爸结婚前的熟人呢?”
“妈,如果是几年前,我相信你确实不知情,但是自从那个孙警官去找过你之后,我绝不会相信,你对这件事一无所知。您就告诉我吧?”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
“妈,如果是其他人,我或许不会多问,可是那是秦家,子涵和沐阳情同手足,我没有办法对这件事情视而不见,我也不想糊里糊涂的过下去,我就想知道,爸爸和子涵的绑架案有没有关系,又有什么关系。”白鸽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露出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坚定。
李芬兰拍拍女儿的手,“白鸽,你告诉妈妈,爸爸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
“爸爸老实、善良、宁肯自己吃亏也不愿委屈别人,用邻居们的话来说,就是老好人。”
“那对你来说呢,他是个什么样的父亲?”
白鸽偏过头,想了想,笑了一下,“从小到大,爸爸什么事都依着我,从来舍不得打我骂我,即使明知道我做错了事,他也依然站在我这边,给我撑腰。用隔壁阿婶的话来说,那是溺爱。”
李芬兰也笑了一下,“是啊,你爸爸,从小就溺爱你,还说什么女儿就要富养,就算再没钱,也不能穷了孩子。从来不和我吵嘴的人,也只有在你的事情上,才会和我争几句。”说完,李芬兰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无论如何,你要记住,你的父亲,比天底下的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
白鸽不禁有些疑惑,“妈,你说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要你记住,你爸爸对你的好。”
白鸽点点头,“嗯,我记住了。”
有人敲门,李芬兰把门打开,秦沐阳和李芬芳同时站在门口。
“你们两个怎么同时来了?”她有些惊讶。欧阳家和秦家的方向可完全不同,这个时候,也已经天黑了。
“我和沐阳是在楼下遇到,就一起上来了。”
秦沐阳朝里面张望了一下,“阿姨,白鸽呢?我刚刚给她打电话,听着声音不对,她是不是感冒了。”
李芬兰蹲下身拿了两双拖鞋放在他们面前,边说,“没有。她在房间,你去看看她吧。”
感觉她的语气不对,秦沐阳有些担心,但也没有多问,只说,“那我去看看她。”说完便换上鞋进了白鸽房间。
李芬芳看着秦沐阳关了房门,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李芬兰直接把大姐拉进了自己房间,关上了门,才说:“白鸽知道了。”
“知道什么?”李芬芳迷茫的问。
“不知道她从哪里听来的,今天突然问我,她爸爸跟秦家少爷的绑架案有没有关系。”
“那你怎么说?”
“我都告诉她了。”
“她的反应呢?”
“哎,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听完之后,就进了房间,一直没出来。”
两姐妹坐在床边的靠椅上,都低头沉默着。
李芬兰长叹一口气,“沐阳去陪陪她也好。白鸽这孩子,从小就很黏她爸爸,她小时候常常说,她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人。这下突然知道她爸爸做的这些事情,一下子肯定接受不了。”
“白鸽肯定会和沐阳说的,秦家人知道这件事情,没关系吗?”
“你以为秦家人不知道吗?他们肯定早就知道了。我猜,如果不是沐阳刻意瞒着,白鸽应该早就知道,也不会现在才跑来问我。”
李芬芳点点头,“沐阳这孩子,对白鸽是真心爱护啊。对了,火灾的事情你没说吧?”
“没说。这件事情没凭没据的,我们自己知道就行了,没必要让孩子们知道。”
“是啊,光绑架的事情,就够她受的了。”李芬芳边说边摸着膝盖。
李芬兰余光瞟到,“怎么,关节又痛了?”
李芬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有点,一阵阵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还是抽个时间去看一下吧。人上了年纪,身体是本钱,别拖垮了。”
李芬芳点了点头。
“你今天怎么会这么晚过来?”
“在家里总觉得心绪不宁,就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她总要面对的,现在知道了也好。对了,你上次说你家院子里的君子兰死了好几盆,我这里的倒是长得很好,你回去的时候带一盆回去吧。”
窗帘紧紧的拉着,连月光都透不进来,室内一片漆黑。秦沐阳按了门边的开关,室内一下子亮了,他这才看见,白鸽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长长的头发铺泄下来,盖住了她的脸颊。
“怎么啦?”秦沐阳在她旁边坐下,伸手拨开她的头发,手上湿漉漉的,他定睛一看,她竟满脸泪痕,他从来没看见过她此刻的样子,顿时也有些慌了。他抬起她的脸颊,用衣袖擦着她脸上的泪水,“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
白鸽紧紧咬着下唇,在听到秦沐阳的声音之后,终于哭出声来,
秦沐阳心疼的把她搂进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好啦,心里难受就哭出来,是什么事情,给我说说?”
白鸽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说着刚刚从母亲那里听来的事情,秦沐阳一边静静的听着,一边擦着她脸上的眼泪。
等她说完,情绪也稳定了。其实人的情绪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发泄口,发泄出来了,很多不能接受的,也就在这个发泄的过程中接受了。
白鸽看着一直很淡定的安慰自己的秦沐阳,“你早就知道,对吗?”
秦沐阳轻轻一笑,“我知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那是上一辈的事情,跟你我没有直接关系,你不要把这些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况且,白叔叔都已经不在了,所有的过往,都随着他,带到地下去了。我想,最不愿意看到你难过的,应该就是白叔叔吧。”
白鸽自然也懂这个道理,只是她一下子没有办法接受,父亲做过和自己的认知如此大反差的事情。
“子涵呢,他也知道是我爸爸绑架了他?”
秦沐阳点点头,到现在还瞒着,没有丝毫意义,“知道。”
“他不恨我吗?他原本是天之骄子,本该从小生活在富裕的家里,是我爸爸,亲手改变了他的命运,让他过了十几年颠沛流离的生活。”白鸽泄气似的说道。
“他恨你做什么?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别乱想。”他疼爱的摸摸她的头,再次把她拥进怀里,轻叹了一口气,“说实话,发生过这么多事,我对我们两个的未来,很没有信心。总感觉随时会发生点什么,打乱我们的生活。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恨不得时时把你拴在身边,又怕用力过度伤到你。我们身边有这么多不可控的因素,每一步都不敢乱走。”他轻轻的亲吻她的头发,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很自私,我希望别人的事情,都不要影响到我们,上一辈人的事,更加改变不了什么。白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白鸽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点点头,“对不起。”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我只希望你开心。”
她用力点了点头,再次钻进他的怀里,此时此刻这个怀抱,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港湾。
李芬兰朝大姐挥了挥手,然后两个人蹑手蹑脚的离开了白鸽的房门前,回到了李芬兰的房间。
“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我劝了半天都劝不住,沐阳三言两语就哄住了。”虽是这样说着,李芬兰脸上却带着笑。女儿高兴了,她比谁都满足。
“可不是嘛。你也别担心,有沐阳在,白鸽出不了什么大问题。”
“哎,我也能安安心心的回湖南去了。”
“你要走?”李芬芳从沙发上坐直身体。
李芬兰点点头,“过几天就回去。出来也够久了,我那杂货店没有看,里面还有好多货呢,我得回去守着。”
“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多住一段时间,这么急做什么?”
“不是我急,这该看的该玩的,都去过了。白鸽天天在家陪着我,我走了,她好安心工作。”
李芬芳也想不出什么理由留她了,再说,自己心里乱糟糟的,确实没什么心思顾及到其他,也就不再挽留,“那好吧,过段时间,我去湖南看你。”
小方把厚厚的一叠资料放到孙兵面前,“先看看。”说完走到办公室一角的饮水机处,倒了两大杯水下肚,又倒了一大杯水,端着走回到孙兵的办公桌旁,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
孙兵聚精会神的翻阅着这厚厚一叠资料。
小方显得有些自豪地说道:“欧亚集团从92年到95年,所有的材料都会先送到这个人这里过检。不出你所料,这几天,那个方秘书到处在找这个人。好家伙,几次我都差点跟丢了,光C市就跑了两趟。你可要给我报销啊。”
孙兵不搭理他的投诉,眼睛里逐渐放出光芒,脸上的褶子,随着他的笑容越来越大,“你是怎么拿到的?”
“也算我运气好,那个方秘书找到这个人的住处,但这个人恰巧出门旅游了,要两天后才能回来。方秘书就先走了。我看着有戏,就一直在那里等着,嘿,这个人竟然提前半天回来了。我冒充方秘书的同伴,看了那些资料,把欧亚集团的都打印出来了。”
“他就这么给你了?”
“没那么容易,我软磨硬泡,连骗带哄的,再加上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之舌,忙了好一会儿呢。”小方笑着说道。
孙兵赞许的点点头,“不错啊,这次表现很好。”
他继续看这些资料,“不过,这样一来,欧阳长青也就知道我们已经拿到这份材料了。只怕这会儿正在气头上。”
“嘿嘿,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抓人了?”
孙兵拿手上的资料打了一下他的头,“刚才夸过你,又得意忘形啦?这个材料顶多能作为辅助证据,吓吓他还可以,要凭这个起诉他,怎么可能?”
“可是这上面都说了,这批原材料防火能力差,根本不符合百货大厦的建筑要求啊?”小方委屈的狡辩。
“没错。可是你忘了,官方的质检报告是怎么说的了?”
小方一想,“对呀。这份材料根本就没有法律效力。那我们还费尽心思找它干嘛?”
“自然,是想让这位欧阳董事长,自己露出马脚了。”说着把几个人的简历资料丢给小方,“去,给我好好查查这三个人,一定要弄清楚,他们现在的动向。”这三个人是当年参与绑架案的黑帮人员中,之前未查出来的。
“这又是谁呀?”
“你查了就知道。”
几天后,李芬兰执意要走,白鸽拦不住,也只好带母亲逛了两天商场,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吃的用的,还是决定送她回去。
李芬兰来的只提了一个小行李袋,回去的时候除了那个小行李袋,还用上了白鸽的大行李箱。“你看,我就说不买吧,这么多东西,我用都用不完,多浪费啊。”
“哎呀,妈,您就慢慢用吧,这些衣服都是要穿的,您自己又舍不得买,好不容易来一次,还不让我孝敬孝敬您,等您回去啊,隔壁阿婶都会骂我的。”白鸽撒娇似的说道。
李芬兰嘴里抱怨着,脸上却是满满的笑容。她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你姨妈说要来送我,怎么这个时间还没来?白鸽你打个电话问问。”
“好好好,我马上打,您别着急。”
电话拨了好几通,都无人接听,然后她又拨通了欧阳家的座机,响了好一会儿,终于接通了,接电话的,是欧阳家的保姆,她好像很着急,结结巴巴的,好半天才把话说清楚。白鸽挂了电话,一脸愁容,李芬兰问道:“怎么了?”
“她说,姨妈和欧阳董事长吵了几句,然后欧阳董事长就气冲冲的出去了,姨妈也跟着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出去多久了?”
“没多久,可能十多分钟吧。”
李芬兰急得不停踏着小碎步,“怎么吵架了,有说是因为什么事吗?”
“说是什么火灾什么的。”
李芬兰一下子没站稳,差点摔倒,还好白鸽站得近,立刻扶住她,“您知道是什么事情,对吧?”
李芬兰没答话,像是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不行,我要去看看。”说着就要朝门外走。正在这时,楼下响起两声汽笛声,白鸽拉住母亲,然后小跑到阳台上朝下看了一眼,而后对母亲说:“妈,沐阳来了。您在家里等着,我去看看。”
“也好,也好,你脚步快,快点去,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白鸽出门来,按了电梯按钮,没反应,她小跑着从楼梯下去,坐到车上,额头上渗出涔涔汗珠,她边踹着粗气边说:“快,先去露露家。”说着拿出电话又拨了一边姨妈的电话。依然没人接。
秦沐阳虽然觉得漠然,但还是调转了车头,“怎么了?不是送你妈去机场吗?怎么突然要去露露家?还这么着急,跑得满头是汗。”
白鸽把刚才电话里听到的内容告诉了他,他也蹙起了眉,“火灾?什么火灾?”
白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妈应该知道,看她的表情,应该不是小事。”
“你别着急,打一下露露的电话问问。?”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边说边从通讯录里翻着欧阳露露的号码。
“一急就容易乱。来,先把汗擦擦。”他从挡风玻璃的抽纸盒里抽了两张纸递给她。白鸽接过,胡乱擦了两下,电话就接通了。
“喂,露露,你在哪里?”白鸽急急的问道。
欧阳露露过了两秒才说话,“我在公司,有事?”
白鸽看了秦沐阳一眼,他朝她点了点头,示意他把实情告诉欧阳露露。
“姨妈和你爸吵架了,现在两个人都离开了家里,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姨妈的手机也打不通。我和沐阳现在正往你家去呢。”
“吵架?”露露似乎是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吵架”的意思,毕竟,她从来没见过父亲和芳姨吵架。“你等等,我打个电话。”说完便挂断了。
不一会儿,欧阳露露的电话进来了,“我爸的手机也没人接,方秘书也没和我爸在一起。我叫家里的保姆去周围找找,有消息就会通知我的。我现在马上回去。”说完又快速的挂断了。
白鸽朝秦沐阳摇了摇头,“她也找不到。”
秦沐阳踩下油门,不禁加快了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