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子捧腹笑了起来:“我说你是个草包,还真是个草包,我怎么可能对你做什么事。这世上我是最不会背叛你的,乖,听话,好好休息看着你还活着,为......我就知足了。”手指轻轻的放在我的头上眼睛不自觉的闭上再次没意识的昏死过去。
或许这是梦。或许不是。
烟雨霏霏,竹屋周围的渊锦葵开得正艳,大片大片的隐在霏霏烟雨后,高耸入云的大树上居住着穿着朴素的人们,他们全都在笑,却不知为何在笑。手拉着东西像在装饰什么。
最大片树叶下面静立着一位身着大红喜服的女子,下颚稍稍抬起露出镶有羽灵花标识的白皙额头,细长的眉,目空一切的眼,高挺的鼻梁,微抿的薄唇。长发以往都是绾起来的,今日竟让它肆意向下倾泻,小雨浓雾中竟有点泼墨写意的韵味。熟悉的面容。
头顶上的叶子为她挡住了天降的小雨,不过几步的距离。男子弯腰捡起地上散落一地洁白的珠玉,抬起头来眉眼含笑将掌心摊开:“今日是你大婚之日,可不准胡闹。”
身着喜服的女子望着他:“自然不会。”珠玉被放入怀中,慢步走进屋中将喜服脱下换上一套白色的衣衫。我急道:“刚才那个人已经说了,不准你胡闹了,你怎么能脱掉喜服呢。”
她自然是听不到我说话,我提起裙摆跟上去。
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只猫从我脚边滚过去,吓得我叫了出来,前面那个白衫女子缓缓转过身来,那一刻,惊恐布满了我的双眼,那张脸竟......
第二天早晨在不安中醒来,看看周围的环境庆幸那只是个梦。
昨夜午夜梦回时,好似听到那白衣女子的名字却怎么也也想不起来,想起长相才自觉不对。似曾相识的熟悉面容却总又想不起来。之前还在龙阳府邸的时候曾听得下人闲聊说只有死去的人才会将已发生的事情投到自己想要给别人看到的那个人那里,而那个梦境里的那个女子肯定是死去的。
大清早想到这些安心不了了。
不过龙阳和小葵和沈言都不在,没事我只能去找找曦姐玩玩。
琴端流淌出柔润又长的曲子,似温软的风从耳旁轻轻吹过惹得一阵****,红色妖冶扶桑花从树上掉落落到蚕丝拧成的七根弦上,弹琴的女子温婉贤淑如此好的美景。
琴声戛然而止,我站在树后慢步走出来以为是曦姐发现了我在偷听不高兴了,扭扭捏捏的一直不敢走不出去,却被她刚开口的那句话吓到了:“我们已经再无关系了,何必再来找我。”
我揉揉鼻子不好意思道:“只是偷听一下啦,没那么严重啦。”早晓得就光明正大的偷听了。
背后响起抽气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嗓音,依旧的低沉:“那日在街道跌落时的擦伤可有好些?”说不出的缠绵悱恻。我转过身去,果然是韩辞。
本来话就不多的曦姐此时竟说出冷笑的语气:“将军日理万机,竟也会有时间关心无关系之人的伤势,不劳将军费心了。”
韩辞放轻口气:“曦儿。”
王曦抬起眼眸望着他:“将军说的对,这九州大地上那么多人,总会有一个人是属于自己的,无论他是孩童般的霸道心智还是君王般的心怀天下可是曦儿在想,如果他两者都不是又该如何,将军作何解释?”
韩辞:“对于所爱之人做的事哪怕是再幼稚的,也算是自己最满足的。哪怕只是一个拥抱。”我不禁暗暗的为韩辞鼓掌,这就像我为沈言做的事一样,好吧,虽然我现在也没做过什么,但是如果以后有其他姑娘敢对他有非分之想,我一定会劳她筋骨饿她体肤苦她心智。不管这在他眼中算不算幼稚的,但是在我眼中很满足。
王曦一直看着琴弦,不知道有什么可研究的随即又开口:“天琯弦歌谱作何解释?”
韩辞捏紧拳头,好像随时都会冲上去打她一顿,但他没有,他笑着说:“好生休息着,我先走了。”
一段话听得我莫名其妙甚至都连字都没听得很清楚他们就结束了这段高深莫测的对话,我转转眼珠,想着这个什么天琯弦歌谱可能是破案关键,但是想到破案关键这个词时我寻思着要不要开个什么小学生科南侦探学堂什么的了。
终归我还是默默的走掉了,毕竟偷听别人讲话不太好解释,古代着实无聊我除了偶尔能弹点琴其余的什么都不会连最基本的跳舞也不会,可见这古代的女子要得多么的多才多艺才不会被自己无聊死啊。
于是我脱下碍事的厚重的绣花鞋,提起裙摆赤着脚,啪嗒啪嗒的就跳进了将军府别院的一个池塘里,因为我已经盯上那里好看的荷花很久了,今日看来韩辞不会有心情出来的,而曦姐是不会介意我这么的。
采荷花的小姑娘,赤着脚头发散乱没事还哼点什么最新神曲的那个类似疯婆子的我,好像在刚刚吓跑了一个胆小的侍女,她跑之前说的那句话是:“有水鬼上来了。”
其实真的不能怪我在别人家里还这么不检点,是因为真的无聊死了。可是荷花虽说很漂亮但是我忘了有句古诗叫做“出淤泥而不染”讲的就是荷花,所以我刚刚重重踏下去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陷进去了。这一陷进去不要紧,要紧的是我好像听到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韩辞与曦姐的秘密。
前头的小侍卫急急忙忙的埋着头不停的往前跑,那个焦急的模样弄得我都不好意思让他来解救我。紧跟着的还有个身着粗布麻衣年级稍大的女人,她像是跟不上了有些生气道:“再不站住,我真让将军逐你出门。”
小侍卫这才停下脚步,一直不敢提起头来,后面那个大娘上前就死死的捏住他的耳朵恨铁不成钢般:“那件事情我说过你不能说出去,我也是为了将军好,你要是真的说出去大不了就让你娘去死好了。”
小侍卫揉揉眼睛心有不甘:“可是,这件事将军没有错啊,夫人错怪了将军这才造成了他们两个这般不对劲,我就是觉得大王做得不对。”
大娘咬牙切齿道:“混账东西,大王做得对与不对,哪里是我们这些下等人可是评论的。”
小侍卫声音倔强:“那碗药根本就是大王赐给夫人的,为什么夫人觉得是将军给她的,这......”
“你要是再说,就让你永世回不了将军府!”大娘气的眉心都皱起来了,看来确实气的不轻。说罢拉着小侍卫匆匆忙忙的就走了,又剩下一个听得糊里糊涂的我在荷花池里深陷着,那一刻我关心的竟然是那碗药是什么药,而不是关心我该怎么上去这个问题。
等到他们都走远了,裤腿边传来的冰冷的泥水触感我才记得我貌似好像陷在这里面还找不到办法起来。
将头抬得高高的就是为了让人发现我,可是这时候居然一个仆从都没从这经过,每走一步都感觉自己在往下陷,感情韩辞家的荷花池不是淤泥堆成的而是沼泽啊。有些另类高大的荷叶帮我挡住了一些毒辣的阳光,透过空隙我好似看到了一片白色,一片铺满天地的白色。
头顶响起熟悉的戏谑的声音,但是声音又带点不理解的味道:“你这算是另类的乘凉的方式?或是你想吃藕了?”他身着白色外衫,袖口绣有复杂好看的花纹。手上依旧拿把折扇,表情似笑非笑。
我转过头苦着脸:“你难道不应该想想怎么把我给弄上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