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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抗战名城

金鳌山经过三百多年变迁,早已面目全非,树没有了,山也没有了,只留下旧城墙边一条叫做金鳌巷的小巷子与历史保持着蛛丝马迹的联系。金鳌巷的居民多是外地来的,南有两广的,北有HNHB的,东有有江浙SHJX的,西有YNGZ的。有做生意的,有逃难的,有流离失所乞讨为生的,有投亲无着的。五花八门。还有几个在公元一九四四年的衡阳保卫战中被RB人打散的国民革命军第十军的官兵,当时他们受了伤,被安排在老百姓家里养伤,伤未愈,孤城已破,长官被俘,部队被RB人改编,他们不能接受这种耻辱,就匿不现身,没有归队。在浴血战斗和猫在老百姓家里养伤的过程中,他们看中了衡阳这块风水宝地,更相中了自己心仪的本地女人,便在这里落地生根,开花结果。

说起一九四四年的衡阳保卫战,那是中日抗战史上最惨烈的战斗之一,也是中国军队当时最值得夸耀和骄傲的战例之一。当时,第二次世界大战已接近尾声,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已取得关键性的胜利,苏美英法等国发起反攻,德、意两国已差不多没有还手之力,即将被攻占,只剩下小RB在作垂死挣扎。为了打通南下广州香港西去云贵乃至越缅的通道,将在中国掠夺的战略物资运送到太平洋战区和东南亚南亚战区,日寇订制了“1号作战计划”,于民国三十三年(公元一九四四年)夏天,集中兵力向HN进攻,破岳阳陷常德,薛岳将军率军迎战日军,展开长沙保卫战,双方你来我往,互有胜负,日军在付出数万生命的惨重代价后,临阵换将于5月18日攻陷省会长沙,紧接着兵分三路奔袭湘南重镇衡阳,意图在****尚未完成部署之前就拿下衡阳这个军事要点。这时,离RB帝国的总崩溃已为时不远,中国人近七年的抗战,已把RB人拖得焦头烂额九死一生。为了挽救失败的命运,力求将几个战区连成一片,达到苟延残喘的目的。在这次衡阳攻防战中,RB人由最初的狂妄轻敌以致于丧师败绩,到最终的不惜血本而疯狂百倍。袭击之初,日军第11军挟一鼓而下长沙的余威,并未将衡阳这个弹丸小城放在眼里,以三个师团约三万余人的兵力进犯衡阳,其中包括后来留驻衡阳的在侵华战争中穷凶极恶臭名昭著的日军68师团。衡阳守军为国民革命军第十军,军长方先觉,下辖葛先才的预编第10师、周庆祥的整编第3师、容有略的整编第190师、饶少伟的暂编第54师。其中暂54师原不属第10军编制,且只有一个团的兵力,这时被命令归第10军指挥,第190师因在长沙保卫战中损失惨重,也只有一个团的兵力,第3师先是被调往27军,后经争取而归建,却被27军留下一个团,剩下二个团,加上预10师3个团总兵力共七个团一万七千余人,人员编制武器装备远不如对方。而且,第十军刚从湘西北转战而来,在驰援常德的战斗中损失不少,这时,不但兵员武器弹药未得到充分补充而且人困马乏。因此犯境日猷横山勇夸下海口,二十四小时内拿下衡阳,而******却要求十军坚守十天到二个礼拜。

方先觉勉为其难,只得排开阵势迎战,将第190师摆在耒河与湘江之间,阻击东面之敌;暂54师靠北,驻守耒水南岸及飞机坪一带,阻击东北面的敌人;预10师摆在五桂岭张家山一线负责抗击西南线之敌;第3师筑阵演武坪、青山街、瓦子坪一线,抵抗西北线来犯之敌;

六月二十三日,日军从东乡泉溪镇西渡耒河,向据守新码头的第十军190师586团7营进攻。我军待敌船驶至江心时反击,打得敌人船翻人落水,拉开了衡阳保卫战的序幕。午后,日军隔河佯攻,主力转由南边的茶市越渡耒水,向衡阳湘江东岸进袭。中国军队节节抗击,消耗敌人。六月二十六日,日军全线进攻,10余架飞机50多门大炮从西南西北二个方向向我军预10师和3师阵地狂轰滥炸,预10师和3师的勇士们坚守阵地,击退敌人多次冲击。东面的战斗以飞机坪地区最为激烈,守军击毙日军400余人,己方亦伤亡200多人,然后收缩防御阵地放弃江东,并炸毁湘桂交通咽喉----湘桂铁路湘江铁路大桥。六月二十八日,日军气势汹汹地发动总攻,企图一举摧毁守军,夺取衡阳城。谁知守军竟然异常坚韧顽强,日军损兵折将,东面的进攻止于湘江;南线的攻势被阻于五桂岭、岳屏山、张家山一带;西面的攻击停滞在演武坪、瓦子坪;北线的日军在望城坳望着衡阳城而不能前进一步。日军68师团师团长佐久间为人不相信“支那人”如此能战,带着副官幕僚到火线登高观察,被预10师迫击炮连连长发现,8门迫击炮一个齐射,打得佐久间一伙人仰马翻,血肉横飞,当即炸死数人,佐久间重伤。激战二日,攻击受挫,日军恼羞成怒,竟然不顾国际公法,三十日下午4时对我五桂岭阵地发射毒气弹,使我处于低洼工事的预10师三团七连战士80余人中毒死亡。尽管如此,预10师战士不顾生死,前赴后继,用湿毛巾捆于面部,英勇战斗,大量杀伤敌人,我军阵地归然不动。战至七月一日,城南我军张家山阵地被日军攻陷,预10师师长葛先才亲临火线,脱下上衣,赤膊上阵,带领战士奋勇冲锋,一举夺回张家山阵地。全军官兵为之一振,士气高涨。二日,日军攻势已成强弩之末,五天之中,被击毙击伤16000余人,无奈之下,不得不停止全面攻击,进行人员和物资的补充。日军第一次总攻宣告失败,战前的海口大话破了产,落得个损失惨重,颜面丢尽。

7月6日,是开战来的第14天。第十军已胜利地圆满完成任务。国民党军事委员会通电嘉奖第十军全体将士,勉励两个星期以来衡阳守军奋勇作战并取得累累战果,同时要求守军继续顽强作战,再困守两星期,等待外围友军配合夹击,以全歼进犯之敌。又通电嘉奖预10师师长葛先才并颁青天白日勋章一枚。8日中午,我方飞机飞临衡阳上空,向守军空投补给品和慰劳品。守军虽只拾得五分之二,其余都落在敌方和湘江中,但守军欢欣鼓舞,士气高涨。

日军经过补充休整调整部署后,于7月11日发起第二次总攻,集中兵力对我军西南阵地实施重点攻击。战斗最激烈的地方是张家山和虎形巢阵地。日军从拂晓开始轮番轰炸并施放毒气,步兵以100人为梯队,轮番冲锋。打了三天三夜,日军尸横遍野,却不能前进一步。我军亦伤亡惨重。打到7月20日整整十天,日军以伤亡28000余人的代价仅夺得张家山、虎形巢等阵地,锐气大减,只得停止进攻。这时,我军援军已抵长春铺、火车西站、拓里渡、望城坳、樟木寺等地。日军停止攻城后开始向援军反扑,迫使援军退却。城内守军受困无援,战死3000余人,伤者8000余人。而且粮草不济,只好杀战马、采野菜、捞浮萍、捉鱼虾、挖草根、剥树皮充饥,艰难困苦非一般人所能忍受。

这时,外围援军贪生怕死行动缓慢攻击不力甚至按兵不动,保存实力的有之,隔岸观火的有之,更甚者,其中竟有一个师长说,打进城中解了围,我们就是狗熊,他方先觉就成了英雄。说完,带着部队后退十里扎营静观。致使衡阳成为一座孤城,城内守军处于弹尽援绝的境地,方先觉不得不召集各师长官商量突围事宜,但考虑到伤员太多,无法随队行动,余下的少量部队在突围行动时根本无法顾及这么多的伤兵,而且部队能否冲出重围还不可预料,即使突围成功,那留在城内的伤员岂不成了日寇刀俎下的肉鱼?那可是好几千与我们同甘共苦情同手足的弟兄!最后决定:抱定必死的决心,绝不突围,全军上下同生共死。

日军攻击屡屡受挫,恼羞成怒,另一方面也怀疑城内守军恐怕不止十军一个军的兵力,于是调集步、炮、空达11万人的兵力于29日联合发动全面进攻,这时我军只能以一支由警卫勤杂人员组成的约2000余人的队伍迎战。日寇狂轰滥炸,我军所有阵地工事无一完整。尽管寡不敌众,第十军将士仍抱定誓死决心,奋勇杀敌,寸土必争。战至8月7日,日军从青山街、演武坪两个方向突破我军防线,向市区渗透,我军拼死抵抗,惨烈的巷战异常残酷。十军将士几无一人不带伤。日军节节推进,攻入市区,衡阳沦陷敌手。

衡阳一战,国民革命军第十军以少胜多以弱搏强,坚守孤城47天。而日寇在这一个半月多一点的时间中增兵二次,投入兵力最多时达11万人,发动三次总攻而不克,最后才以死伤四万八千余人的代价进入弹尽援绝的衡阳城。衡阳犹如另一个令日军闻之丧胆的旅顺口,亦堪比苏俄的斯大林格勒。难怪事后日军将领说,衡阳战役是日军在侵华战争中攻击点最小而伤亡最大的一次战役。敌人往往敬重顽强的对手,方先觉将军赢得了对手发自内心的尊敬。四十多年后,当时任日军大队长的和田健男在悼念方军长的信中写道:衡战之役,贵军能坚持47天之久,使日军付出了重大牺牲,实80年来战争史上所罕见。反过来说,假如日军防守那样的阵地,在四面楚歌、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很难重创敌军,坚守47天。我认为世界战争史上,没有能和方军长当时的巩固防御可以媲美的了,而当时担任防守的中国第十军,也是世界上最顽强的军队之一。

战后,衡阳被国民政府授予“抗战名城”称号,这是中国唯一获此殊荣的城市。一九四七年,衡阳人在城内岳屏山顶建起了一幢纪念堂、两个纪功亭和一座纪念碑。17米高的纪念碑上刻着国民党总裁******所书碑文,耸立在城市中央最高处;又在南岳建立忠烈祠,徽纪着这人间惨烈的史实,而那曾经血染蒸湘尸积青山惊天地泣鬼神的第十军将士却渐渐地鲜为人知了。流落在金鳌巷的几个第十军的官兵,他们带着对言而无信的蒋委员长和贪生怕死的友军的怨恨,心灰意冷,隐名埋姓,在巷子深处搭了几座茅棚,带着自己心仪的女人,心底祈求着安宁,过着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在光阴的长流水中轻轻地悄悄地洗涤着身上和心底的伤痛。他们以自身的英精结合了雁都女人的秀华,繁衍了又一代龙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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