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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C2 回到学校

手指微微一动,躺在坑底的秦华迷迷糊糊的醒来,“咝……”身上的剧痛令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他忍着剧痛,艰难的翻了个身,使自己面朝天空。一轮圆月冷冷的镶嵌在两排屋檐之间,散发出朦胧的月光。

夜里的风有点阴森,秦华感到一阵惶恐。“我这是怎么了?”网吧、街道、夕阳、天空,一一浮现,“那颗流星……”他记起了自己看到的流星,记起了红彤彤的百元大钞,看着身边的泥土和高出一段的地面,“我不会是被流星击中了吧?”他似乎并不相信这一事实,“陨石……”他想到了。支起自己的身体,借着月光在撞击坑里寻找着,可惜一无所获。“唉。”闷闷的叹出一口气。

感到身上的疼痛一点点减轻,他扒住坑的边缘,用力翻了上去,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土,下意识的想要看一眼时间,抬起手腕,却发现手表虽然还能发出淡淡的荧光,但却停滞在了那一秒不再走动。

“完了,肯定迟到了。”看着高挂的月亮,想必已经很晚了。顾不上地面高低不平,秦华一路小跑着向学校奔去。冲到校门口,发现大门早就关了,保安室里的老头抽着烟,在看报纸。眼见溜进校园无望,秦华轻车熟路的绕到围墙边,攀住围栏,一撑一蹬,就跳了过去。硕大的校园里灯火通明,四下里却静悄悄的没有人影,正是上课的时间。避开值班老师的视线,秦华一溜烟的穿过走廊,上了楼,回到自己班里。

因为是周末,教室里稀稀落落的只有十几个人,几个女生懒懒散散的靠在椅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道哪个韩国明星,还有几个男生要么听歌玩手机,要么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看到秦华走进教室,他们一点儿也不惊讶。反正几乎每天都会有人迟到,而隔三差五旷个课,也早已********,只是迟到的人多了,班主任会被扣工资,一个月下来,扣个三五百块,简直是一件让人抓狂的事情。所以对付迟到的同学,班主任的手段就是翻一篇长的离谱的课文,让你抄上三遍,不抄也行,一个电话请你家长喝茶。秦华可不想抄书,也不想一个电话过去,老爸大老远的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飞回来,一顿狂批再扣掉几百块生活费,那真是让人没法活的事。历史血的教训告诉秦华,迟到就等于吃一个月的包子加泡面,还没得上网吧。

看一眼墙上挂着的电波钟,七点半,迟到了一个多小时。秦华一巴掌拍在前面正在打呼噜的鲁杰的背上,鲁杰口里不知骂了一句什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他扭着肥硕的身躯转过头来:“哪个混蛋拍我……”一句话没骂完,看清是秦华,他立马笑了:“唉,华哥,晚上又上哪潇洒去了,搞成这副德行?”秦华一愣,问:“什么德行?”“你这灰头土脸的和从工地里出来似的,该不是手头紧张搬砖去了吧?”“刚刚从坑里爬出来,不这样才怪。”秦华没好气的答道。鲁杰一头雾水,他问:“坑?你还真去工地了?”“工个毛线地,学校边上那条巷子你知道的吧?我走那条路回学校,结果看到天上有流星……”话说到一半,鲁杰就一根中指竖了出来:“还流星,我看你是游戏打久了眼睛花了吧。”秦华没有理他,继续说:“那颗流星直接砸中了我,把我的手表都砸坏了,地上也被砸出了一个坑,所以才弄成这样。当时我直接晕了,醒来以后我想找那颗流星,但没找到,它一定还在那个坑里。”鲁杰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华,下巴都快掉了,他问:“那你人怎么没事,眼镜也好好的?”秦华挠了挠脑袋,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愣怔了一会儿,他终于说道:“这事有点奇怪,而且我晕了以后好像一直在做梦,不过又不完全是梦,唉,我也不知道这究竟算怎么回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不如过会儿等宿舍熄了灯,我和你去看看?”鲁杰皱了皱眉,答应了,转过身去,又趴在课桌上睡起了觉。

秦华摘下手表,翻来覆去的看着,按下按钮,绿色的荧光照常亮起,只是时间定格在了五点四十七分二十二秒。“这就是我被砸到的时间吧。”他把手表往桌上用力磕了几下,又按了几下按钮,看时间还是不动,索性一下子把手表扔进了课桌肚里。“改天还得去买个手表。”他自言自语。

秦华没有注意到,躺在课桌肚里的手表的表面泛出一圈圈彩色的涟漪,而后闪烁出一层银白色的光辉,荧光屏上的数字跳动着,和墙上的电波表一样精准。

把课桌上成堆的课本和卷子理掉一些,又把袖子上的尘土拍了拍,秦华也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课桌肚里,银白色的光辉渐渐消失,黑色的手表出现了一条条的纹路,分裂,重组,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它变得像蜘蛛一样,挥动着四条细长的腿,攀着桌角下到地面,缓缓的朝着讲台爬去。

“蓉蓉,你椅子底下有好大的一只蜘蛛。”一个女生的声音突兀的响起,那个被叫作蓉蓉的女生正在玩手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抬起头,问:“啊?田悦兰,你说什么?”田悦兰重复了一遍。陈蓉低头一看,只见一只硕大的“蜘蛛”正在缓缓移动,陈蓉一下子吓傻了,随后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啊!!!”“蜘蛛”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窜进了讲台底下的电脑里,猛然间,电脑爆出一阵蓝色的火花,教室里的灯一下子全灭了。不仅仅是教室,全校的灯都灭了,整个校园里顿时漆黑一片,只剩下走廊里的消防灯亮着幽幽的绿光。

“我靠,又搞什么?”鲁杰被尖叫声惊醒。睁开眼睛却什么都看不到,只有窗外透着凄冷的月光。“停电了。”坐在鲁杰身后的秦华看着窗外黑暗的校园说了一句,他同样也被惊醒了。身边亮起一点点的亮光,有人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他们一起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到外面,走廊上已经聚集了许多别的班的同学,秦华看着对面教学楼的黑色的阴影,说:“看来全校都停电了。”鲁杰听了这话,喜出望外:“可以回宿舍睡觉了,哈哈。”秦华双手撑在栏杆上,探出身子朝楼下看去,似乎还没有人离开,便说:“等一会儿,要是过几分钟来电了,我们还得回来。”鲁杰在黑暗中耸了耸肩,不再和秦华搭话,而是走到了那几个女生中间,他问:“刚才哪个姑奶奶,停个电叫成这样啊,吓死我了。”陈蓉吞吞吐吐的说:“我……我看到……一只好大好大的……蜘蛛……”一边正在四处张望的秦华听到了,忍不住调侃道:“你这胆子小的毛病也该改改了,蜘蛛嘛,在我们学校简直太多了。”陈蓉的脸一下子变得发烧起来,若不是没有灯光,秦华一定会发现她的脸红的和苹果一样。

学校的主干道上,几个人影提着大号的手电筒从总务处的方向走过来,明亮的光束打在地上,惨白惨白的。“值班老师来了。”秦华分辨出了其中的一个,于是说道。正当他想把身体收回来的时候,一个冰冷的的东西爬上了他的手背,一下子缠在了他的手腕上。“妈呀!什么玩意!”秦华吓的一个哆嗦,连汗毛都竖起来了。“华哥,你怎么啦?刚才还说人家陈蓉呢。”鲁杰在一边嘲讽了一句。秦华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左手的手腕,那种熟悉的金属质感让他立马联想到了一样东西—手表。“什么情况?”他心里直犯嘀咕。他明明记得手表被自己扔在了课桌肚里,怎么又跑回自己的手上了呢?他按下按钮,借着绿色的荧光,他看到手表上的数字不停的跳动着,他假装不在意的问了一句:“现在几点了啊?”边上有人看了一眼手机,告诉他:“八点二十六。”手表上显示的时间,一分不差。秦华一阵头大。“尼玛,见鬼了,它都停了几个钟头了啊。难不成被什么鬼给附体了?”他并不想声张,联想到流星的事,他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值班老师拎着手电筒,来到各个楼层,位同学们照着楼梯,让大家下楼,该回宿舍回宿舍,该回家回家,在喧闹中,教学楼逐渐没了人影。

心事重重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秦华试图回忆每一个细节,那白色的空间,那奇怪的嘶鸣,祖星指什么,他为什么没有受伤,他的手表,一切的疑云让他不知所措。

回到宿舍,一片漆黑,他找出手电筒,对着手表照了又照,想找出一些端倪,却完全没有头绪。

走廊上依稀可以听到别人说话的声音,鲁杰从开水房提着两人的四个热水瓶走了回来,秦华帮他放好热水瓶,说:“走,我们到巷子里去。”鲁杰脱下外套,一下子躺倒在床上,床板痛苦的发出“吱呀”一声呻吟。鲁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说:“不去,睡觉。”“胖死你算了!”秦华心里明白,要拉他起床比登天还难,骂了一句,打着手电筒,出了宿舍,还不忘顺手带上房门。

他从三楼走到二楼,从楼梯间的窗户里翻了出去,站在水泥的挡雨棚上,正前方两米处就是围墙,围墙那一边是一个小区,小区里的路灯亮着,反衬出这边的黑暗,秦华把大手电筒关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号的特战手电,咬在嘴里,用力一跃,跳上了对面的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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