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裳……”蛊惑般收紧了搂着她的手。身体贴近。香气扑鼻。
一份阳刚的男人气息。灼伤了女子娇嫩如水的肌肤。泛起一阵羞红。
“师兄还是那么英俊不凡……让人心动。”梦裳抬手抚摸着律凌的脖颈。指尖带动着一阵阵热流。说不出的暧昧。
律凌魅惑般低垂眼眸。细碎暧昧的嗓音,轻佻的说“再怎么英俊……也没能让你心动……”
梦裳呵呵笑起来。绝色娇容染上羞涩粉红“我早在十年前就对师兄心动了。一直在勾引你。师兄没有看到吗?”
说着嘟起粉嘟嘟的红唇。生气般咬了咬。印上一排浅浅的牙印。如晶莹剔透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吻住它。
“哦?”律凌调情般拉出个意味不明的尾音。单手抬起她尖尖的下颚。指腹摩擦着她光洁的下巴。“现在看见也来得及。”
他们相似一笑。彼此带着说不出的默契。有目共睹。
“早知道能在这里遇见师兄,我早就来了。”梦裳缓缓放下搂着律凌的手。整了整衣摆,笑道“什么时候师兄也需要到这种地方消遣?你不都是浪蝶狂涌的嘛!”
律凌听出她口气中的调侃。戏谑道“我若是说,传承来这等你。你信不信?”
梦裳眉头一挑。皓齿明眸。优雅一笑了之。
她太了解他。
这是他一贯回避问题的方式。
他从来不对她发火。
就算问道不该问的问题。他也不会冷落她或责骂她。
他们之间有着一种契合的默契。
他若是用调侃戏谑的口吻回答她。她就会笑笑了之。
不再深究。多问。
如说好一般。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羁绊。
彼此束缚。
却又彼此疏离。
永远分离不开。
也永远触摸不到彼此的灵魂。
律凌看着梦裳骨感清瘦的侧脸。强悍有力的大手疼惜般轻柔的抚上她的消瘦“你又清瘦了好多。是因为他吗?”
提及他。梦裳眼底荡漾开片片哀伤。在律凌的眼波中泛起层层涟漪。
律凌摩擦着她额前的碎发,半戏谑半认真道“我可真嫉妒他。你可没为我这样过。”
梦裳浅笑,无奈般看着律凌肆虐的邪笑“你有好多女人为你倾心伤神。而他,只有我一个……”
律凌看出她的悲伤。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收回双手。淡然问道“还没找到他?”
梦裳摇了摇头,带着满满的失落道“还是没有他的消息……也许他已经死了。也许他已经不记得我了。也许再也找不到了……毕竟已经过去,5年了。”
律凌凝望着她的一脸忧伤。扯了扯唇角道“来这也是为了找他……”不是疑问。而是深深的肯定。“你去过的青楼,都比我来得要多得多了。可谓是,逛遍天下青楼妓院!”
听了律凌的调侃。梦裳噗嗤一笑。一扫眼底的阴霾。起红唇,埋怨道“当初要你留在我身边。现在后悔了吧。天下的美人。我尽收眼底……”
律凌摇头戏笑“浪费了……”
寂寞的长廊。一头欢声笑语。暧昧缠绵。而在长廊尽头拐角处。那一抹深深的幽暗。笼罩着一道苍白的身影。
翩舞怔然的看着灯火璀璨处,那暖光笼罩的影子。紧紧纠缠在一起。交融汇聚。最终伴着一阵恬静的笑声。离开了奴颜坊。消失在翩舞浸满泪水的眼眸。
翩舞死死盯着他们消失的门口。晶莹的液体噙在她空洞的瞳孔里。翩舞死死咬着唇。倔强的不让泪水滚落。牙齿穿透薄唇。猩红的血丝流进嘴巴里。带着铁锈的腐朽味道。最终,眼睛终于承受不住泪水的负荷。大颗大颗滚落下来。被泪水模糊的世界。瞬间变得清晰。
果然,他已经走了……
律凌已经和另外一个女子离开了……
从头至尾。他都没看过她一眼。
只要他回头,就会发现。她一直站在他身后。
站在他赋予的黑暗之中。
一直渴求着他。
他,如神祗般降临黑暗。带走的人,却不是她……
她从来没看过他那般肆无忌惮的笑容。
不带阴冷,不带凶狠,不带暴戾,不带残忍,不带嗜血。更不带伪装。
她从没想过,一个人的笑容如出尘的朝阳般炫目。
而那灿烂耀眼的太阳。为了另一个女人升起。
翩舞深深的闭上眼。心疼的纠结在一起。
她不愿去想。
不愿去承认。
律凌,不爱她了……
亦或者,从来没有爱过。
金姨不知何时站在翩舞身前。看着翩舞凄楚啜泣而颤抖的肩膀。
讽刺道“你是一个哑巴。怎么?还想着攀高枝!当上凌王妃啊!”金姨顿了顿,居高临下的挑起翩舞梨花带泪的娇容,也算怜惜,诱劝道“你好好在我这奴颜坊当姑娘。在我这好好学学怎么伺候男人。这女人啊,除了脸蛋以外,身体就是最大的本钱。这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等你了解了男人。还怕男人不喜欢你?还怕不能攀龙附凤?等你在我这出了名。坐上花魁的位子。那些男人啊,都围着你转。你想攀哪个附哪个。都看你喜欢。一掷千金买一笑的男人多得是。你好好想想,金姨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甩了甩手。花枝招展的离开。徒留翩舞一个人在蜷缩在黑暗中。
双手紧紧攥着拳。粉片指甲刺进肉里,泛起青紫色的血色。
倏地,翩舞抿了抿干裂的双唇。扯出一抹牵强而倔强的冷笑。
律凌。我果然还是不能失去你……
你是我的身体,我血肉。我的呼吸。
我一直用我唯一的灵魂爱着你。
所以,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
一定要你爱上我……
我要你亲口承认……
你爱我。
就算赔上全世界,我也一定会,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就算再将这具肮脏的身体抛向地狱。我也在所不惜。
翩舞抬手抚摸着被自己啃咬得血肉模糊的唇瓣。嗅着指尖索绕的腥甜。享受般闭上眼睛。妖娆诡异的笑容鬼魅般绽放。
出卖过一次,就绝不怕第二次……
这句话,对她,无比受用。
她说“女人能出卖的,只有身体……而已。”
是夜。
荒凉绝望的夜。
夜晚,最适合做些放荡的事。
因为放荡让人绝望,越是绝望,就越要放荡。这是一条死规则。没人说得出原因。可是苍凉的人们都这么做着。做着让他们更绝望的事。
直到把自己逼入死角。
然后,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翩舞睁着空洞的眼睛。那哀戚绝望的眸光,如黑夜的伤口,不断溃烂。泛出透明的液体。
尽管它不是血污,又有谁能说那伤口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