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没了任何血色。苍冷如冰。令人窒息。
“你怎么了?翩舞?”冷非翎看着翩舞痛苦扭曲的表情,不知所措。
“好冷,好冷。”翩舞吐出的冷气,一股股喷洒在冷非翎的身上,寒人心魄。
“该死,你一定是感染了风寒,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冷非翎七手八脚的解开绑在翩舞手脚的绳子和铁链。
手脚已经淤紫浮肿。绳索早已勒紧她的皮肉之中,揭下来绳索一刻也带动着血肉撕下来。
翩舞并没有痛苦的挣扎,因为那痛早已经麻木。红色的血珠,涌出伤口,也变成一颗颗晶莹饱满的冰滴。速冻成型。
“翩舞你坚持一下啊,我这就带你去温暖的地方!”冷非翎用斗篷把裹起翩舞冰冷的身子。
“不要,不要……我不要走……”翩舞推开冷非翎,缩成一团躲到阴暗的角落瑟瑟发抖。
“翩舞!”冷非翎低吼“你这么痛苦,也不愿意离开律凌王吗?你会被冻死的!”
“不要……不要管我……”翩舞哈气着自己的手,变的更冷了“看,不冷了。我不冷了……不用管我了……不冷了……”
冷非翎又恨又怒的看着自欺欺人的翩舞,用比空气中的寒气冷十倍的哈气给自己取暖,狠咬牙根,上前拉住翩舞的手,“跟我走!”
“不要……不要,我不要走,不走。”翩舞像垂死挣扎的蝴蝶般,拼命反抗。“不要,我不要走……不能……”
冷非翎冷冽的挥起巴掌,结实的打在翩舞苍白的脸上。“你想死,是不是!”
翩舞摔出三四米远,一巴掌把她打的耳朵嗡嗡作响,嘴角滴出猩红的冰珠。
她不住的颤抖,不住的颤抖。
我不能走,真的不能走,因为……
“跟我走!”冷非翎拖着翩舞的胳膊,把她整个人悬空拉起。要强行带走。
翩舞努力的想抽回胳膊,越挣扎,冷非翎拉的越紧。细嫩胳膊上留下五个青色的指痕。
“不要……求求你……不要带我走……我真的不能走……不能这么做。放开我……放开我……冷非翎,我求你了……”翩舞终于熬不住开始哭啼。
。泪水也变成一颗颗冰滴。
倔强的她没有求过任何人。律凌那么残忍的折磨她,她都不曾低头。可是今天,她真的放下了尊严,放下了倔强,她求他,不是为了自己王妃的。
名分,也不是为了能够在留住律凌身边。是为了……
“放了我……冷非翎我求你了,不要管我了……我不冷了……我也不痛了……我很好……真的很好,放过我吧……求求你不要带我走……不要……”翩舞说一句磕一个头,惨白的脸上布满了让人心疼的憔悴。
她的脸色越发惨白,嘴唇也如紫色的蔷薇般炫目。额角的蝴蝶也因为磕头,而和地面磨蹭,流出了冰冷的颜色。
冷非翎紧缩瞳孔,牙床紧咬,发出“咯咯”的声音。看着翩舞一次又一次的垂首磕头,脑后的青丝乱舞成蝶,迷了眼。
翩舞一遍一遍的哀求,一次一次的磕头。
不知道是第几次垂首,她便无力抬头。沉睡在黑暗中了。
我不能走,翩舞在心里呐喊。我不能走,因为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皑皑白雪覆盖下的东郊山的溪流边。
冷非翎用内力融化了溪流的一道缺口,饮水止渴。
翩舞依然昏迷不醒。身子越来越冰。
他把翩舞从地牢里强行带出来,驾上千里名驹,奔波了三天。眼看着只要越过东郊的最后一座山,就到了穆国和鸣国的边界。可那千里名驹因为。
过度劳累,而累死了!只能暂时在河边休息。
冷非翎无可奈何的看着身旁犹如死尸般静谧沉睡的冰美人。寒霜爬上她月弯的眉梢。霜寒而立。
“这样也不是办法……”冷非翎暗自皱眉。美眸中闪烁着忧虑的光。
如果是一般的风寒,应该不会毒寒入骨。而且她的脉搏之中并没有衰弱的迹象,而是有一股循序渐进的强大内力在体内不安的流窜。
冷非翎信步走到翩舞沉睡的巨石上,抚上她冰凌的脉搏。
果不其然,又比前两天为她把脉时的内力强了几分。
冷非翎脸色黯然,揣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女子。
黑袍遮体,托显出她冰凌白皙的皮肤。深紫色的唇瓣不时飘出一道妖娆的猩红。三千青丝,倾于脑后,眉上粉蝶奄奄一息。精致绝美的娇容,不。
带任何表情。如死亡般沉睡。
翩舞究竟是何等人物呢?体内流动着强大内力不说,寒毒迫体竟然没死。冷非翎微咪凤眼。眉毛挑得老高。索性放下心中的疑问,先把她救醒再说!
冷非翎放正翩舞纤细的身子,促膝而作,浑厚的手掌带动一股股热流,袭向翩舞****的脊背。
一阵阵炙热的内力冲进翩舞的体内,和她体内本身不安的内力相撞。促使翩舞口吐血色。
冷非翎米有理睬带给翩舞的伤害。再次合掌加剧了内力,涌向体内。
他想用自身的内力吧她体内的内力逼出来,他知道,这样做内力与内力会互相排斥,犹如在翩舞体内大战般,会给翩舞的身体带来莫大的伤害。
随着冷非翎不断的灌输内力,翩舞也越发的吐血。他没有收掌的意思,只是在她体内和那股内力较劲。
不知道是自己没用,还是那内力高深。几次想把它逼出体外,都被其力反弹。冷非翎倏然灌注了自己全部精气,掌心带着幽蓝的热量,打进翩舞。
的体内。
随着他灌注的内力,翩舞“啊”的一声仰头长叫。吐出一股鲜红的热量。青丝乱舞,从体内并发出一股强劲的内力,把冷非翎弹出五丈开外。
冷非翎手抚胸口,嘴角渗出血来。尽管他躲避的及时,但还是受了内伤。
看着翩舞,头仰于天,血丝遍布。冷非翎开始担心,她是否还活着,那么强的两股内力在体内汹涌,不破体而出已经是万幸了。
他****掉嘴角的鲜血,点脚轻步的越上巨石。推了推她赤luo的脊背。
“翩舞,你觉的怎么样?”冷非翎试探的问。
翩舞顿了半响。才轻叹“没事。”
“啊!”冷非翎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他拿起从翩舞肩上滑落的黑色斗篷。裹扎在她赤luo的身上。“走,我扶你去溪边洗洗脸吧。”
冷非翎注视着脸上落满了血滴的翩舞。悠然淡笑。
“我没事了。我自己来就好了!”翩舞站起身,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抚着峭壁,娇步下了巨石。
指尖划过的地方,染指成冰,速冻凝霜。
冷非翎当然没有放过着一幕。他紧盯着峭壁上被冻冰的石块。
这是什么武功吗?还是她体内本身特有的那股内力?点到之处皆为冰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