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是不是吓到你了。”月忆温柔的询问。
“这可不行哦,弱者是会被欺负了。别人给你一刀,你一定要十刀奉还。这就是生存之道。”月宫的话没错,她们谁都没有哭哭啼啼。而是坚强的面对,是的,她们在等,等机会。等那十刀奉还的机会。
翩舞心中一震。
是啊,不是强就是弱。
她,不要沦为弱者。
翩舞抚平颤抖的心。坚定的说“谁把你们伤成这样?”
月宫月忆相似看了一眼。齐刷刷的摇头。
“告诉我,是谁把你们还成这样!”翩舞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辉。
她们又彼此深看了一样。
异口同声的说“您真的想知道啊?”
“快告诉我,我一定为你们讨回公道。”其实,翩舞已经猜出个八九不离十。这么残忍的事,除了律凌王,谁还敢做。
她们眼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又齐声说道“是你哦!翩舞姐姐……”
翩舞怔住,神经撕裂般疼痛。
她的喉咙好热,说不出一句话来。
黑暗、黑暗。原来那光明只是在嘲笑我的可怜。
我果然是不属于光明的,果然那刻的温暖只是假象。是光明带给黑暗的假象。最终一切都会变成永夜。
光明离我越来越远。
不,那只是错觉。因为我根本没见过光明。
一只在黑暗中颤抖。从出生,我看见的就是黑暗。
喉咙的热气喷发出来,在最后的光芒中,我看见了,那是红色的彩虹。那是光明给黑暗的诅咒。
黑暗。黑暗。看不见任何东西。没有一丝亮光。是的,我陷入了永夜。
黑暗之所以可怕,是因为黑暗中会出现噩梦。
那是我最怕的记忆。
在繁华的21世纪,那不被祝福的生命在黑暗中诞生。
她们没想要孩子。因为她们是不被祝福的婚姻。
是的,我的父母是……****……
亲哥哥和亲妹妹,能生出什么好东西。
在亲朋好友的唾弃中,我慢慢变强。
因为,我还有爸爸妈妈。
妈妈很漂亮,只要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她就会抱我几分钟。
那是温暖的,但那温暖却不够多。
温暖不了我的心。
妈妈,为什么你只要看见爸爸就遗忘我?
妈妈,为什么你有了爸爸就不看我一眼?
妈妈,为什么爸爸用看****一样的眼光看着我?
妈妈,只要没有爸爸是不是你给我的温暖会更多呢?
妈妈,只要没有爸爸你是不是就会喜欢我多一些呢?
妈妈,我好冷,为什么你只抱着爸爸?
妈妈,我好饿,为什么你只给爸爸做饭?
妈妈,我怕黑,那黑夜让我忘记我还是个人……
妈妈,只要你回头看我一眼,我就会通往光明……
妈妈,好黑,好冷,好饿,好可怕……
妈妈,爸爸该死……
那个我称为爸爸的男人,从没对我笑过。他不让我上床睡。因为会影响他做ai的心情。
他不让妈妈对我笑,因为他说那孩子不配。
为什么这么对我呢?我是你的孩子啊!
为什么这么说我呢?我是你的崽子啊!
为什么这么看我呢?我很该死吗?
我不知一次的哀伤的看着那个男人,祈求神明,给我一点光。让他良心发现对我好一点。
就在千百次回望的时候。我看见了光,因为他回头与我对视了。我看见了,他在光里,像我走来。
我几乎热泪盈眶。
但是,那仅仅是光明对我的玩弄。
他毫不犹豫的伸出两支手指头。戳伤了我的左眼。
“妈的。肮脏的眼睛就不该看见东西。”他残忍的骂道,转身去了洗手间洗去沾染到肮脏血腥的手。
妈妈,那个温暖的女人。看见我的左眼不住的冒血。塞给我一大块卫生纸。带着担忧的情绪。我好开心,因为这个痛,可以换来妈妈的温柔。但是,我错了。那担心并不是出于我。
她一句话也没说,拿着柔软的毛巾转身进了洗手间。
我低下头,用右眼看清楚地上的血。一滴一滴,一片一片。一滩一滩。
那殷红的血水,我看见了,我看见了一个女孩,抵着头,左眼在哭,在流着不一样颜色的泪水。她的眼底没有祈求,没有痛苦,没有哀伤。有得只是嗜血的冷笑。
看着这纯白的卫生纸。我笑了,笑得分外灿烂。
“手弄伤了吗?怎么能用手去戳她的眼睛呢?会伤了手的!”
我可笑的听着卫生间里妈妈传出来的担心。
是的,那不属于我。
属于你,那个男人。
“下回,她再敢看我,我就用刀子捅。”男人带着阴冷。擦拭着手上的血。
“我去把那血收拾了,那滩血多脏啊!”
妈妈和男人出了卫生间。
客厅里,一个人影都没有。
只有一滩殷红的血静静的流淌,凝固。
白色的卫生纸带着纯洁躺在血里。慢慢的被红色吞噬。被血染的更红。
很多个小时,我蹲在楼下潮湿的角落里很久很久。久得连自己都忘记了时间。
我身旁有一只流浪狗,那狗的的后腿被打残了。它乖乖的匍匐在我脚下,不是喜欢我,而是在舔食我滴在地上左眼的血。
那一定很美味吧。看你吃的这么津津乐道。那一定是你丰盛的晚餐了。
“就让我喂饱你吧……”我毫无痛楚的又撕开了已经停止流血的左眼。
那如瀑布般的液体,是你最后的晚餐了。
当最后一滴血色被狗狗舔干净时,我沉沉的笑了。
带着你最美的回忆,步入永眠吧回了那人间地狱。
她们已经沉沉睡下。跟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我把自己重重的摔在沙发上。
伤口已经麻木。只要不见到光明就不会痛了……
让这只眼在黑暗中永眠吧。
朦胧的睡意中我听见了,恶魔的低语。
“咱们送她去医院吧,这样,邻里看见了还以为咱们虐童呢!”妈妈娇滴滴的担心,在我听来已经够温暖的了。
毕竟比起那个男人话要好得多。
“就说她神经病,送她去精神病院得了。”男人烦躁的发牢骚。
“恩,这样也行。”
我的意识在黑暗中永眠。不要让我醒来。求你了,那光明好刺眼。
那一清早,男人和妈妈拖拖拉拉的把我带出了门。
“放心,妈妈带你去包扎眼睛。”妈妈是这样说的。
我知道那是黑暗中最常见的罪孽……谎言。
下楼时,我看见了楼道那阴暗潮湿的角落,躺着一只永眠的狗。
它死的多安详,因为它得到了它想要的。
是我的仁慈,送了它一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