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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赫赫有名

听到钭文忠说自己有手机,就在裤兜里,两个女子都吃了一惊。当时,手机刚刚在市面上出现,手持一块砖头就能和远在千里之外的人说话,很是神奇!但一般人不衬这种高科技的玩意,除非高官和大款。

“你?……有手机?”女子同伴问完抬手轻捂自己说完话的小口。

“就在这边裤兜里。”钭文忠腾不出手,点头示意手机在右边裤兜。

被偷女子比较勇敢,走过来,从钭文忠的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110报警电话。

不到五分钟,一辆打着闪烁灯的警用面包车停在了四个人不远处的马路边。

从车上下来一高一矮两名民警,远远的对他们说:“是谁报的警?”

钭文忠大声回道:“是我们!有人偷钱包!”

两名民警走到四人面前,高个的民警用手电照了照满脸鲜血的男子,大声吆喝到:“好啊!段老二,我们这几天一直在找你,原来你在这儿啊!哈哈!”接着,这个民警向三人说明了情况:原来,钭文忠正反手拧着的是惯偷段老二,他是一个有前科的二进宫。

矮个民警询问了钭文忠三人在抓获段老二过程中的角色。他说:“你们这是为民除害啊!麻烦你们三个跟我们一起到所里做一下笔录。”

说着,民警叫来了一辆警用桑塔纳,钭文忠和两位女子上了车。段老二则上了他的专车专位——面包车后排带铁窗的软座。

在车上,司机说:“你们能把段老二抓住,可真不简单啊!警察已经与他有多次交手都给他跑掉了。最近,市区发生多起偷盗案件,有拦路抢劫的,有顺手牵羊的,地域遍布桦州市整个城区。事情发生后,市局刑警大队经过分析,认为极有可能是刚刚刑满释放不久的段老二所为。于是,各派出所都加强了巡查力度,但迟迟没有结果。因为有的人即使自己东西被偷了,却说不出犯罪分子的一点点特征。有的虽然对抢劫者外貌特征了解一点,但报案不及时,犯罪份子已经逃之夭夭。有过一回,警察已经把段老二堵在一个小胡同里了,结果,最后还是没能把他抓住。这回,能够将盗窃分子当场抓获,可是立了一功。谢谢你们了!”

听完司机的讲述,被偷女子抬起头重重的看了坐在副驾驶的钭文忠几眼,她的眼神里有钦佩,更多的是感激,只是钭文忠没长后眼没能看见。女子的同伴把这个情景看了个清清楚楚,她最了解自己的闺蜜了。

钭文忠问:“这个段老二是不是桦州纺织厂的工人?他是下岗的?”

汽车司机说到:“你们是不是听他说自己是纺织厂的工人?别听他瞎编,他是一个混混,从来没有上过班。犯罪分子往往装出一副可怜相,博得群众的同情。”

“啊,是这样啊。”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想。

在派出所做完笔录,钭文忠和两位女子相互之间都知道了彼此的称呼和工作单位。被偷女子名叫连雯雯,是一名在校大学生,她的同伴名叫胡秀梅,和连雯雯是高中同学,在桦州市第一医院当护士。

走到街上,连雯雯对恩人钭文忠说:“谢谢你帮了我,你抓着了小偷,帮我找回了钱包。你知道丢点钱是小事,我的钱包里有身份证和学生证还有银行卡,要是找不到了很麻烦的。”

胡秀梅说:“明明是惯偷,还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欺骗我们,那些下岗工人才没有他那么无耻呢!人家都是虽然没了工作,都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挣钱养家糊口。”

钭文忠笑到:“是啊,小偷太可恨了。下岗工人自食其力确实可敬!”

钭文忠对小偷的谎话有所触动。小偷能冒充下岗工人想博得民众的同情,说明这个小偷是有一定头脑的:他知道在现实社会中存在着这样一个群体,他们被国家的改革改没了工作,没有了收入,失去了养家立命的基础,是值得同情的人。但是这个小偷又是一个愚蠢的人:他不知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知道“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的道理。

连雯雯问钭文忠道:“你说你是军工水泥厂的,你在那个分厂上班?”

钭文忠如实相告:“我今天刚刚到桦州,还没有报到。”

连雯雯又说:“我俩还没吃晚饭,我们是在饭店被小偷叫走的。你,吃饭了没有?”连雯雯这个女子还是有一点幽默细胞的,她把追小偷要钱包说成是被小偷叫走,这个说法还是蛮有意思的。

钭文忠刚来桦州市,人生地不熟,在招待所打听服务员,被告诉说:“我们招待所食堂已经关门下班了,要不你去小吃街吃饭吧,那里晚上开业到十来点呢!”本来自己是要去吃晚饭的,正好赶上这么一个插曲,也就算生活更充实了。用许三多的话说,是“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现在有两个漂亮媚媚要和自己共进晚餐,自己要是推辞也不仗义了。于是,他回答说:“我也没吃饭,我请你俩吃饭!”

谁知连雯雯却说:“怎么能让你请呢?今天是你帮我追回了我的钱包,应该我请你吃饭!”钭文忠刚来桦州市,要吃的第一顿饭要由一位刚见第一面的漂亮媚媚请,他事前连想都不敢想,这是违背他的处事原则的。于是说:“还是我请吧,我是田力。”

胡秀梅疑惑,不解的问:“田力?田力是什么?”

“去!…脑残!”连雯雯推她同伴一把。

胡秀梅双手抓着辫稍若有所思,“啊哦……”恍然大悟的样子。

清醒过来的胡秀梅见二人还在争执,她脑袋一歪想出一个主意,说:“雯雯要不我出个办法,锤子剪刀布,谁赢了谁请,如何?反正我是白吃饭的。”还真有这样浑水摸鱼的。

连雯雯笑嘻嘻地问到:“原来你是白痴啊!”

“你才白痴!”胡秀梅知道自己失言,但也不能就这样被人戏弄,何况还有一位帅哥在身旁。

“哈哈!”

“嘻嘻!……哼!”

闺蜜之间就这样,言语动作防不胜防。获胜一方浪声大笑,失力一方固守城池。

……

说话间,三人来到了小吃街上。

连雯雯选了一家价格最贵,味道最好的洪洲牛肉面馆,率先推开面馆玻璃大门走到前台。客随主便,钭文忠跟随连雯雯走进灯火辉煌的饭店大厅,这才清楚的看到连雯雯的身高与一米八三的自己似乎不相上下,就连个子稍矮的胡秀梅也有一米七十。

饭店是全国连锁店,在款台交款取卡点菜,排队叫号,饭后退卡退还多交款额,不用担心有人吃霸王餐。饭店的经营有自己的特色,不设送餐服务员,只有清洁工穿插餐桌之间。连雯雯点了三个牛肉面,三个小凉菜,四听凯乐尔啤酒。

三人找了一个四人长条桌,分宾主落座。连雯雯和胡秀梅坐在一侧,钭文忠坐在连雯雯正对面。

年轻真好!近距离地坐在面对面,钭文忠看到,连雯雯白皙的肤色,长长的柳叶眉,大大的丹凤眼,大而不阔的鼻梁,脸色红润,看着这张充满朝气的脸,钭文忠想到了一个词:朝气蓬勃。

这个饭店的上菜速度还是挺快的,不一会儿功夫,三人点叫的面条和酒菜就上齐了。

连雯雯看着坐在对面的钭文忠,笑着征询意见说:“怎么样?饭菜都上齐了,开饭吧?”连雯雯平时在家,每当熟饭时都是:饭菜在餐桌上码好,大家坐到桌前,就等爸爸一声开席,才能拿起碗筷吃饭。今天,虽然连雯雯猜赢了,赢得了请客的权利,但她没有发号施令,而是把这个机会交给了今天的客人,坐在小桌对面的钭文忠。

钭文忠多聪明啊!东家不喊开席,却把机会交给了自己,这是给足了客人面子。说明这个连雯雯不是女权主义,在当下以男人为主的社会里成长起来的女孩就是这样。

钭文忠端起啤酒,说:“来吧,为我们三个的初次相逢干杯!”

“哈哈,干杯!”

“干杯!”

连雯雯对钭文忠说:“谢谢钭师傅今天的见义勇为,使我免遭损失,我敬你!”在连雯雯的记忆里,跟随爸爸去厂里,经常看到叔叔阿姨们互相称师傅,她觉得自然称呼钭文忠为师傅是不会错的。

今天刚刚走出学校大门,还没有走进工厂大门,就迎来“师傅”的称谓,他觉得怪怪的。钭文忠笑着说:“当师傅好啊!师傅可是大辈啊。但是,你俩看我有那么老吗?满脸皱纹,胡子拉碴,步履蹒跚?”男孩女孩在一起得有调和剂,钭文忠是个活泼的人,他不想几个人只是死气沉沉低头吃饭。开个玩笑活跃活跃气氛。

“看把你美的,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论年龄,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小哥而已!”连雯雯接着他的玩笑说。

胡秀梅插话说:“钭文忠,你是怎么想到要来军工水泥厂上班的?”

“我是学校毕业,校园招聘,和军工厂签约……”钭文忠就把自己大学毕业,签约到军工水泥厂的过程简要叙述了一遍。

听着钭文忠的讲述,连雯雯眼睛闪闪发亮,脸上泛起红晕,钭文忠注意到了这一细节,“说明什么问题呢?”他心里想着。

连雯雯问:“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钭文忠如实相告:“我学的是机械设计与制造专业。”

“机械专业可是军工水泥厂的优势专业,桦州市的机械研究所和硅酸盐研究所都在军工水泥厂的技术中心大楼上。”连雯雯说到。

钭文忠有点吃惊,“啊!是吗?你们对军工水泥厂这么熟悉?我还不知道呢。”签约以后,钭文忠上网查询了一下有关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工水泥厂的资料介绍,没有看到这方面的说明,也许是网络更新速度过于缓慢吧。

“军工水泥厂……”胡秀梅刚想说些什么,被连雯雯拦住了,她说:“这些,桦州人都知道!”

“哦,是吗?这么说,我们军工厂是赫赫有名啊!欢迎二位小姐有时间到我们军工水泥厂参…观…。”钭文忠想说“参观学习”,他在学校班委会和学生会经常说这个词儿,差点顺口溜出来,心想“参观还可以,学习就免了,不同的行业有不同的情况,往往都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好啊!到时候别说不认识我们,把我们拒之门外呦?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真要去参观也好联系你。”连雯雯开着玩笑说。

“怎么会?只要在制度允许的范围内,一定会满足二位要求,欢迎有时间光临寒厂。我手机号…”钭文忠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把手机号码写在一个小纸条上,递于连雯雯。

三个人聊得很开心,吃完饭,在饭店门口三人相约,下次再会。说完连雯雯带着女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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