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坚强想了一会儿，道：“在我的办公室，马长远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提到卫猛子、时冲和田坚刚三人，我想问题可能出在这里。”
他心中忐忑不安，因为有关丘文容的单位及其行踪全部是他提供的，一旦卫猛子等三人落入马长远的手中，那么他就彻底暴露了。
孙金昌道：“马上联系卫猛子。”
周坚强拿起电话，拨号，可是电话里传出“对方已关机”的提示音。他焦躁起来，开始寻找卫猛子三人的狐朋狗友。
打了一圈电话之后，周坚强满脸忧色地道：“老板，卫猛子昨晚向几个人借了一些钱，然后他们三人就失踪了。我怀疑他们可能听到了某些风声，跑路了。”
孙金昌敲敲桌子，道：“卫猛子他们昨晚失踪，姓马的刚刚接到关于这三人的电话，这就是说，姓马的应该没有和卫猛子他们碰头，他绕过卫猛子，直接找到我们，你不觉着奇怪吗？”
周坚强心中大骇，惊道：“姓马的还有其他的消息来源吗？”
孙金昌双眼射出瘆人的目光，道：“你我都小看了姓马的，他一定通过其他渠道得知事情的一些因头。”
这时，周坚强手中的电话响了。
“周副总，我是小涛，刚才你问猛子哥、时冲的事情，我又找人打听了一下，有人说警察也正在到处找时冲。”
周坚强心头一跳，问道：“警察？哪里的警察？”
“听说是市局刑警队。”
挂断电话，周坚强的眼神中布满恐惧，他看向孙金昌，说道：“老板，市局刑警队也在找时冲。难道姓马的是警察的卧底吗？”
孙金昌恼火地道：“坚强，你的脑子是不是被狗血电视剧迷的不轻。肆壹制药是造粉的，还是卖粉的？人家一个正规合法企业，需要警察去卧底吗？我问问市局的人，为何突然想起时冲这个人。”
一会儿，他放下电话，脸上阴晴不定，过了一分钟，他说道：“坚强，事情可能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市局刑警大队要搞大清扫行动的扫尾，主要目的是抓捕一些逃脱之人，时冲被列为头号。”
周坚强稍稍放心，道：“这样看来，卫猛子、时冲等人的跑路和马长远没有关系了。估计是卫猛子三人得知警察要抓他们，因此早早地躲了起来。这次，警察倒帮了我们的忙，把卫猛子三人吓跑了，马长远不可能再找到这三个人。”
孙金昌道：“你马上派人去找他们，把他们弄到海里去。另外，马长远同学的事情，你做的怎么样？”
“已经找到三个他的小学同学，两个初中同学。”
“这几个人与马长远的关系如何？”
“三个小学同学都是男生，二十多年前，他们与马长远一起住在第三服装厂的家属院，属于一起玩泥巴的小伙伴；两个初中同学，其中一个是女的，是马长远曾经的同桌，另外一个男的，据说上学时，和马长远走的近。”
孙金昌思索了几秒钟，道：“从他小学同学那里入手，让他们马上发起同学聚会，明天晚上，最迟不超过后天晚上，把聚会办起来。”
周坚强点头道：“好的，老板，我这就去办。”
说完，他快步离开。
…
孙婉菲看见周坚强走出乃父办公室，她走了进去。
孙金昌瞅了一眼，没好气地道：“婉菲，你今年都快三十了，在外人面前，和你爸爸顶嘴吵架，不给爸爸面子，你心中真美，是不是？”
“爸爸，我谈了那么多年的男朋友，你硬生生地把人家撵走。你给我面子了吗？”孙婉菲停顿一会儿，话锋一转，道：“我终于见到一个敢和你叫板的人，你怎么惹到马长远了？”
孙金昌皱眉道：“我惹他干嘛？是他少家教，欠揍！”
“爸爸，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么好脾气。马长远是不是抓住你的小辫子了？”
孙金昌恼怒道：“怎么跟你爸爸说话的？”
孙婉菲凝视着乃父的脸，郑重地说道：“马长远让我跟你说，不要再去招惹他和家人朋友。难道他是神经病，无缘无故地和我说这些？”
孙金昌腾地站起来，低声说道：“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几分钟前，他走出大楼，我和他在台阶上碰见了。爸爸，我看马长远胆大心细，你和他闹下去，恐怕要吃亏。”
孙金昌坐了下来，不解地问道：“你为何说他胆大心细呢？你以前认识他？”
孙婉菲摇摇头，道：“今天，我第一次见到他。他说已经把谈话录音了，这说明他很谨慎；他看你我的眼神，没有丝毫畏惧之色，反而充满了挑衅，这说明他胆子不小。爸爸，我不知道你和他到底有什么纠葛，但是你招惹他的家人和朋友，这里面多半是你的问题。”
她说到此处，盯着孙金昌的脸，担忧地说道：“爸爸，现在你也算是功成名就，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为何还要找别人麻烦？”
孙金昌脸色冰冷，寒声道：“婉菲，在你眼中，爸爸就是经常找麻烦的人吗？”
孙婉菲叹了口气，道：“爸爸，我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我今年二十八了，并且还是律师，经常和各种人打交道，也经常在外面吃饭。表面上，他们都对我恭恭敬敬，说你是成功的企业家，可是一旦我不在他们面前，你知道他们都说什么呢？”
“说什么？说我是混黑的吗？”
孙婉菲含着眼泪，哽咽道：“有一次，我在卫生间的隔断里，听见两个人低声说话，一个说，以后不要和孙律师走的近，她爸爸很厉害；另一个人说，我知道，她爸爸是海上一霸，心黑着呢。这两人正是和我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人，在酒桌上，她们的话就和蜜一般甜，好像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儿一般。”
孙金昌恶狠狠地道：“婉菲，这两人是谁？”
孙婉菲抹去眼泪，道：“你要去揍她们呢？你打完了，得到了什么？人们只会说你更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