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镇山淡淡地道：“二号、三号车间正在检修，谢绝外人参观，即使是白尔公司的人想进去，也不行。”
萧方婷急道：“爸爸，我们生产的比妥美和西莫星都是第二代，和白尔公司合作的目的就是引进新设备和新技术，能够生产出第三代的比妥美和西莫星。如果白尔公司的人没看见第二代产品的生产过程，他们如何会相信我们能够生产出第三代产品呢？”
“方婷，如果白尔公司的人质疑我们的生产能力，可以将我们的产品进行检验，直接就能分辨出我们产品的质量优劣，何必要亲自观看生产过程才能判定我们的能力呢？”
“爸爸，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是蔓国人非常严谨和认真，总是精益求精，他们多半会奉行眼见为真的原则。如果他们坚持要观看生产现场，而我们以检修为由拒绝他们，从而影响到双方的合作，我们岂不是很被动吗？”
“方婷，如果白尔公司以此为借口拒绝和我们合作，或者提出更多的条件，那就一拍两散，各走各路。”萧镇山的脸色非常严肃，他沉声说道：“方婷，合作的基础是平等互信，我们有我们的原则和底线，如果对方以威胁或者不平等的态度触到了我们的原则和底线，那么不合作也罢。如果我们委曲求全，那么在未来，我们永远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萧方婷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委屈地道：“爸爸，我没有无原则的退让。我只是感觉让合作方参观我们的生产过程，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再说，我们的设备全部都来自蔓国，好像对白尔公司的人，这些设备没什么秘密可言。”
萧镇山叹了口气，道：“方婷，正因为我们的设备全来自蔓国，所以我才不能让他们参观。至于原因，你不要问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机。”
萧方婷的情绪稍稍好转，又问道：“爸爸，你刚才说找不到原晶，二号、三号车间就不能开工，如果一直找不到这个东西，第二代产品的生产线要无限期地停工吗？”
萧镇山点点头，没有吱声。
萧方婷继续问道：“如果和白尔公司谈崩了，我们生产不出第三代产品，而第二代产品也终止了，我们公司怎么办？”
萧镇山凝视着萧方婷，许久才道：“方婷，我们这些年攒下的钱，够不够你这辈子下辈子花的？”
萧方婷嗯了一声，点点头。
萧镇山接着说道：“方婷，你在公司里干了十多年吧。有没有觉着累呢？”
萧方婷沉思片刻，低声道：“有时会感觉累一点。特别是和税务、银行、药监局等打交道的时候，有烦的感觉。”
“方婷，你今年三十一周岁吧，结婚有六年了，应该要个孩子了。”
萧方婷嗔道：“爸爸，你思维的跳跃性太大吧。刚刚说到工作累，接着就说要孩子，这两者有联系吗？”
“方婷，怎么没有联系呢？工作累，因此你不想着要孩子。如果工作轻松些，你的孩子现在都要上小学了。”萧镇山站起来，拍拍萧方婷的肩膀，道：
“女儿，工作是永远做不完的，孩子却不是想要就能要的。如果找不到原晶，蔓国人又卡我们脖子，那么我们就趁势歇歇，把肆壹制药卖了或者关了，找个轻松一点的工作，或者不工作，好好地过日子。”
萧方婷惊道：“爸爸，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不工作，有什么意思？那和猪有区别吗？肆壹制药是爷爷和你一起创下来的，如果在我们手中没了，岂能对得起过世两年的爷爷呢？”
萧镇山落寞地道：“你爷爷临走的时候，和我说了许多，谈到肆壹制药时，他说要见好就收，不要强行为之。你爷爷走了这两年，我想了很多，对以前不大明白的事情，也有了一些新的感悟。说说我们肆壹制药吧，你认为我们的竞争力是什么？”
萧方婷想了一会儿，道：“我们的产品比国内其他同类产品的药效好。”
“为什么我们产品的药效好呢？”
“我们的设备全部是蔓国进口，原料也是优中选优。哦，对了，爸爸，你一直说原晶提高了药品的疗效，它既不是主料，也不是辅料，只不过是放在提纯设备旁边的一个小盒子里。它提高药物疗效的原理是什么？”
萧镇山脸色凝重起来，他望着窗外，低声道：“方婷，将来我会告诉你事情的原委；现在，我能告诉你的是，如果没有那小盒子和原晶，就不会有今天的肆壹制药。记住，不能泄露关于小盒子和原晶的任何事情。”
萧方婷惊道：“爸爸，是不是别的制药厂没有原晶和那小盒子？”
萧镇山只是盯着萧方婷，没有说话。
萧方婷突然有些明白爸爸为何不让蔓国人参观生产过程的原因，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问道：
“爸爸，我只从你这里听说过原晶的名词，它的学名是什么？”
“方婷，我告诉你原晶这个名字，已经是泄密太多。它的学名是什么，我不知道，我看过的书籍和资料中，没有关于它的任何信息。”萧镇山非常严肃，他停顿片刻，继续道：
“方婷，如果你见过知道原晶名字的人，一定要不着痕迹地远离此人。一旦你表现出听说过原晶的表情，那么你可能会有大麻烦。”
萧方婷愕然道：“爸爸，有这么恐怖吗？”
萧镇山正色道：“我没有半点危言耸听的意思。也许它有其他名字，但是你不能说出原晶这两个字，你要装出从来没有听说过和见过此物的样子。有人始终对我们公司虎视眈眈，也许正是原晶惹的祸。”
萧方婷脸色凝重起来，她想了一会儿，道：“爸爸，既然不能表现出了解此物，那么我们如何去寻找它？”
萧镇山道：“我来找它吧，你不要掺和这件事。哎，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