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是我!”
听到是秋木的声音老妪惊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过仍是一阵后怕。
“不去练功怎么又回来了”她抱起秋木放在床边。
秋木扯着她的手“我想娘亲了”
其实老妪明白秋木其实是急不得他父母的,因为那时他尚未满月……
吹灭灯火,祖孙二人躺了下来。
“婆婆和我说说娘亲吧”秋木紧紧的攥着老妪的手。
“你的娘亲,是天底下最美丽的女子更是最爱你的人……你的父亲虽然不是天下最厉害的人物,但是一身肝胆,正义凌然……”
老妪说的像一场故事,这场故事里的悲欢离合似乎有些久远了,但却又是历历在目。
秋木平静的躺着,尽管这故事他听过了无数遍了,甚至有时他知道婆婆的下句是什么,但是依旧听的入神。
所有的故事都是有结局的,然而孙婆婆讲的故事却永远是不一样的收尾,这一次他的父母却是死于一次意外……
他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结尾。
“婆婆,我父母真的不在人世了吗?”秋木泪眼婆娑。
老妪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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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秋木忽然觉得腹部一阵剧痛,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是赵龙踢了他一脚。
“竟敢在这里偷懒睡觉!小心我回去禀报执事”
秋木强压着怒火将身后的大背篓搬了起来,砰的一声仍在赵龙面前。
赵龙看着筐里满满的凌晶,却是找不到什么理由继续为难秋木,但心理就更不痛快了。
“你什么态度”赵龙火冒三丈,一个冰莲教的公认废材竟然敢这般无视自己?
赵龙觉得人要懂得尊卑,说白了这种尊卑就是实力。他平日见到内门弟子点头哈腰,如今秋木见了他也该那样才对。可秋木偏偏没有,所以他觉得这逻辑在秋木身上并不适用,让他无所适从。
“就是,就是。还不赶快给师哥跪下道歉!”
“说那么多做什么,打他一顿下次自然就有记性了!”
赵龙身后的跟班边骂边向秋木走来。
这些人都是筑基的修者,随便一个都可以轻易‘解决’掉秋木,所以没过几招秋木便瘫软在地上。
许久后赵龙才示意大家不要再继续了,不是他良心发现而是他心中有所顾忌。
他知道在这冰莲教里秋木曾有个任职执事的婆婆,虽然前几年负伤黯然没了,但是多多少少还留下些影响力,不然秋木这公认的‘废物’也不会继续留在冰莲教,干着收集凌晶的轻松活计,早便被赶下山门了!
因此也只能‘教训’教训。
“念孙婆婆为冰莲教炼药多年,今天就饶你这废物一回”
一群恶棍徜徉而去。
秋木就如一根深冬的枯草,孤零零的躺在雪地上。
许久后才慢慢睁开眼睛,他拭了拭嘴角的血挣扎着爬了起来,靠在一棵凌霜树上,神情苦涩而绝望的看着远方……
顺着他的目光,你可以看到山下一片片成熟的,结满了凌晶的凌霜树。
那凌霜树,整体洁白,就如一棵棵冰雕,在这冰雕的枝桠上找不到一片叶子,但是上面却开满了像白色腊梅一样花。
这目光再远处便是冰莲教一座座古风古味的楼宇了。
那一栋栋楼宇雅致而庄严的矗立在这凌霜城中央的一条灵脉之上,那形状好像是一朵盛开的莲花,山峦就如莲花的花茎,而那‘花心’正是三座高塔,其中一座便是冰莲教的门派圣地--莲花塔。
目光的再远方似乎便只有一片片的苍茫了,苍茫的甚至又些刺眼。至少秋木看不到远方有什么,或是说以他现在的能力还看不到。
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都相信那远方一定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和凌霜城凌霜世界截然不同的大世界。那里有些永远都是春天,就如这里永远都是严冬一样。
但关于那远方有什么秋木似乎已经绝望了。
十年前孙婆婆便带着六岁的他来到了冰莲教。他本满心的欢喜和期冀,可世事难料他竟成了冰莲教公认的废物。无论他怎么努力仍十年不入筑基境,无法真正修炼,不但去不了远方,甚至都无法离开这冰莲教的山门。
雪还在簌簌的下着,在风中翻舞着,甚至有些雪片在还没落地前就已经结成冰晶。
这正午的光穿透云层,恰如其分的打在每一片雪和冰片上,然后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晕,让一切看起来模糊而迷离。
不过在这凌霜城里,即便是这正午时分的阳光仿佛也是寒冷的。它包裹着一袭单衣的秋木,也包裹着面前的凌霜树,凌霜园,凌霜世界甚至是万事万物。
这寒意就如一个无形的牢笼,罩着欲将展翅的鸟儿。
秋木慢慢的收回了目光,‘內视’着自己的丹田,感受着那闭塞的筋脉深深的叹了口气。
他拿出一青色的玉瓶,瓶里装的是上品聚灵丹。这聚灵丹是孙婆婆亲手研制,服用后可以更好的感知天地间那微妙的灵力。
倒出最后一丸丹药摊在掌心,却怎么也不舍得服下了!
忽然,风静了,雪停了。冰莲教的上空忽然飘出一朵红色之云,宛若战神的斗篷,在千军万马之中徜徉。
秋木像是想起什么急忙站起身来。‘这难道是?是的,一定是的!’他似乎忘了疼痛,发了疯是的朝着祥云的方向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