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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

第二世结束的时候我分出了一缕幽魂先去天宫找到好朋友司命星君揍了他一顿,虽然结果是我被灌了二两黄连。罚我下凡的虽是帝君,可这命格都是司命的写的画本子,我刚刚化成人形的时候凑在他旁边看过他创作,喝一口酒,写一句话,命好命坏全看他心情。真是后悔没让表哥用个美男计,哦也可能是美人计,司命每次把漂亮姑娘写的命途多舛我都怀疑是他嫉妒。我每次去看他创作都会吃光他所有的零食,后来他府上看门的就换成了狗,每次我去就叫的歇斯底里,我也就再没吃到过我喜欢的枣花米糕,和清淡的竹叶茶。

生母从业青楼,虽不知样貌,但是我照镜子的时候觉得她肯定很好看,因为像我。听王妈妈说,夫人在我还不足月的时候,从我家隔壁院子后面捡到的,嗯没错我家隔壁就是青楼,所以家里的几个哥哥整天趴在窗户上还时不时的擦擦鼻血,夫人还总是和家主吵的不可开交。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搬个家。王妈妈还说我的小襁褓特别好看,长命锁上刻着岑雪两个字,也就是我的名字。我听说我的襁褓特别好看的时候,觉得我亲父母肯定很有钱,可是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把我扔了呢,一定是有难言之隐,肯定会有一天他们会用八抬大轿把我接回去,从此我就回到了微暖的自己的家。然后我也开始和哥哥们一起趴窗户看外面,家主和夫人一度以为我被带的好女风,还关了我半个月的禁闭。

八九岁的时候我对父母来接我这件事情彻底绝望,他们从扔掉我的时候就放弃了我。我眼泪鼻涕把袖子抹得脏兮兮的,偷偷哭了一晚上,决定跟着王妈妈好好干活,攒点儿盘缠自己去找亲爹娘,就问问为啥把我扔了。第二天醒过来之后决定只找娘,估计娘也不知道我爹是哪个,所以只需要攒一半的盘缠,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我在乔家虽是婢子,但是家主和夫人待我都是挺好的,几个哥哥,乔家小少爷乔季林从小就喜欢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悠,最喜欢的娱乐方式就是扯着我的小辫子听我哭,终于有一次我把他推进了冰冷的湖水里病了半月有余,他躲了我数月,之后开始在没有水的地方扯我的辫子,一点儿长进都没有。乔家是书香门第,我是小书童一样的,每天可以跟着去读读书,当然主要是磨墨递笔送纸,还好乔家人写字不爱惜纸,不然我都不知道盘缠怎么弄。每月可以卖一次废纸,钱就埋在后院谷仓底下。最开心的时候就是数钱的时候,每次乔季林都担忧的摸摸我的脑袋,“小雪,你发烧了吗。”我摇摇头,想甩甩一脸的红光和藏不住的笑。

意外发生在我去卖废纸的路上。大户人家的小姐不能随意出门,像我这种捡来的孩子出去溜达溜达是没什么问题的,我穿的像个小乞丐,抱着一沓废纸去找两条街以外的李大爷,李大爷说看我可爱每次都多给我算钱,然后我攒攒就给李大爷带半壶酒,比如我被马车撞出去一丈远的时候腰里就别着酒壶,是家主喝醉了的时候塞给我的,我一直觉得他醒了以后不好意思问我要,这酒壶是青铜镂空的,可好看了,说不定还是个文物。我落地之前,心里想的是这酒壶肯定摔碎了,好心疼。

马车扬长而去,我在一堆烂菜叶子上躺了半下午,乔季林带着家丁找到我的时候肯定很晚了,而且我好像看到了好几个乔季林。

醒来的时候已经开始用厚被子,我记得我出门卖废纸那天穿的是单衣啊。“王妈妈!怎么用这么厚的被子,现在……”前面的圆桌上爬起来一个人,猛地转过头,“小雪!你终于醒了!”“终于?我睡了很久?”王妈妈端着洗脸的木盆进来,“雪啊,你这一躺就是一个多月。你怎么走路不看着车?”我仔细想了想,“我也不知道反正就被撞了,他们没给我收个尸就逃逸了?”“所以我就说你这个人倒霉,他们跑的都没影了,你这半个尸体是本少爷去收的。”我半起身,福了福,“多谢林少爷救命之恩,以后我帮你抄作业。”他忽然靠近我,抬起我下巴,“和你说了几百遍,家里的少爷都是林少爷,不要叫我林少爷。”“好的小少爷。”“我比你大。”“那……季少爷?”“你才是继少爷,你还是表少爷呢!”说的我一愣一愣,“府上过年的鞭炮估计是不够了啊,王妈妈你什么时候去买新的记得带着我啊。”王妈妈笑意涔涔,“雪儿怎么知道不够了?”“看他这个脾气,要不是吃了鞭炮,哪能这么大火气。这还没点的都炸起来了。”乔季林刚想掐我脖子,家主和夫人就进来了。

我撑着残躯爬起床,给家主和夫人行礼之后觉得半条命没了可能还需要躺一个月。“谢家主和夫人来看我。”夫人声音特别温柔,“小雪要好好休养。”和家主对望一下,没看错的话眼神里都是算计,“小雪啊,家里没有女儿,我和夫君想收养你,你愿意吗?”我眼睛瞪得可大了,“这这这是真的吗?”“我夫妻二人,四个儿子,两个在边疆,一个远在云南,这个老小啊早晚也是考个功名成了国家的人,这不是需要一个体己的孩子在身边。”家主笑起来很好看,眼睛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了,“我们二人也是看着你长大,是个好孩子,就收养了你,入我们族谱,雪儿可愿意?”

“愿意”二字就在嘴边,还没来得及说,“我不愿意!”乔季林一嗓子喊出来吓我一跳,“她凭什么?”家主勃然,“季林!你这样是想被关禁闭吗!”“反正就不行!”乔季林摔了一个杯子,夺门而出。家主和夫人脸上有点儿挂不住的意思,“雪儿你别在意,这孩子说话没数了,等着我说他。你同意了那咱么就找个好日子,让你入族谱,进祠堂。”

我高兴的哆哆嗦嗦的去找王妈妈,“王妈妈,我找不到亲生的爹娘,可是我也要有爹娘了啊呜呜呜呜呜……”心里想的是以后有零花钱了不用再去卖废纸那么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生命危险,攒起来还是可以去找我亲妈问问为啥不要我了。

“乔季林,我不会和你抢你爹娘的,我从小就没有爹娘,你爹娘对我……”我越说声音越低,最后就听不到了。“我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同意的。”他眼睛通红,“你要是被我父母收养了,我要怎么才能娶你?”看着他充满期待和爱意的眼神,我一个巴掌打上去。

“我才十二岁,你这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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